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應染趕緊接住,她一看,上面純白色的梔子花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咋一看,卻像是一朵妖異盛開的彼岸花……
“孃親——”墨應染皺着眉頭,心臟疼得快不能呼吸。
“孃親有一個心願,你一定要答應我。”
“好!”墨應染重重的點頭。
“孃親死後不願化爲塵土,你就將我焚化了吧。將我的骨灰飄灑在風中,孃親要乘着風兒,去追尋你爹爹的蹤跡。”
墨應染一聽,猛的搖頭,“不,孃親不會死的。反正爹爹等了一千年了,再讓他等多幾十年沒關係的——”
“染兒……孃親好想聽流水琴的琴音……”清袖微眯着眼眸,那雙眼睛已經變得渾濁。但是臉上卻帶着笑意。
她彷彿看到了在十里桃花深處,漫天飛舞的桃花,一人靜靜的撫着琴,不遠處又飄來一聲清幽的簫聲。那人穿過桃林,踏着桃花,笑顏俊朗:“小袖子,我來接你了。”
在撫琴的女子,十指一頓,微微擡起頭,容顏清麗無雙。她淺淺一笑,“景蕭,我讓你久等了。”
……
墨應染一聽,趕緊心神一動,從納戒裡拿出流水琴——
“孃親,你想聽什麼類型的曲子?”墨應染低着頭,將流水琴放在自己的腿上。
“孃親?你還在考慮聽什麼樣的曲子嗎?”墨應染喃喃的問着。
無憂停止了木靈力的輸送,大眼睛裡全是淚水。“姐姐……她……”
墨應染猛的身體一僵,手指被琴絃割破了也毫不知覺,“胡說,孃親說要聽我彈琴。我還從來沒有彈琴給孃親聽過。”
“姐姐……”無憂淚水在眼睛裡打轉,這樣的墨應染,是他從未見過的。
“不跟你說了,既然孃親還沒想好聽什麼,那麼我把我會的全都彈一遍!一遍不夠就彈兩遍!兩遍不夠就彈三遍!裡面總有孃親喜歡的曲子。”墨應染低着頭盯着那把流水琴,喃喃自語,她不敢將目光移到清袖那裡。
她怕她一去看了清袖緊閉的雙眼,她會忍不住流下眼淚。只要眼淚一滴落,好像孃親就會離開她。
所以她一直倔強,固執的不肯讓那滴眼淚流出——
是不是眼淚不脫離,有些東西就永遠不會失去?
可是她就忘記了,眼淚,它是可以流進人的心裡——
此時,雀兒和混沌都帶着滿身的煞氣和鮮血歸來。
他們兩看着墨應染呆楞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還有旁邊躺在血泊中的清袖。
猛然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雀兒心疼的跪在墨應染旁邊,“主人……”
“別吵,我正在想要彈什麼曲子呢。”
“主人,你別這樣好不好?這是夫人不願意看到的。”雀兒看到她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流水琴上。
墨應染猛然一怔,連忙拉住雀兒的手“雀兒,你知不知道孃親喜歡什麼樣的曲子?”
雀兒搖了搖頭。
“都怪我,平時沒有多陪陪孃親,現在連她喜歡的曲子都不知道。”墨應染語氣滿是自責,依然低着頭看着沾染了血跡的流水琴。
混沌在一邊懵懂的抓着腦袋,他緊閉的雙眸盯着躺在血泊中的清袖,他鼻子微動,隨後猛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