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青嵐你不是有事要跟朕說麼?到底是何事?”
我咬了咬下脣:“有兩件事,不過在說這兩件事之前,還請皇上恕臣妾無罪。”
不知爲何,明月昭清冷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悅之情,眉心也稍稍的皺了下之後,然後他才道:“無妨,朕恕你無罪,你說吧……對了。朕曾說過,在朕面前,朕允許你用‘我’。”難道他剛剛是在爲我的稱呼而不悅?
不過既然他那麼說了,我便也就直接說我想說的了:“是,第一,皇上,我想請你在華國局勢穩定之後,派人去邊疆一趟。”
我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明月昭。
雖說葉流風死了,但是我還是有些不甘心沒見葉流風最後一面,以前明月昭答應過會找回葉流風的屍骨,只是一直沒有兌現,而現在,明月昭做了皇帝,權勢比以前更大,找起來,應該也比以前更容易些。
前段時間,明月昭太忙了,我不好意思提醒這件事,現在既然他不忙了。我就該提醒他,不能讓他對葉流風的死置之不理。
我話說完之後,周圍便靜了一下,明月昭表情不變,但看上去有些深不可測,眼神也更加的深邃幽深了,他直直的盯着我,盯的我心頭都有些不安了,他才慢慢地開口道:“這個自然,邊疆乃是華國國土的第一道防線,至關重要,你放心吧,朕早已派人去探查葉將軍的死因了。”
我聽此,舒了口氣。
我還以爲明月昭忘記這件事了呢。
“青嵐不是有兩件事要給朕說麼?第二件事是什麼呢?”
明月昭的態度讓我也放鬆些,所以說起第二件事來,也就更無所沈忌了:“我想請皇上收回成命。”
“嗯?”
明月昭有些疑惑。
我低垂着頭:“就是……就是讓我做皇貴妃那件事,我,我愧不敢當,且不說我本該是葉家的人,只說的出身,只是普通的商賈之家,怎麼配得上皇貴妃那樣尊貴的身份。”
明月昭周身瞬間冷了幾分,他皺起眉:“這是藉口吧?”
我感受到明月昭周身氣息有些不穩,知道他可能有些生氣了,連忙低下頭。剛低下頭就聽他說:“還是說,你想做皇后?”
聽此,我驚愕的擡頭:“不……怎麼會呢,我只是……”
誰知,我才說一半。明月昭便擡手打斷我的話:“只要不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離開朕,即使做皇后,又有何不可?”他話中似乎有話,不過我聽不太明白。
可是,即使後位,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見明月昭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又是驚訝又是不安。
明月昭竟然能對我許以後位?
這也太隨便了吧……他對我,明明是沒有那種感情的……
我有些不安,也很焦慮,連忙開口:“皇上。這樣的話,以後切莫再說,華國的皇后,該是個出身高貴,端莊賢淑,有一國之母典範,可以母儀天下的女子或是女人,而非是我這種……我這種……”
我再怎麼自貶,也說不出市井流言中說我的那些難聽的話。
作爲一個穿越者,我對後位興致真心不大,除了自貶拒絕明月昭的好意之外,我還真不知該找怎樣的理由。
看明月昭現在這樣,若是讓他知道我有心想要離開,那明月昭必定大怒,對我日後離開也很不利。
所以。現在只能拖。
用百般理由推讓。
明月昭伸手拉住我的手腕,一使力就將我拉到了他的懷裡,等我坐到他懷中之後,他伸手撫着我隆起的小腹,“先皇去世,有六個月的國喪,朕的登基大典與你的封后大典,都在六月之後,到時候,這小傢伙也出生了,也不怕鳳冠霞帔你穿着不合身。”
說話間,儼然已經確定了我要做皇后的事實--他沒將我之前說的話聽進去麼?
不過……鳳冠霞帔?
難道,我真要嫁第三次?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有些自嘲,認真想想,我還真是越嫁越高,先嫁華國第一首富,再嫁將軍府華國守護神的弟弟,最後,乾脆是嫁給了當今皇上?
怪不得外面的人會以爲我踩低爬高--但其實,我真的沒有將前面的慕星辰,或是葉流雲葉流風中的任何一個人,當踏腳板。
不過,被許以後位,應該就是極限了吧……除非,有朝一日,我能登基爲皇?
這個想法如此好笑,讓我沉鬱的心情好了些,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何事這麼好笑?不如說出來讓朕也笑一笑?”我正胡思亂想,明月昭便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看到他在好奇的看着我,不禁有些尷尬,輕咳一聲道:“咳……沒什麼,我只是,只是想到了肚子裡的孩子。覺得他出生的時候,肯定跟個小猴子一樣,很好玩,所以就笑了。”
反正現在距離明月昭封后還有六個月,說不定在這六個月中。又會發生別的變故,船到橋頭自然直,我現在有孕在身,不能心思太重,就先放寬心好了。
明月昭聽了我的話,也抿脣笑了笑,抓起我一縷墨色的長髮在鼻尖嗅了嗅,然後緊了緊抱着我的手臂,微微有些沙啞的嗓音在我耳邊低語:“待這個孩子出生之後,你爲朕也生個孩子吧。”
這句話他說的非常輕柔。而且是湊在我耳邊說的,溫熱的呼吸,一下子就噴到了我的耳廓上,我的心跳有些失衡。
再加上,隨着他的話。我感覺到的身體有了反應,我的臉一下子就燙了起來,不禁抿了抿脣,有些囁嚅道:“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我說了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爲--我感覺他的手,好像是探到到了我的衣衫中了。
我眼眸微微一睜,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明月昭卻依舊是一副正經嚴肅的模樣,見我看他,還微微的勾了勾脣,開口道:“看你,送先皇黃金弓箭的時候,那麼勇敢,連夜去別莊找私兵的時候,也那麼有膽識,怎麼到這種時候,就這麼膽小了,魚水之歡,子嗣後代,本是常事。人人都要面對,有甚不好意思的?”
我被他戳中臉皮薄的死穴,瞪了他一眼,這古人,怎的如此孟浪,請求別人給他生孩子,還這樣的態度?
不不不……我在想什麼,誰要給他生孩子!總歸我不會!有了葉流風的孩子,我已經知足了。
我們兩人正說着,就聽到不知何時到的徐公公大聲道:“皇上,王太醫求見。”
這位徐公公,是如今明月昭的貼身太監,也就是以前靜王府內的徐良徐總管。
他命好,在外面待那麼久,結果明月昭臨上位前,德公公犯了錯被趕到別莊,而他則不費吹灰之力的成了當今皇上跟前的大紅人。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宮裡除了女人,就只能有皇帝一個人,當然,逍遙王明月峰情況特殊,是個例外,藍衣本身就淨過身,也沒什麼,但和暗一或是福伯想要照顧我,就必須淨身做太監了,這種斷子孫根的事情,我是不會讓這發生在暗一身上的,所以,我就讓明月昭將暗一編入到侍衛當中。
“王太醫……”明月昭眼眸微微一眯,氣勢過人,他薄脣微啓,開口道:“宣。”
說完後,他眼底的柔光就褪去,宛若深潭一樣的眼眸又變的深不可測起來。
我有些焦急,連忙把他的手從自己身上抓出去,從他懷裡掙下去,紅着臉整了整衣裙,然後才佯裝若無其事的坐在明月昭對面。
明月昭換了個姿勢,將他有反應的身體給掩了過去。
不過片刻,他又恢復成那個沒有什麼表情,尊貴而又充滿威嚴的高高在上的新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