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擎宇看着周圍的狼羣無力的牽扯出一抹苦笑,他現在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了,慘白的脣緊抿着,腿上的痛楚已經讓他忘記了求生的本能,等待着死亡的來臨,那種超脫的解脫感,讓他緩緩的閉上雙眼。
如果說他沒有受傷面對這羣餓狼,他都沒有勝算的把握,更何況是現在這種處境。
許彭雲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槍,查看了一下,還剩下三顆子彈,他現在也不奢求精準度了,只希望槍聲可以將狼羣的目光吸引過來,只是看着那些虎視眈眈的畜生,讓他心中沒底,那分明就是最後的殊死搏鬥,好像這些狼已經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就在他等地着死亡的瞬間,頭上忽然響起了“嗡嗡”的直升機聲音。
“擎宇,你要想勁一切辦法,從縫隙中抽身出來,或者是趴在地上。”雷宇航通過擴音器的聲音穿透他的耳膜。
他揚起頭無力的牽扯出一抹苦笑。心想:以現在這種情況他又如何從脫身出來?
古諺夕忽然走到汽車旁,控了一桶汽油,沿着蜿蜒的小路撒在地上,拿出懷中的打火機,火焰瞬間像狼羣蔓延而去。
樊擎宇撐起最後一口氣,順着滾滾的濃煙從裡面滾了出來,腿上的傷口疼的他額頭上滲滿了豆大的汗珠。
在他出來後對着天空的雷宇航,做了個OK的手勢,身後忽然響起機槍掃射混合着狼羣的哀嚎聲,是那樣的驚天動地。
當他捂住耳朵,再一次回眸時,所有的餓狼,紛紛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眼裡流出哀怨的目光。
樊擎宇終於支撐不住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鮮紅色的血液順着他的小腿肚緩緩流淌下來。
雷宇航走下直升機來到他的身邊問道:“你還好嗎?”
樊擎宇重重的給了他一拳,聲音幽怨。“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其實我早就來了,一直追查這件事情,只是怕打草驚蛇纔沒有通知你,很抱歉害你受傷了。”雷宇航滿臉的內疚。
“沒關係,現在還能頂的住,死不了。”樊擎宇蒼白的脣,牽扯出一抹苦笑。
“若不是你們突然橫插一槓子,或者現在已經將他們一網打盡了。”雷宇航忽然間開口埋怨道。
“不行,他們手上有人質!我的女人和我的兄弟都在他們的手上,那幫人心狠手辣——”樊擎宇忽然皺起眉頭。
“有煙嗎?”
“你從來都不吸菸的。”雷宇航,只是淡淡的說道,手裡仍往自己的胸口摸索着,從懷中掏出一根菸遞到樊擎宇的手中,看着他叼在口中,掏出打火機點燃。
樊擎宇用力的吸了兩口,“咳咳——咳咳——” “你沒事吧?”古諺夕走到他的身邊關心的問道,對於剛纔他所作的舉動,打心裡佩服。
樊擎宇搖搖頭,臉色卻蒼白如紙,用力掐滅手中的煙,嘴裡面留有淡淡的菸草香味。“趕緊進去查看一下,是否會留有重要的線索?”
“恩,我知道,我會帶人進去查看的,只是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雷宇航輕聲的問道,彎下腰撕開他的褲腿。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小腿肚上猩紅色一片,還殷殷的往外面流淌着鮮血。大片的皮肉已經被狼撕了去。現在正露出慘白的脂肪。
“天吶,這種情況你還說不要緊?趕緊過來兩個人送他去醫院。”雷宇航的聲音不容質疑,走過來兩個士兵手裡拿着機槍強制性的壓着樊擎宇離開古堡。
“喂,有什麼消息一定要儘早通知我——”樊擎宇的聲音漸行漸遠。
當他坐在車裡,眼皮已經越來越沉重,終於不支緩緩的閉上雙眼,只是那眉頭依然緊蹙,腦海中全是許安卉的身影。
即便是小憩中的他,仍然看到許安卉渾身是血的模樣。“安卉——安卉——”樊擎宇忽然大驚坐起身子,看着周圍陌生的環境。
“我睡了多久?”樊擎宇問到一旁的醫生。
“不應該說你睡了多久,應該說你已經昏迷了三個時辰,真想不到你是怎麼挺過來的,就不怕傷口感染嗎?”醫生對他翻了個白眼,想不到他這樣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樊擎宇左翻翻又翻翻,低下頭忽然看着自己身穿病號服,慌忙的問道:“我的衣服呢?我的手機有沒有響過?”
“手機在櫃子裡,應該是沒有響過。”醫生爲他注射了一陣消炎針,你、摸了摸他的額頭。
“恩總算是不發燒了。”
樊擎宇顧不上那麼多,從櫃子中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沒有任何未接來電,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氣,腿上還時不時的
傳來鑽心的劇痛。
“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儘量不要走動,你先好好休息吧。”醫生說着打開門走了出去。
古堡中雷宇航和古諺夕他們差點沒將這裡翻了個底朝天,除了那個悠長深遠的隧道以外一點發現都沒有。
“這幫傢伙簡直是太狡猾了,想不到他們會撤離呆了三年的古堡。”雷宇航一拳打在石樑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古諺夕悶不出聲,一隻手捏着下巴,像是在考慮着一件什麼事情。
就在這時一個手下的手機響起,電話中傳來樊擎宇半死不活的聲音。“將電話交給雷宇航,我有事情要問他。”
手下慌忙將電話遞到雷宇航的手中。“雷大哥,樊總的電話——”
“喂,你怎麼樣了?”雷宇航接起電話關心的問道。
“恩,還是那句話,暫時死不了,事情怎麼樣?進展的順利嗎?”樊擎宇迫不及待的問道。
雷宇航嘆息一聲。“哎,不要提了,這幫傢伙簡直太狡猾了,根本就做好了兩種打算,現在連個毛都看不見。”
“看來只有另想對策了,只是那般傢伙們現在也不給我打電話——”樊擎宇心中倍感失落,一方面他擔心許安卉和韓林的安全,另一方面,他在考慮其他的對策。
“恩,先這樣吧,我們一會兒會去醫院看你,到時候再商量接下來怎麼做。”雷宇航說着掛斷了電話。
Leo帶着韓林和手下們來到了一處極爲隱蔽的地方。韓林在香港這麼多年還從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地方,可想而知這幫人早就準備好一切,不然的話不會等了三年。
“安卉——安卉——”來到一處荒島上,韓林揹着手下大聲的喊道。
不一會兒許安卉便從一個小屋子裡鑽了出來,看到韓林的那一刻激動的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裡。
“韓林?是你嗎?你怎麼會來這裡?”許安卉忽然想到些什麼,忽然斜着眼睛冷眼看着leo大聲斥責。
“你要的人是我,爲何將他們也抓了來?”
“真是不湊巧,是他們主動送上門來的,爲了完全之策,我只好委屈他了。”leo看着許安卉此起彼伏的胸口,腦海中都是她曼妙的身體的影響。慾望在自己的身體裡深深的埋下了根。
“韓林,你怎麼那麼傻?這幫人是沒有人性的、”許安卉看着韓林一臉的疲憊有些心疼的說道,她不可以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事,不然以後她再無顏面去見泉下的韓然。
“只要看到你沒事就好了。”韓林將自己的手下放在地上,看着他腿上的傷口長長的呼籲一口氣。
шшш⊙ ttКan⊙ C〇
“好在只是擦傷,這裡有沒有藥?”翰林問道。
許安卉走到leo的面前,沒有好氣的說道:“如果你還有點人性的話,就趕緊把藥拿出來。”
“你個臭女人——”馬尾男聽着許安卉的口氣有些生氣的走上前,揚起手就往她的臉上招呼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馬尾男有些錯愕的看着許安卉,她紛嫩的小手,竟然比他的速度還要快,還沒等她碰到她的臉,她已經毫無預警的重重的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個死娘們兒。”馬尾男氣憤之極,重新揚起手,手掌剛要觸碰她的臉頰,卻被leo攔了下來。
“混蛋,你怎麼敢對未來的王妃無禮?”大聲的斥責道。
“未來的王妃?”馬尾男聽着他的措辭,更加不之所錯,他知道主子是喜歡這個女人的,可是沒想到還要娶她爲妻。
“王子,請你三思——爲了延續西班牙古老的血脈,您不可以娶一箇中國籍女子爲妻的——”馬尾男一臉慌張的跪在地上勸說道。 “我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多嘴?”leo深藍色的眼眸死死的打量着跪在地上的馬尾男,聲音冰冷到了極致。
“王子,我是爲了您今後的社稷着想,我希望您能考慮清楚,這些弟兄們出生入死究竟是爲了什麼?我們無非是想要輔佐您重返西班牙王室。”馬尾男的頭越來越低,雙腿忍不住的顫抖。
他的話讓leo深深的反思,許久之後點點頭。“你先起來吧,眼下不是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
馬尾男站起身冷眼看着許安卉。“王子,屬下先把這女人和這個男人關起來了——”
Leo無奈的轉過身去擺擺手道。“你去吧,不過——千萬不能動她一個指頭,不然的話——你們知道我的脾性。”
“屬下知道了,請王子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對待許小姐和韓先生的。”馬尾男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
“等等——藥呢?”許安卉伸出雙手在leo的面前,仰起頭一臉怒氣的看着他。
“帶他療傷,然後把他們都關在一起。”leo強壓着內心的怒氣,甩手惡狠狠的離去。他周圍的怒氣,一直在原地久久都未能散去。
當他回到房間,將自己關在狹小的空間裡,煞費苦心的想着接下來的對策。忽然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樊總,我想我們的交易不能夠再繼續下去了——”他冰冷陌生的聲音在樊擎宇的耳旁響起。
“leo,我知道是你,大家開門見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不就是衝着我一個人來的嗎?你把他們都放了,我一定滿足你的要求。”樊擎宇困難的支起身子,有些激動的說道。
“哈哈,你果然如雜誌上面說的,爲人出事雷厲風行,而且極具頭腦,我本以爲以陌生的身份出現,會讓你頭疼好一陣子,誰知——”leo恢復原本的聲音,冷笑着說道。
“你這頂高帽子的確不適合我戴,你究竟想要什麼?不就是錢嗎?我這就給你——”樊擎宇已經沒有足夠的耐心跟他耗下去了,她怕許安卉會再一次受到危險。
“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滿足於現狀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那些狼羣已經葬送在你們的槍口之下了吧?如今我又多出了一個籌碼——樊擎宇,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leo說着砰的一聲率先掛斷了電話。
樊擎宇猛的將電話摔在牀上大罵一聲:“shit!”
“擎宇怎麼了?他說什麼了?是不是又提了什麼無禮的要求?”雷宇航看着他一臉盛怒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樊擎宇看了看一旁的古諺夕,厭煩的點點頭。“那個混蛋,現在自認爲手上又多了一個人質,看來這次有心想要獅子大開口了。”
“那我們就不能監測他手機的訊號嗎?等他再來電的時候不就可以知道他的位置了嗎?”雷宇航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說道。
“可以是可以,只是我怕又像狼羣事件那樣,不知道他們還會有何準備——我們斷然不能貿然行事,看來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按照他的要求做。”樊擎宇說着擡起腿,慢慢的往牀下一動,每牽扯一下,腿上的痛楚都讓他痛苦不已。
“你要做什麼?”古諺夕問道。
“還能做什麼?現在只有回公司,準備好一切東西,而且我要先回一趟柳家公寓,這件事情畢竟很重要,我要和董事長商量一下!”樊擎宇已經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往門外移動着。
雷宇航知道他的脾氣,若是貿然阻止,肯定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他決定好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人可以改變。
柳家的公寓里正傳來嘻哈的說笑聲,當樊擎宇一臉陰鬱的出現在他們面前時,所有人都被他陰霾的臉色震懾住。
柳一凡看着他身後的雷宇航有些吃驚的問道:“宇航,你不是在古巴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聽說你結婚了,回來看看你。”雷宇航的解釋很明顯太過於牽強。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你們每一個人的表情這樣沉悶?”柳一凡並不是傻子,從他們焦急的眼神中便可以斷定,這件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安卉和韓林被人綁架了,現在他們正要求我們用所有的上市股票和本金來交換——所以我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樊擎宇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臉色有些蒼白。
“你的腿怎麼了?”柳江成現在並不擔心他口中所說的股票和本金,他現在只關心他的兒子。
雷宇航將在古堡中所發生的事情重新講給他們聽。每一個的臉色變的沉鬱不已。
“擎宇,你沒事吧?想不到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那個leo也真是的,幹什麼非要這樣糾纏不清?”柳一凡憤怒的站起身子,一旁的沈曼妮輕輕拉扯着他的衣角。
“一凡,不要焦躁,坐下來大家慢慢商量。擎宇的心情本來就很糟糕,你這樣不形同於火上澆油嗎?”
柳一凡聽了妻子的話,重新坐在沙發上。“那我們總不能就這樣任人宰割,聽從他的安排吧?”
“那現在還能怎麼辦?我不可以再讓安卉出事的,以前的我沒有盡到保護好她的責任,以至於害了韓然,現在我不能再害了韓林。”樊擎宇垂下頭,臉上痛苦的表情毫不掩飾他的內心。
“不行的話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其實你不用考慮我的,這個公司本來就是你在打理,而且我和一凡已經商量過了,萬博集團要交由你全權掌管,現在你有權做你想做的事情。”柳江成慢慢的開口說道,如果這樣也可以算是一種彌補,就再好不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