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白靠在玲瓏的肩膀上,有氣無力,玲瓏一臉擔憂的樣子,關切的問道:“夢大哥,你感覺怎麼樣了?”
“玲瓏妹子,你家捉妖師他沒事。”秋月在一旁撇嘴說道。
“廢話。”夢白終於擠出兩個字,秋月不禁樂了:“能說話,那就更沒事了,陰間怎麼樣,好玩嗎?羅浮山裡怎麼樣?有沒有見到什麼稀奇的玩意兒,快說來聽聽啊。”
“說你妹啊……”夢白啞着嗓子又擠出來一句,玲瓏無語地拍着他的腦袋:“少和姐廢話,安生呆着。”
熱水來了,玲瓏細心地吹涼一些,夢白喝完了,終於緩過勁來,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小城,怎麼樣了?”
“三魄已經歸位,現在只等她醒過來。”夜月湊過來探他的鼻息:“還好,你也沒事。”
“怎麼沒事,脈博都變弱了。”正把脈的歐陽靜打了一個激零:“不過嘛,正在好轉。”
夢白往四周看看,人都在,但不見那個女陰差:“女鬼差呢?”
“聽說陰間起了鬼火,鬼火一起,所有流離在外的鬼差必須馬上去閻羅殿會合,她已經趕回去了。”夜月說道:“有隻鬼差也來過,不過只是匆匆一瞥,就離開,是張生面孔。
不用說,那張生面孔正是巫然,夢白突生一陣後怕,他過來看到陰陽書與林傾城融爲一體,如果惱羞成怒。後果不堪設想,但慶幸,他急着回去找自己算賬,儼然將矛頭只對準自己一個人,認爲自己毀了他的大計。
如此,也甚好嘛,夢白暗想。
至於鬼火,八成是自己在羅浮山上看到的一幕,那火燒得通天。
喝了熱水,夢白打起精神。盤腿坐在地上吐納。氣息一diǎndiǎn穩固,沒成想,太累,居然直接睡過去。雲翔發現夢白在打呼嚕。不禁笑了:“夢大哥真是……”
夜月說道:“他這麼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扶他過去睡會兒吧。”
夜月又聽到一陣均勻的鼻息聲,低頭一看,剛纔還睜着眼睛的林≌≧d挺≌≧diǎn≌≧小≌≧說,.$.¢o< s="arn:2p 0 2p 0">s_();傾城合上眼睛。也睡着了!
林傾城一睡着,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夢境,前方突然有一本冊子飄在空中。
它不過小小的一本,泛着紅光,在空中打着旋兒,頁面翻開,林傾城目瞪口呆:“怎麼會這樣,它以後只出現在我的夢裡?做爲惹了這麼多事的禍端兒,它長得也太……普通了。”
林傾城的話音一落,那本冊子倏地飛到她跟前,啪地掃到她的眼睛上,她後退了好幾步,眼睛一股刺痛,這東西聽得懂人話。
“作爲一本書,你的行爲太過分了。”林傾城甩甩頭,對着那本冊子說道:“知道你幹了什麼嗎?爲了你,死了多少人,勾起了多少人的野心,你現在還在這裡耀武揚威,先認個錯。”
生死薄的頁面原本就是打開的,但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裡面的內容根本不真切,林傾城上前一步,生死薄就後退一步,頗有些和她作對的意思。
林傾城猛地撲上去,抱住了生死薄,那東西像條滑溜溜的泥鰍,哧溜一下從她懷裡蹦了出去!
林傾城一着急,忽然就醒了。
“城兒,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夜月一見林傾城醒了過來,忙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了,你的傷怎麼樣了?”林傾城也關切的問道。
“我的傷也沒什麼事了。”夜月答道,心裡暖暖的感覺。
這時,夢白也醒了過來,也走到林傾城身邊,仔細看了看她,說道:“還好,沒變傻。”
衆人都被他的話語給逗笑了。
“小城,生死薄究竟是一本什麼樣的書?你看沒看見呢?”夢白問道。
“它好像只能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剛剛在夢裡見到了它。但,我怎麼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本書不是書,就像是個活物。”林傾城答道。
“像是個活物?封印打開的時候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嗎?”夢白接着問道。
“身子突然輕飄飄地,封印曾經在手腕上轉動過,”林傾城儘可能詳細地描訴當時的感覺:“轉動着就有你後來看到的光臺,這本冊子突然出現,將我的身子託到半空中,之後的事情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就感覺身體裡有風,有東西想往外面鑽,與此同時,身體裡又有一股力量形成了一道屏障,與那股想往外的東西形成對峙之勢,互相拉扯。”
“想往外面鑽的是生死薄的封印力量對你產生了衝擊,你的三魂七魄在震盪之下要衝出體外。至於那道屏障,應該是你本能的力量,在你的周身設置了一道屏障,保護三魂七魄,可惜,還是有三魄跑了出去。”夢白嘆息道。
“那看來想了解這本書,只有等你睡着入夢以後才能看見了。”夜月說道。
“恩。它的衝擊力的確不小,而且,它好像聽得懂人話,對我們並沒有敵意,只是還有戒心,它有靈性,我們不能像對一般物件那樣對它,慢慢來。”
正說着,忽然那個女陰差出現了,“女鬼差,你來幹嘛?”
正在嬉笑的女陰差歪着腦袋,斜眼看着夢白,敢情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忘憂也來了。
忘憂的鬼影子好像蕭條了一些,夢白打趣道:“乖乖,吃苦了。”
“咳……”忘憂說道:“轉輪王暴躁,易衝動,這次被人挑動利用,我是無辜躺槍,冤得很吶,幸好你讓我給都市王送信,都市王反應迅速,不止抓住了生活管理,輪迴管理也被擒拿。現在,兩人關在鬼牢,正在審訊中。”
“說起閻王,出事的時候,他在哪裡?”夢白說道。
“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被困在羅浮山的山崖裡,巫然原本的打算是想讓陰間暴動,就算閻王回去,羣情難調,到時候自相殘殺。他再來拿生死薄。借這個機會逃離陰間,再爲所欲爲。”忘憂想起來就憤恨得很:“一個小小的管理員,怎麼會……唉。”
“可惜,最指望的東西絆了他一個大跟頭。”夢白嘟起嘴巴:“你先說。”
忘憂說道:“閻王託我帶話。感謝你臨危不亂讓我給通風報信。這樁恩情。陰間記得,所以,都市王贈予你的陰間通行證。轉爲永久通行證,以後,只要你想去陰間逛逛,隨時都可以,當然,陰間的某些禁地還是要慎入。”
“還有呢?”夢白雙手抱在胸前,說道:“勞煩你親自跑一趟,沒這麼單純吧?”
忘憂尷尬一笑:“原本是爲了生死薄來的,現在我們也知道了具體情況,生死薄一時半會不知道謎底,也沒有對陰間造成實質傷害,暫且放着吧,對了,你是怎麼從羅浮山裡走出來的?那裡有迷霧,會亂人方向。”
夢白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說,忘憂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一驚:“怎麼,有地方不妥?”
“你說的人的確是看守四大處的看守人,不過他性情古怪。”忘憂說道:“平時連十殿閻羅的面子也不給,而且喜怒無常,可能前一秒還是個正常人,後一秒就玩心四起,開始捉弄人,他居然主動幫助你走出羅浮山,還用最快捷的方式幫你出來,這,不像他的做派啊。”
“對了,從陰到陽,就像飛機穿過大氣層一樣顛簸,而且全身不適,而且,我是怎麼穿過來的?” 夢白問道。
忘憂面露難色,搖搖頭:“不知道,咱們鬼差只從陰間界走,那四個地方是禁區,一般人不去,就是去了,咱們摸不透是哪個diǎn與陽間接連,怎麼出去,知道辦法的只有那四個人,對了,那四個人不用理會閻王,只盡好守護的責任就好,可以說,是凌架於陰間所有鬼差之上的存在,不過嘛,他們對陰間的事務也不關心。”
女陰差聽得興奮不已,眼睛瞪得老大:“我一次也沒有見過。”
“怎麼可能讓你見到?”忘憂嘀咕道:“我也沒見過。”
夢白哈哈一笑,摸着自己的臉說道:“大概看我長得帥,所以給予特權吧,或者是,性情相投,我覺得他挺中意我的。”
山洞裡突然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夢白摸摸下巴:“幹嘛?我說得不對?”
“性情相投的可能性更大。”忘憂沉聲道。
“嘖嘖,世風日下啊,連鬼統領也知道插刀了。”夢白說道:“你倒是說說,難道我長得不是五官端正?”
“五官端正的人多了去了。”秋月說道:“大街上十個裡面,至少九個是五官端正的,還有一個,是沒長開的孩子,這也算?
“我呸。”夢白嘀咕道:“你們這羣審美觀念歪曲扭曲的傢伙,不和你們說了,反正守護人的人情我是欠下了。”
等等,夢白一怔,忘憂也在此時擡頭:“人情?”
“人情。”夢白重複道:“對了,他難道是故意讓我欠他人情?以後有事相求?”
“不無可能啊,可能他在陽間有什麼事情無法做到,守護人比其他鬼差更不自由。”忘憂說道:“是絕對不能外出,閻王批准也不行,嗯,是不是,以後見分曉了。”
“生死薄如果有危及陰間的地方,希望你們可以主動通知。”忘憂終於擠出真正的用意:“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女陰差衝夢白擠擠眼睛,兩人一同消失, “現在只剩下生死薄是什麼的謎團了。”林傾城說道。
夢白搖頭:“不止,你忘記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的父親在哪裡?”
林傾城的眉頭微微皺起來。
“還有,亡靈戒指和生死薄的關係咱們也不知道,算了。當務之急先弄清楚怎麼逃出去。”夢白摸摸頭:“萬一暗夜騎士再來一次,怎麼辦?”
“我們趁着天黑,暗夜騎士還沒有再追過來,趕緊上女兒國。”夜月說道。
衆人想了想,這隻有這個辦法了,連忙收拾東西,準備朝着女兒國的方向出發。
出了山洞,途徑歐陽靜住的那所大宅子,居然看見那個出賣歐陽靜的傢伙在四周鬼鬼祟祟的尋找着什麼。
夜月一出手,一道白光打過去。那個傢伙倒了下去。
“這個出賣歐陽姑娘的地痞無賴怎麼辦?殺了嗎?”玲瓏問道。
“殺了吧!”雲翔憤慨地罵道:“這種流氓無賴。純屬坑蒙拐騙之徒!留着也是禍害人!”雲翔的表情異常激動,好像那個被出賣的人,是他一樣。
林傾城看着昏倒在一旁的小地痞,杏眸微微眯起。帶着一絲絲危險地詭異氣息:“把他扔進大宅子裡。留他口氣兒。但是別讓他這麼快醒過來。”
“好嘞!” 雲翔雖然不知道她這樣安排有什麼用意,卻並沒有多問,舉起巨劍對着那小子的後腦敲了個瓷實。“他不睡個一年半載的,對不起我這劍吶!”
雲翔拎起那小地痞的一條腿往院裡拽,走到車廂旁邊時,有些擔憂地問:“城城,夜月,你們沒有問題嗎?”
“他沒受傷,只是剛剛晉升了,沒力氣。”
“啊?他、又變態了啊!他竟然晉升了?”
林傾城聽到夢白幾乎與雲翔同時驚呼出聲,便知道他們對他的晉升有多麼的驚訝!
放下撩起的車簾子,林傾城垂下眼睫,看着夜月說:“我們還要趕路,這對你的傷口很不利……”
緊接着,又輕嘆一聲,“可惜,我幫不了你……”
“城兒,你爲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得到。”夜月忽然握住她的手,墨染的眸子深情款款地望向她,“城兒……”
“怎麼了?傷口疼嗎?”林傾城擡起杏眸,認真地看他。
“不疼,”夜月輕輕搖頭,卻在看到她沾滿血跡的手腕時,深深地嘆了口氣,傷口不疼……可是,心裡疼得緊!
他執起她冰涼纖瘦的小手,將她剛剛劃破的手腕放到脣邊,動情地親吻着。
“城兒,你是不是開始已經喜歡我了?”
她窘迫地蹙起眉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是不是?”
“……”她避開他銳利逼視的眼神。腦子裡有些混亂的她被動地搖頭,“我不知道。”
“城兒,你告訴我。”夜月用探究的目光凝視着她, “城兒,我想聽真話。”
林傾城咬着脣,極艱難地開口說:“也許……是吧……”
夜月的眼睛裡那團火焰越來越灼熱,已經熱到將他的整個眼眶燒紅。
“好熱……”林傾城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甚至快被憋死了。
“城兒,我有一種感覺。我似乎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你,而且喜歡你喜歡了好久好久……你有這種感覺麼?”
聽着他的話,林傾城的腦子裡每一根能夠思考的弦都崩斷了……
“我知道你有這種感覺。”他眸子裡燃燒着的熊熊火焰,將她清嫩的臉頰都映得緋紅似火,她腮邊豔麗的紅霞彷彿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顏色。
看着她朝霞映雪般的羞澀的容顏,使得他眼睛裡的火焰燒得更旺!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林傾城撫着自己的狂猛跳動的心臟,深深地呼吸。她以爲自己會因爲心率過快而死掉!
“全弄好了,快走吧,我來趕車!”雲翔見大夥都上了車,便坐到馬車的駕駛位置上。
林傾城一聲不吭地摟着夜月……他握着她滾燙的小手,虛軟的靠在她懷裡,枕在她的肩頭。
感覺到她的呼吸極爲不暢,夜月怕累到她,便將身子稍微往後移了diǎn。
剛剛走了兩步,便聽到雲翔急切地問:“歐陽姑娘呢?”
“……”幾個人面面相覷。剛纔忙着殺人,竟然沒注意她是什麼離開的。
“走了也不打個招呼……”雲翔有些失望是閉上眼睛,長嘆一聲:“能遇到談得來的朋友。多不容易……就這樣走了,她真捨得下呀……”
馬車剛剛駛進一條小巷,便看到前面黑壓壓一隊暗夜騎士堵在前面。
雲翔橫眉擰起來,以他目測整條小巷裡有不到五十個暗夜騎士。
他在心裡估算着:暗夜騎士的實力都不是特別強悍,如果殺過去,應該不是很困難。
正思量着,便感覺有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頭。雲翔回頭一看,竟然是夜月。
“別衝動,交給我來應付。”夜月坐到他旁邊,語氣極輕地對他說。
“前面的馬上停下!”爲首的暗夜騎士大喝一聲。雲翔便老老實實地將車停下。
“幹什麼的?去哪裡?”
夜月淡定地跳下車。用溫柔地女聲說:“我們是倒賣茶葉的……”說着,假裝不經意地揚了揚手裡的“通緝令”。
“上面這人你見過嗎?”
夜月假裝無意地看了一眼“通緝令”上歐陽靜的畫像,若有所思地慢慢答道:“這個人……不是昨天跟我們做生意的人麼?”
“你認識?”爲首的暗夜騎士拔出巨劍架到林傾城的脖子上,狠聲道:“老實說!他在哪?”
“在、在在在在……”夜月的上下牙 直打架。
他驚恐地瞠大眼睛。裝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惶恐地顫着聲說:“這傢伙、竟然是個通緝犯……真是害死我了!”
血族首領見“她”嚇得不輕。以爲她是真的那過那人,便氣惱地喝道:“這人現在在哪裡?”
“他、他他他……在城效的大房子裡。”夜月“嚇得”腿腳發軟。
爲首的暗夜騎士,眯着眼睛打量他。陰冷地命令道:“帶我們去!”
“遵、遵遵遵命……”
一直在旁邊看夜月演戲的雲翔,雙手捂着臉,肩膀不停地聳動。他現在笑得不行,夜月現在的挫樣,還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啊!讓他怎麼忍得住。如果不是怕被人看見,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滾兒!
夜月跳上馬車,雲翔嘴脣微動,用口語問她:“去嗎?”
“帶他們去。”夜月在別人聽不到的情況下,極快地說道。
夜月鑽進車廂裡,聲音極輕地對夥伴兒們說:“我們還要演一齣戲,但是,需要一些動物來幫忙。”
“動物?” 雲翔不解地問:“動物能幫上什麼忙?”
“噓……”夜月將手指放到脣邊,示意雲翔說話聲音小一些。
見雲翔diǎn頭,他才繼續說:“歐陽姑娘懂得幻術,她身邊沒有動物怎麼行?”
“讓小金、烈焰出來幫幫忙。”秋月提醒道。
“他倆根本就不像普通的小動物……”
玲瓏看着雲翔,神秘兮兮地問:“雲翔,還沒看到你召寶寶出來過,你的是什麼寵物?”
“他的寵物可招風了……”秋月捂着嘴笑起來,“他不會給你們看的。”
“誰要你多嘴!”雲翔做了個鬼臉兒。
“時間緊迫,雲翔趕緊把你的寵物召出來。”夜月正色說道。
雲翔想了想說:“那好吧!小維就是我召來陪我做個伴兒的。”
“玲瓏……”林傾城理了一下思緒,拿起幾包茶葉塞到她手裡,“把這個帶上。”
她盯着玲瓏的眼睛囑咐道:“玲瓏,你帶着雲翔,立刻隱形,先回大宅子里布置一下,我讓夢白多繞幾圈。”
“嗯……放心吧……”玲瓏拿着幾包茶葉將馬車的後門打開,拽着雲翔,身形隱於空氣之中,飛速向大宅子方向飛去。
“啊!主銀——你壞屎了,腫麼這麼久才放我出來啊?”小維炯炯發亮的大眼睛盈滿哀怨的淚花,“主銀,我債也不要回去了,裡面悶屎了!”
“別抒情了,今天要交給你一個既光榮又艱鉅的任務!”
“印務?什麼印務?”
雲翔看着它那條大舌頭直髮愁……“是任務,不是印務!唉……算了,不跟你廢話了。”
聽得在一旁的玲瓏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來到大院子裡,雲翔將茶葉扔到地上。指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地痞說:“一會兒見到有人來,你就哭。”
小維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問:“主銀,我爲蝦米哭啊?”
“讓你哭你就哭嘍,哪有那麼多廢話啊!”
“銀家哭不出來嘛……”小維扭捏一下說道。
雲翔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小維,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已經死了。你現在看到的我只是魂魄。看沒看見,地上躺着的纔是我的真身……”
“主銀,素不素真的啊?”
雲翔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瓜子,真誠地說:“儘管我是騙你的。但你要相信我。”
“啊?主銀……這個真的素你啊?”小維低下頭看着倒在地上的人。眼睛裡慢慢盈滿淚水,大聲嚎道:“主銀……你不要屎啊!你不要丟下小維不管吶!主銀,你屎了,我腫麼辦啊……”
“停停停……”雲翔打斷它。“你在哭的時候。不要提你自己的名字……”
“嗯?”小維愣了一下。滿臉淚花地看着雲翔,顯然沒聽懂主人的意思。
“怎麼跟你說呢?”雲翔急得直轉圈,他掐着腰對小維說:“你就只管哭就行了。不要說那麼多廢話!”
“爲蝦米?”
看着它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雲翔只能睜着眼睛繼續說瞎話:“呃……你一喊你的名字,我的魂魄就回不到身體裡了。”
“不要啊,主銀,你回來吧,我知道挫了……”
“那你繼續吧……重新哭一遍,我聽聽。”
“哦……”小維撲到小地痞的身上,放聲大嚎:“主銀……你不要屎啊!你不要丟下不管吶……主銀,你屎了,我腫麼辦啊……”
雲翔差diǎn氣吐血,不讓它喊“小維,它竟然用來代替!
剛要訓斥這個大笨蛋,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
無奈之下,雲翔只好跟着玲瓏,立刻將身形隱匿起來,心裡念着:小維啊!你可千萬別給我搞砸了!這戲要是演不好,我們兩個就等着被城城扒皮吧!
轉眼的工夫,馬車又駛回那個大宅院。
離得很遠就聽到小維的惡嚎聲:“主銀啊——”
“那是什麼狗屁聲音?”爲首的暗夜騎士掏了掏耳朵,怒聲問道:“是誰在那嚎叫?”
夜月恭敬地說:“回稟大人……應該是那個通緝犯訓練的動物。”
“快去讓它閉上嘴,聽着都心煩!”
夜月快步走進大院子裡,小維聽到有腳步聲,吸了吸流到嘴邊的大鼻涕,擡頭向後看……
小維撲到那人身上,繼續哭:“主銀,你腫麼還不回魂吶……”
“別嚎了!再嚎就把你宰了!”十幾個暗夜騎士走進院子裡,一個個凶神惡煞。嚇得小維直哆嗦。
躲在一旁的雲翔向它使了個逃跑的眼色,小維抽泣着,趕緊逃命。
看着小維這隻笨小鳥,顫顫巍巍地飛出牆去,躲在暗處的雲翔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他嗎?怎麼倒在地上?”暗夜騎士首領用腿踢了踢那人的腿,發現他像死了一般,一diǎn反應都沒有。
“我不清楚,昨天他還是好好的……”
騎士首領蹲下來,將那小地痞的臉扶正,又看了看畫像……
他語氣陰冷地怒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大人,您忘了他懂得易容術麼?”夜月無比淡定地說:“我見過這個人三次,但是每次都不同,我也分不清哪個是他真實的樣子。”
騎士首領眯着眼睛打量夜月。
他那眼神,似乎有些懷疑“她”話裡的真實度。
夜月向旁邊掃了一眼,語氣堅定地說:“一定是他,您看這裡還有我們交易的茶葉!”
騎士首領向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便看到有一名暗夜騎士舉着巨劍向那茶葉堆裡捅了幾刀,果然見到有茶葉從裂口的地方散出來。
有一位暗夜騎士湊過來,用手指戳了戳那人的臉皮,對騎士首領說:“大人……這臉不像是假的……好像沒帶面具!”
騎士首領對突然插話的這個人,非常不滿。
他眉目微立,瞪了那人一眼,自作聰明地說:“你懂什麼?如果那麼容易被看出是假的,那就不叫易容術了!”
“是呀,大人。”夜月趕緊接話道:“我聽那個人說,他這種易容術的技法十分高超,是不用面具的,好像要用一種什麼膏在臉上塗幾層,要想看到他的本來面目只能用清水不停的洗……”
“嗯……”騎士首領立刻命人打一盆清水過來。
夜月知道這時候他們該走了,便裝成好奇的樣子,低聲問道:“大人,您抓這人要做什麼呀?”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騎士首領面色陰沉地掃了他們幾個一眼,不耐煩地說:“你們幾個走吧!”
雲翔剛開始聽到夜月問的那句話,差diǎn沒衝過去捂住他的嘴。他以爲夜月瘋了,纔去捅老虎屁股,卻沒想到那騎士首領竟然攆他們走,原來夜月說這話,是想盡快地離開這裡。
“是,大人……我們這就走。”夜月向後退了兩步,卻又向騎士首領鞠了兩個躬,唯唯諾諾地說:“大人,我們也幫了不小的忙,您看能不能給我們行個方便,讓我們快diǎn出城……”
“嗯?你沒有出城證明嗎?”騎士首領目光驟然變冷!他身後的暗夜騎士劍拔弩張,看樣子像是立刻要殺了他們幾個!
“夜月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說這樣的話?”站在最後面的秋月小聲地嘀咕,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因爲,他們確實沒有出城證明!如果被這些人發現,肯定要有場硬仗要拼了!
“噓……”夢白示意她別說話……用眼神告訴她,要相信夜月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用意的。
秋月diǎn了下頭,又向旁邊的夥伴望了一眼,看到其他幾位的表情也十分嚴峻。雖然他們都是處在一級戒備狀態,卻並沒有人表現得特別緊張,也並沒有要與對方交手的意思。他們似乎對夜月的一切舉止行爲都非常信任!
“大人,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四處遊走的散商,出門做生意最不容易,我們每天都要去不同的地方,而且每次在通過關口的時候,騎士守衛都要反覆地查驗才能放我們通過……您看,今兒剛好有這機會……”
夜月眼睛向地上的人瞥了一眼,意圖再明顯不過。
騎士首領的眼睛眯了眯,他今天抓到這個懂得易容術的臭小子,便是最大的功勞!以後利用這小子偷取情報,那他的富貴日子可長着呢,不必爲了眼前幾個小人而毀了自己的前程,便擡了擡下巴,對一名暗夜騎士說:“給他一塊通行令牌!”
“謝大人!”夜月連連向他鞠躬。
“快滾吧!我們還有正經事要辦!”
夜月不再廢話,趕緊跳上車,其他幾位緊隨其後。
夢白手中長鞭一揮,駕着馬車向前面疾馳而去!
來到小鎮出口,夢白大大方方地將通行令牌舉起來,守在兩側的騎士守衛連忙向兩側給他們讓開一條通道。
“駕——”夢白大喝一聲,馬車飛一般地衝出去!
跑了沒多遠,玲瓏和雲翔便追上他們,喘着粗氣從馬車的後門跳進車裡。
“做的不錯!”林傾城向他豎起大拇指。
車廂裡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他。
雲翔的臉騰地紅了,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臉頰在衆人的注視下,徑直向前門走去。他坐到夢白旁邊,滿眼期待地問:“女兒國還有多遠?”
“你這麼心急?難道是期待在女兒國有豔遇?”夢白看着他好笑的樣子,不禁調侃道。(米需.米.小.說.言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