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流風身上,竟然有殺氣!
那殺氣,自然不是針對我的,因爲之前他憤怒的質問我許久,都沒露出殺氣,而現在卻露出了殺氣…;…;
難道,他的殺氣,是因爲我臉上的傷?
怎麼可能?
我怔在原地,上下打量着葉流風。
這個男人在此時,態度依舊惡劣,甚至比之前還兇,但那臉上緊張的表情,卻讓我心中的燥意、不安和疑惑都全數褪去。
我心底的感覺有些複雜…;…;
之前也有很多人問過我臉上的傷口,但我卻沒有這樣複雜的感覺…;…;
莫非是因爲,唯獨他,表現的最在乎?
我的眼神也軟了幾分:“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到的。”
他放開我的下顎,怒瞪着我,神情之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兒,似乎在怪我不識好歹,我見他這幅表情,莫名的有些心虛,我忘記了,自己撒謊的技術,好像很差…;…; 我低下了頭。
這時,不知何時趕來的福伯開口了:“大少爺,小少夫人臉上的傷好像是發炎了,耽擱不得,還是先讓少夫人回去休息,老奴這就找大夫來。”
葉流風擰着眉,點了點頭,硬邦邦的對我道:“好好養傷!”
然後甩袖而去。
我奇怪的瞅了他的背影幾眼,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摸了摸自己的下顎,無聲的搖了搖頭,收回視線,朝福伯笑道:“福伯,多謝你了。”
若非福伯解圍,我跟葉流風還不知道要對峙多久。
“無妨。”福伯看着我臉上的傷,也是頻頻皺眉:“小少夫人,二少爺雖然不在了,但你始終是我將軍府的人,斷沒有被人隨意欺凌的道理,你在外頭,可一定要保護自己,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不妨直說,我和大少爺,都會爲你討回公道的。”
我聽此,心中微暖。
將軍府裡這羣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可思議,葉流雲明明爲我而死,但他們卻絲毫都不怨我,反而是愛屋及烏,對我十分用心。
整個將軍府,除了葉流風之外,大家都對我都十分友好…;…;而葉流風,現在冷靜下來,其實我也能理解他的感覺。
他常年駐守邊疆,不在帝都,好不容易回來了,卻發現自己唯一的親人爲了一個有夫之婦斷送了性命。
縱然我其實是無辜的,但也知道,以他的立場,怕是很難不對我心懷怨恨。
我那時是有夫之婦,能莫名其妙的讓葉流雲那般迷戀,也莫怪葉流風總是懷疑我與別人有什麼。
只是,我能理解他的想法,不代表能接受。
唯一比較慶幸的,就是除了上次三皇子和四皇子,以及今日的事情之外,他也並沒有過多的爲難過我。
也許我該知足了。
這一生,能愛過慕星辰,能得到葉流雲的那般深情,也算是值了,接下來就算一直在這將軍府,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不知不覺中,我對這座將軍府,已經有了歸屬感,而且,也開始站在他們的立場,爲他們着想。
將軍府的人,真心待我,我便還以真心。
“沒有人欺負我。”我對着福伯微笑道:“因爲膚質關係,這傷,也就看着嚴重,其實沒什麼,福伯不用擔心,也不用找大夫,藍衣已經去給我取藥膏了。”
福伯搖頭:“這可不行,容貌對女兒家來說,至關重要,若是落下疤痕,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小少夫人,你先回去休息吧,老奴去找大夫。”
他們真是太過緊張了,我嘆了口氣,之前在安王府中得知慕星辰要成親之後堵在心中的抑鬱之氣,盡數散去:“好,那福伯你慢走。”
“老奴告退。”
…;…;
將軍府的人,在外面被欺負了,葉流風自然不會罷休。
從沈青嵐那裡得不到答案,他便直接騎上了自己的寶馬踏雪,去了安王府。
葉流風手握重兵,駐守邊疆,是華國的守護神,在華國百姓中的威望很高,就連是華國皇帝,都要忌憚他三分。
他自幼長在軍中,脾氣其實並不好,又臭又硬,雖然在戰場上不缺智慧謀略,是個常勝將軍,但其實情商並不高,在人情世故方面,也隨心所欲的厲害,他看人不看身份,只看品行。
整個華國皇室中,能讓他看在眼裡的不多,而唯一讓他產生敬意的,就是與他弟弟葉流雲交好的三皇子明月昭。
五皇子安王自身能力不足,但着實是個聰明人,雖然三皇子…;…;也就是靜王明月昭,沒有子嗣,看上去也絕無可能登上大寶,但安王還是堅定不移的站在了明月昭這邊。
所以,縱然葉流風不太將安王看在眼裡,但也沒將安王當外人。
他騎着踏雪,直接到了安王府。
他對安王府的人來說,可真是個稀客。
不過他去的及時,此時三皇子,也就是靜王明月昭也還沒離開。
當安王明月青得到葉流風來訪的消息的時候,一臉驚愕:“這個大煞星,怎麼忽然到我這裡來了?”
他說着,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了靜王明月昭。
他知道葉流風與明月昭交好,難道葉流風是來找明月昭的?
靜王明月昭面色冷峻,波瀾不驚,從容不迫的斟茶喝茶,沒有回答安王的疑問,但心裡卻是莫名的想起了之前撞到他懷裡的沈青嵐。
算算時間,那個女人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將軍府了。
莫非,葉流風是爲那個女人臉上的傷來的?
思及此處,靜王明月昭漆黑深邃的眼底,閃過了幾道奇異的光彩。
安王見靜王明月昭沒有絲毫反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就知道葉流風來訪的事情,與明月昭無關,便連忙讓人將葉流風請進來。
葉流風進來的時候,臉色十分陰沉,等看到靜王明月昭的時候,才稍微好看了些。
“末將見過三爺,見過安王。”
一個三爺,一個安王,便彰顯出了兩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安王見葉流風神色不妙,心裡也有些打鼓,立即讓他起身,也親自斟了茶:“葉將軍,真是稀客,快坐快坐。”
葉流風語氣僵硬道:“不必了。”
安王知道他想進入正題,便問道:“不知葉將軍這麼匆忙而來,是爲何事?”
葉流風聽此,有些許狼狽的看了靜王明月昭一眼。
直到此時,他纔算是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就這樣爲一個女人臉上的傷來質問一個王爺…;…;着實是太不理智了,也有些不妥。
那個女人,對他而言,怎會如此重要?
不,不是對他而言重要,而是對他弟弟而言重要,那是他弟弟死了要護着的女子,現在他弟弟不在了,他自然要替自己的弟弟,護她周全了。
再者,有他在,他們護國將軍府上的人,斷沒有被人白白欺凌的道理。
這麼想着,葉流風便也自在多了,他眼神銳利的看着安王,冷聲道:“末將是來請罪的。”
“請罪?”安王一頭霧水:“葉將軍何罪之有啊?”
“今日弟妹,到安王府叨擾,實在抱歉。”葉流風的表情冷硬,目光冰冷,嘴上說是抱歉,但太多着實咄咄逼人。
安王心頭略過一絲不詳,看向靜王明月昭。
他那位哥哥,也一句話都沒說。
他壓下心底驚訝,開口道:“這,本王還真不知葉將軍的弟妹來過,若是知道…;…;”
葉流風目光愈發的凌厲了,連一旁的靜王明月昭都不顧忌,語氣森寒道:“想來一定是弟妹她在貴府上犯了大錯,所以纔會被人將臉都給傷了,只是,流雲去的早,弟妹無人教導,還請安王你多多包涵,她所犯之錯,本將軍願一力承擔,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說話的同時,葉流風身上在戰場上常年積累的威壓和煞氣,也毫不留情的向安王明月青壓去。
到這時候,安王哪裡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看着情形,肯定是葉流風那弟妹,在安王府受了委屈,所以葉流風纔來安王府,表面道歉,實則興師問罪。
他被葉流風滿身的氣勢嚇的心驚膽戰,面色蒼白,汗如雨下,在心裡暗罵一聲,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惹了這煞星的人,連帶他也倒黴了。
“葉將軍請息怒,此事是小王的錯,是小王待客不周,只是,小王也不清楚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如葉將軍請小坐一下,小王這就派人去將此事查個明白,給葉將軍一個交代。”
葉流風冷聲一聲:“那末將就靜待答覆了。”
一旁的靜王明月昭,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一幕,意味深長的看了葉流風一眼,然後收回目光。
安王明月青喚人去查此事,同時也目光古怪的看着葉流風,心中暗道,市井傳言說,慕家前少夫人嫁入將軍府,與流雲公子關係不大,主要是那女子攀上了葉流風,如今看葉流風這麼緊張那女子的模樣,那傳言倒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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