225 追擊
【225】追擊郝連城一路缺衣少食,手下又是傷的傷死的死。
所以一路搶奪財物,而且見人便殺。所經之城,一坐坐淪爲死城。
此時,公孫桀與丹夏己攻到晗皇城城外,晗帝緊閉城門,丹夏站在城外可以清楚的看到晗軍面露懼意的向下窺看。
晗帝心知大勢己去,依舊做着困獸之爭。
雲涯走向丹夏,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丹夏蹙眉,隨後走向公孫桀的大帳。
她後悔,後悔當初沒有殺了那個郝連城。他竟然逃進了晗國,而且一路燒殺搶掠,都快趕是鬼子侵華了。主帳中,公孫桀看到丹夏,諸人起身。向丹夏行禮。
丹夏揮揮手,示意不必如何多禮。與公孫桀商議軍情的幾名副將起身,他們與丹夏相處日久,越來越覺得他們這位主帥難得。一沒架子,二是爲人和氣。
隨後丹夏對公孫桀道明來意。
公孫桀沉默片刻,最後與丹夏商量分兵而襲。
他留在這裡,誓要破城,丹夏令着兩萬人馬去阻擊郝連城。丹夏點頭,兩萬人雖然不多,可她知道是公孫桀己經盡最大能力分她人馬了,畢竟現在攻晗國只差這臨門一腳,此時大隊開拔,無疑是讓煮熟的鴨子有機會飛走,她來的路上與雲涯討論過,雲涯的意思和公孫桀不謀而合。
郝連城,她不能不管。
她不能任由那個人繼續爲非作歹下去,而這裡,丹夏相信公孫桀一人足矣。
二個時辰後,丹夏雲涯秋寒月三騎,領着二萬大軍,揚長而去。
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郝連城雖然大勢己去,可爲了尋到他,丹夏委實跑了不少路。中途,公孫桀送來消息,他己將晗皇城攻下,晗帝己自盡,其餘皇族被他殺的殺,貶的貶,晗國,己成了歷史。
他信中道,他將一切事務安排好後,便來助丹夏。
丹夏看着手上的信,一時感慨良多。她不知道未來的路要怎麼走?當女皇?她沒那份興趣。將主帥之位還給公孫桀,可雲涯說那樣不妥,公孫其人,要謀有謀,要武有武,只是,雲涯說他殺戮過重,不是良主。
丹夏問雲涯,那要如何?
難道將諾大的晗國送人?送誰?她腦中反應出的是送給北夜灝,可是她馬上把這個念頭打消了。那個男人啊,就算她想送,他未必肯要,以那男人的思維,不是自己打來的,拿在手裡也沒感覺。
雲涯也說不能那樣做,公孫桀其人甚忠,他一直記恨着灝帝亡苑國之事。若丹夏此時提議將好容易搶來的大片江山拱手相送,或許,會再一次血流成河。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丹夏很是鬱悶。
雲涯見丹夏繃着一張臉,開玩笑的說了句……乾脆她當女帝。然後招灝帝爲夫,這樣的話,連離國,都要姓姬了……
丹夏險些咬到了舌頭。
女皇帝?招夫?虧雲涯想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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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涯當然不是真心的,他見丹夏被他逗笑,緩緩放下心來。他們與秋寒月兵分兩路,郝連城那夥子人簡直比免子還快,他們接到消息,緊趕慢趕的過去,每次只能看到被焚燬的房子,被殘殺的百姓。
丹夏每每看了,都紅了眼……
這一日,追到一處叫‘神女峰’的地方,終於,探馬回報,前面終於看到郝連城的人馬,那些人似乎在趕路,速度很快,以他們的腳程,若想追上他們,起碼要一天一夜。
丹夏咬牙揮手,示意追。
就算跑死了馬,也要追上他,然後,殺掉他。
神山峰遠遠看去,是坐高聳入雲的山峰,之所以叫神女峰,是因爲傳說,峰頂便是草原神女的住所,你若有幸,得見神女一面,無論提出什麼要求,神女都會滿足你。
以前有個老牧民,曾經親眼見過神女,並且向神女提出長壽的請求,果然,神女讓他活到了一百五十歲。丹夏不知道這傳聞是真是假,只是遠遠向神女峰望去,她無端的覺得心悸,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曾去過那裡,皚皚白雪,颯颯冷風。
她腦中甚至隱約揚起一幕景色。
一片白色中,她不知疲倦的走着,她的身後,揚起腳步聲,她回身。一個男子的身形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她只覺得心痛,好像整個心房被撕裂成一片一片的,與那滿天飛舞的雪花一般。
“丹夏,丹夏。”見丹夏望着神女峰出神,臉上露出迷惑痛苦的表情,雲涯搖了搖丹夏,丹夏回神,心有餘悸的再次望向神女峰。
“發生了什麼?”雲涯問。
丹夏搖頭。“沒什麼,我們加快速度,這些一定要抓到郝連城。”見丹夏不願多說,雲涯不再說什麼,打馬追向丹夏,只是,那神女峰峰頂真的有神女嗎?
爲什麼,他覺得,有。
***郝連城一身狼狽,以前那纖塵不雜的戰袍,現在己經被污的一塊塊黑斑,可他沒時間換洗,也沒心思換洗,他不停的跑。
前些時候,他遇到一個高人,那高人指點他,只有跑,纔是他唯一的生路。
那人自稱‘吳名’。臉上罩着一個青木面具,說起話來,有些雲裡霧裡,他初時不信,可他隨口一說,竟然將他的身世前程推算的一般無二,甚至他知道北夜灝曾經用假姬丹夏欺瞞他。
聽到這裡,他不得不對吳名刮目相看,那件事,他一直深埋心裡,當成此生最丟人之事,不願爲外人道。爲了一個女人,他答應幫助灝帝,可最終卻被灝帝李代桃僵的戲弄了一通。
就算死,他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可吳名知道,他還告訴他,灝帝馬上便會調轉馬頭來追擊他,因爲姬丹夏想要他的命。他覺得不會,現在加羅戰線正是緊要之時,灝帝怎麼會離開,不想五天後,他一隊先遣小隊真的遇到了敵軍,有人親眼看到描金龍旗隨風招展,竟然是真的,爲了一個女人,灝帝竟然真的不顧前沿攻勢,擅離指揮之位。
對上北夜灝,他沒有絲毫勝算。
不想承認,可他確實怕他,那個明明看着好似風一吹便會倒的男人,要狠起來,恐怕整個加羅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吳名說,若想活,必須不停的跑,在晗國亂跑,毫無章法的亂跑,那樣就算灝帝想殺他,也逮不住他的人。他一聽,覺得有理。
隨後幾月,他的馬蹄便沒停過。
爲了安全,他沒有放吳名離開,吳名似乎知道他的打算,也沒有提離開之事,便這麼一直跟在他的隊伍裡。他對昊名很好奇,總想看看他青木面具下的臉。
可吳名一句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他說……
當初北夜涵與北夜錦起兵之時,他對他們說過。不要小看北夜灝。若心生小窺之念,必敗。他們兄弟二人自覺兵強馬壯,並不將他的話放在心裡。
他無耐,只得離開。最終,他們兄弟二人慘敗,一死一流。
吳名對郝連城說,若他摘下面具,看到他的真顏,郝連城,必死。
這樣一嚇,郝連城怎麼還敢生窺伺之心。
把吳名簡直當祖宗般供奉起來,搶來的好吃的,先給吳名享用,尋來漂亮的女人,也都送到吳名的帳中。吳名誇下海口,定保郝連城無恙,這一日,走到神女峰下,吳名終於告訴郝連城,不用再跑了,可以休整一番了。
郝連城險些摔下馬去,魁梧的他,最終在親兵的攙扶下,才緩緩下馬。隨後下令紮營。
郝連城有些不放心,他現在是驚弓之鳥。雖然相信吳名,還是派出了探馬。
吳名冷眼看着,只是青木面具下,一雙眼睛漸漸泛出寒光……
***神女峰旁有條視女河。
此時己過盛夏,微涼的秋風吹在身上,丹夏覺得神清氣爽。看着水面微微盪漾,丹夏不由暗罵郝連城,因爲他,她竟然在晗國奔襲了數月。一張臉吹得皺巴巴,不僅她,連向來自詡不怕太陽的雲涯都被曬的臉上起了皮。
不過一切都要過去了。
“夏主子,郝連城己在三裡外紮營,他派出了探馬,己被兄弟們無聲無息的幹掉。”有侍衛上前報道。
丹夏點頭。
“讓兄弟們小心些,不要被他發現形蹤,那傢伙屬兔子的,聞味便跑。入夜後,我們強攻上去。”侍衛點頭,去傳丹夏口令。
雲涯一直站在她身邊,可以說自從他與她相識,他便一步不離的守護着她。
初時,見她心裡有別人還會覺得不舒服,現在,他己看開。被神女河的涼風一吹,他更覺得心胸開闊。秋寒月之所以放心與丹夏分路追敵,也是因爲了解他的心意吧。
其實,他是有些同情秋寒月的。要說他也是號人物,只是可惜了,遇到了姬丹夏。
圍在她身邊,全部是優秀的。
如北夜灝,如公孫桀,如他……秋寒月註定情路坎坷。
“丹夏,此事一了,你去哪裡?有沒有想好退路?”雲涯問道,這也是丹夏頭疼的事情之一,眼看便要剷除郝連城,丹夏卻還沒決定是否要與公孫桀會合,一同回晗皇城,現在己不叫晗皇城,更名爲晗城了,少了個皇字,便是天差地別。
只是公孫桀每封密信中,都有讓丹夏與他一起回晗城的意願……
至於是立女皇,還是稱女帝,或者便向丹夏所言,建什麼聯邦集權,再議。前提是,丹夏一定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