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身朝皇帝笑笑:“皇伯父您說笑了,殿下只是見您和皇伯母感情甚好十分羨慕,恰巧我在一邊就學着罷了。”
皇后勾脣一笑,聲音清靈:“宴兒自小不愛與人親近,若是與一人相處親近必定是感情甚好,公主容貌秀美,與宴兒正是絕配。”
這位大姐我知道你聲音好聽了,但是你不能仗着自己聲音好聽笑起來勾魂就欺負我啊!我要跟他是絕配,我得受多少虐啊!他除了臉能看,別的哪點兒能讓我看的上?就是臉!還總是讓我倒胃口。
眼神陰森森什麼的,不能忍!
我低頭掩住自己想吐槽的內心,假裝羞澀柔弱,我現在確實柔弱,再走下去我怕我真的暈倒,那就慘了……昨天假暈還好,今天再暈,我怕自己得一個快死的人的稱號一類的。
“父皇,走了這般久不如去涼亭坐坐?今日陽光正好,鮮花齊放,正是賞花的好時機。”
唔,看來不止我一個人累啊……我有些暈乎乎的想到。
皇帝欣然同意了,看起來兩父子關係十分和諧,可是昨天晚上皇帝同意自己查蘇宴的人,這個好像並不是很信任的樣子啊?
實在搞不懂這兩父子的關係,而且皇后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人,我來了這麼久,她就說了一句話,就是這句話稍長也改變不了她不愛說話的形象。
我跟在蘇宴後面幾乎是靠挪,纔到了所謂的涼亭裡坐着,一坐下我就想癱着再也不要動彈了,實在太折磨人了呀……
剛坐下皇后就看着我說道:“月兒你臉色蒼白可是病了?”
我尷尬笑笑:“路上遇到刺客收了些傷。”
皇帝關切的看着我,道:“那今日該好生休息纔是,怎麼急急忙忙的就進宮來了,宴兒你也是!月兒身子不適你就該照顧一些,怎能讓她勞累!”
美人你說的對啊!可是我不進來你兒子你男人就要算計我的奴才啊!而且第一天裝昏迷不見人,第二天也該給個說法啊。
我可是很懂禮貌的好咩。
蘇宴歉疚的看着我,道:“母后教訓的是,只是月兒說昨日她傷重昏迷今日好些了兒臣才帶她來,沒想到她傷勢未愈,竟是逞強。”
我呸!我就是不來你也好想辦法把我拖過來好嗎!裝什麼大尾巴狼!真是讓人十分討厭!
而且你以爲就你會裝嗎!我也會!
我調整自己的面部表情,楚楚可憐的看着蘇宴,道:“實在抱歉,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昨日失儀已是不該,今日怎麼也該見見陛下和皇后娘娘,我……我……”
怎麼樣?顫抖吧愚蠢的渣渣!本公主演起來連自己都會信!
皇帝果然憤怒的看着蘇宴,訓斥道:“宴兒!你看你,把月兒都嚇壞了!趕緊帶月兒回去好生休息!”
皇后也一臉不認同的看着蘇宴。
我看着蘇宴吃癟心裡別提多爽了!何況馬上就可以回去睡覺,簡直不能更贊!
轉頭皇帝又和顏悅色的看着我說道:“月兒,你好生休息養傷,缺什麼就和皇伯父說,你是朕名正言順的兒媳,若是傷好了,無聊了,也可隨意進宮來。”
老實說……皇帝頂着一張和我差不多年紀的連和藹慈祥……有點讓我齣戲……
做戲做全套,我可憐巴巴的說道:“多謝皇伯父,月兒今日本想陪皇伯父皇伯母散心聊天,沒想到這身子竟是不爭氣。”
皇后拉着我道:“沒有關係,來日方長。”
我點點頭,羞澀的笑了笑,又低下頭去,這副做派我自己都覺得矯情的很。
“那兒臣就告退了,父皇母后,這幾日兒臣就留在府裡陪陪月兒。”
皇帝一臉欣慰的看着蘇宴,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蘇渣渣肯定又要貓壞水兒了!
皇后見我哆嗦一下,關切的看着我道:“可是冷?”
我搖搖頭,“不冷。”
皇后笑笑,給了身邊跟着的宮女一個眼色,宮女躬身退下,沒一會兒就給我拿了一件披風過來,還有一行人端來了珠寶首飾布匹畫卷一類的東西,看着就很值錢!
皇后給我披上了披風,才道:“陛下賞賜的東西我這個做母后的也給你一些,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總不能虧待了你。”
我這回是真不好意思了,畢竟我沒打算嫁給蘇宴,這些東西我受之有愧啊!
憋了半響,我纔有些磕巴的說道:“多……多謝皇伯母。”
艾瑪,就這個架勢,要是我是個貪財的,或者我不知道蘇宴的真面目,也許早就被拿下來了啊,想想就毛骨悚然。
原先我還說蘇宴好像就笑起來像皇后,沒想到原來皇后骨子裡也這麼腹黑!蘇宴白的了纔怪!難怪他成了變態,果然就是因爲太腹黑,乾脆利落的直接變態了呀!
我朝皇帝皇帝福身一禮,就和蘇宴一道帶着金銀珠寶,古玩玉器,滿滿當當的回了他的太子府。
一路上蘇宴沉默沒有說話,我也沒心思搭理他。
腰上的傷現在痛的我沒功夫亂想別的,我摸摸後腰,難免摸到了皇后給我披上的披風,今天皇帝和昨天的感覺似乎有些不一樣,而且皇后對我的態度也實在有些……嗯,怎麼說呢,寬厚?好像對我很熟悉似的。
算了,懶得想太多,我摸摸腰傷,一直熬到回府,和春花她們說了一會兒話就躺到牀上去了。
我向皇帝要的人也很快就來了。
我看了旁邊伺候的春花她們,哎……沒想到剛處出感情不久就要分開了。
“春花,你們今天就走吧,一路小心一些,儘量不要分開,找些熟悉的侍衛一道走吧。”
春花抽抽噎噎的說道:“公主,真的一定要趕奴婢們走嗎?”
哎喲這個傻丫頭啊,不趕你們走讓蘇宴隨便找個理由挨個處理你們?他心情一個不好你們的命說不定都沒了!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走吧,陛下賜給我新的侍女,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人伺候。”
春花和夏蓮眼淚汪汪的,秋葉低頭不說話,我心裡嘆氣,面上撐着爲了不造孽,還是趕緊讓他們走吧。
春花幾人只好向我磕頭告別,告訴我那丫鬟關在她們屋裡,現在還捆着呢。
我這纔想起昨天的事情,有些囧。
“行了,你們走後鎖好門把鑰匙放到我這裡來就是,去和大家說說吧,想回琉璃的就回琉璃,父皇不會爲難你們的。”
三人淚眼汪汪的看着我點頭,去安排那些人去了,我以爲他們會直接走,誰知道挨個組隊過來和我告別。
於是管家過來想請示我如何安排那些皇帝賞賜的東西的時候就被一波又一波的人鄙視,厭惡,嫌棄。
最後安全到我這裡的時候我也很佩服他的執着!
“公主,陛下賞賜的東西老奴給您點好了,這是清單。”
我靠着被子,道:“不必了,就放在殿下那裡吧。”省的將來爲了這些東西來追殺我。
管家愣住了,啊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麼,被頃荽拉出去了。
其實看看頃荽好像和這個管家還蠻配的?我摸摸下巴,看看那兩幅海棠,然後閉眼休息了。
送走了管家,頃荽進門來問我如何安排那些新來的人。
這個問題實在太好了,因爲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她們……
“先讓他們做些自己擅長的吧,等本宮好些再說其他的。”
“是,那奴婢下去安排了。”
我點點頭,然後繼續閉上眼睛休息,一直到我腰不痛了我才眯了一會兒,當是睡回籠覺。
解決後顧之憂我心情大爽,而且有了皇帝的人也不用擔心以後蘇宴修理我,起碼應該不會太明顯,我萬分期待他們兩父子互相質疑,這樣這些被我要來的人裡肯定就有探子一類的人,蘇宴也就不敢像之前那樣動手了。
頃荽見我起來,趕緊過來伺候,看到頃荽我就想起好像今天還沒抹藥,就自己去拿風如公子給留下來的藥瓶,然後讓頃荽幫我抹藥,這樣纔好的快!
頃荽邊抹藥邊道:“公主,陛下派了幾個御醫過來,剛纔您在休息老奴也就沒讓他們打擾,現在可見見?”
我點點頭,我也想看看這些御醫會說啥,要是能靠他們解毒最好,不行說不定就是成功逃跑我也要費時不少找神醫幫我看看我的腰。
頃荽見我點頭同意立即迫不及待的把紗帳放下,然後邀請人進來,我看她這副架勢,怎麼覺得好像有坑似的呢?
想不了太多,御醫已經進來了。
我伸手出去,頃荽幫忙繫上金絲,我看到眼前這個絲線,猜測這應該是昨兒晚上那個御醫。
這皇帝是懷疑蘇宴還是真心爲我呢?我忍不住的好奇起來,畢竟事關將來啊。
三個御醫輪流把脈我有些好奇他們會說啥了,昨天倒是說了我中毒,今天不會給我開苦藥吧!
我看着他們愁眉苦臉嘀咕半天,纔有一個人上前來說道:“公主你身中百日紅,需要連吃百日解毒散,方可排出餘毒,不知,不知公主可有忌口藥物?”
我要不要告訴他苦的藥我都忌口?算了,我人這麼好,就不爲難他們這些人了。
“本宮沒有忌口的,你們只管開藥吧。”
“是。”
三個人走的利索乾脆,我十分無奈,這種不能信任別人自己也倒黴的感覺實在糟糕透了,算了,目前又不會死,我還是乖乖的把藥倒了吧。
頃荽把紗帳掛號,朝我躬身說道:“公主可要用些點心?”
我纔不要,萬一蘇宴又換一種毒藥給我我咋辦?
我隨口打發道:“不必,本宮有些無聊,你去拿些書過來給本宮解悶就是。”
頃荽應是,我看着她出門以後才鬆了一口氣,估計她會去告訴蘇渣渣這邊聽到的消息,以後蘇宴應該會收斂吧?不過如果是兩父子串通一氣就難說了。
我以爲頃荽會去好一會兒,可是我剛鬆口氣,擡個頭的功夫頃荽就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公主,殿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