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蓮寂竟然能將癡棋先生都請來,看來事先下過不少功夫啊。此時皇帝暗暗有些腦怒。
墨應染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哪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見他眉宇之間頗有些正氣,怎麼會和北月蓮寂這樣人面獸心的傢伙爲伍?不過,她轉念一想,這人定是隻爲棋而癡,也難怪了!
她放下抱着的雙手,緩緩的走上宴會中間的圓臺。微微對着癡棋一作揖,雲淡風輕的說道:“老先生請多指教。”
癡棋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看了墨應染,微微一點頭,“坐吧,你要白子還是黑子。”
墨應染勾脣一笑,“黑子,我喜歡先下手爲強。”
“好,年輕人就是氣盛啊。”癡棋執起白子,“小友請。”
墨應染執起黑子,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將一粒黑子放在了正中間的位置。
癡棋看她落子的位置,渾濁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微光,他也迅速的執起白子落下。
而墨應染也速度的緊隨其後,落下一黑子……
就這樣,不管癡棋何時落子,墨應染都緊隨其後迅速的落下黑子。
這棋局下到現在,癡棋放眼一看整個棋局,這女子的棋局雜亂無章,毫無章法可言。黑子散落,一盤散沙。
可是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和落子的速度。癡棋沉思了,看她如此胸有成竹遊刃有餘,難道這雜亂無章的棋局是一個陷阱麼?她正等着自己往這個陷阱裡跳麼?
墨應染見癡棋落子的速度又變慢了,她心裡得意一笑,中計了!其實她哪裡會什麼下棋啊!她最差勁的就是下棋了,每一次和別人博弈,最後都會被別人殺得片甲不留。
既然結果註定會輸,那她何不兵行險招?既然她下不了一手好棋,那麼她就下一手最爛的棋!
像癡棋這樣閱棋無數的人,對上的不說一等一的高手,但起碼也是進入了高手的行列。第一次遇上這樣的爛棋,他心思如此縝密,一定會再三考慮裡面會不會有詐。
這樣反而中了墨應染的計,再加上墨應染做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那癡棋便會更加小心……
此時,癡棋又陷入了沉思,久久落一子,相反,每當癡棋落下一子後,墨應染便迅速下子。
墨應染看着沉思的癡棋,這次該來一招猛的了,她轉過頭對着東風無痕眨眼睛說道:“無痕,上葡萄!”
東風無痕時時刻刻都注意着棋局的走勢,他已經看出其中的關竅,好一個聰明狡猾的女子!他微微一揚脣角,衣袖一擺。只見桌案上的一盤葡萄就飛向墨應染的身旁。
墨應染接過葡萄,然後悠閒的吃起了葡萄來……
癡棋此時思考着棋局中可能出現的陷阱,他佈滿皺紋的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細汗。這是他自從出師以來,下過最費腦筋的一盤棋!
在墨應染悠閒的吃完最後一顆葡萄的時候,這盤棋終於結束了。只見她一吐小嘴裡的葡萄籽,“哎呀,老先生果真厲害,小女子甘拜下風!”
癡棋一臉疲憊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小友過獎了!老朽老了……”
墨應染一挑眉,“哪裡,人生如棋,瀟灑隨意一些便好。”
癡棋微微一愣,轉念一想,對着墨應染行了一禮,感激的說道:“是老朽愚鈍了,多謝小友這一番話,好一個人生如棋,好一個瀟灑隨意。不虛此行啊!哈哈~”
癡棋說着,便大笑的離開了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