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生的孩子一下子就佔據了羽瑤的大部分心神。
因是早產,這個小阿哥誕下時就有些瘦,雖說哭聲震天可羽瑤還是擔心將來長大的後會從胎裡帶出些毛病來,於是便按着醫院裡測試新生兒是否機能健全的法子,用着原始手段,從頭到腳的給小阿哥用了一遍。到最後發現檢查不出什麼大致的毛病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新生的小阿哥也不像羽瑤前兩胎,生下來沒兩個星期就睜了眼,而是一直閉着,餓了就哭,尿了也哭,不哭不鬧的時候定是在睡覺,終於讓羽瑤體會了把半夜爬起來餵奶時刻準備着睡不安慰的母親狀態。
經過羽瑤的精心照料,等到小阿哥滿月的時候,膚色終於晶瑩起來,雖說不像大玉兒小康小時候那麼胖,可也精緻可愛,討人喜歡。
滿月宴上,按着慣例滿宮都隨了禮,皇太后賜下的格外貴重,乾隆賜名爲永琳,行八,記入玉牒,這算是永琳在皇家落了戶口了。隨即,乾隆下了旨,讓這小阿哥養在羽瑤身邊,全了乾隆之前對羽瑤的承諾。
滿月宴後,小阿哥終於能見外人了。於是,前兩個衝進來的就是他的哥哥姐姐,兩人東戳一下,西掐一下,想看看這小弟弟有什麼異樣,可誰知,這剛戳了一下,永琳就哇哇大哭起來,還踢騰着腿,揮舞着小拳頭,一副正常嬰兒的反應模式。
順理成章的,大玉兒和小康就被羽瑤趕了出去,並給予了胸埋的懲罰。天知道羽瑤的胸經過一次次的生產後,那是越來越大,小康一邊叫着男女授受不親一邊被揉着腦袋按進了胸裡,而大玉兒則是腿長不夠,還沒跑兩步就被捉了回來,同樣沒逃過額娘柔軟的胸脯。
兩人扶着暈乎乎的腦袋出去後,相視一眼,苦笑一聲,然後同時想,莫非自己這個小弟弟是個正常的嬰兒?恩,還需觀察啊!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裡,大玉兒就擔負起了偷窺弟弟的任務,卻發現自己這個弟弟正是正常的到了極點。每日裡不是睡覺就是吃奶,對各種戳他掐他的行動第一反應就是哭,哭得驚天動地日月無光,哭的大玉兒捂着耳朵到處跑。
到了十二月,純貴妃也生了,誕下了個格格,爲皇五女。
如此,純貴妃也算是子女雙全了,膝下兩個阿哥一個格格,與羽瑤一樣。這樣數下來,宮中子女最多依仗最多的兩個都是呆在貴妃位上的,這下可對皇后造成了極大地威脅。此時懷孕五個月的富察氏便毫不猶豫的出手了,無論如何,卻不能讓這些孩子抱成團長大。
畢竟,富察皇后這一胎是個阿哥,且沒有同母嫡親的兄弟,俗話說的好,獨木難支,一個阿哥若是連幫手都沒有,那還談什麼繼承皇位,有可能連安穩長大都是困難的。大阿哥現在住在阿哥所裡,與富察氏一點都不親近,面和心離。富察氏唯一養大的女兒明年便要遠嫁蒙古了,鞭長莫及,誰都照拂不到誰,等於說富察氏身邊唯一剩下的孩子就是肚子中的小阿哥了。
爲了孩子的將來,爲了家族的延綿,富察氏不出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大玉兒的意料中,富察氏第一個開刀的就是純貴妃。因在貴妃位上,純貴妃的受寵程度比羽瑤高多了,當然,這其中也有大玉兒暗中引導的結果。
皇后和純貴妃最後掐開了,不過,兩人也都沒忘記羽瑤的存在,畢竟,膝下兩子一女出身滿洲大族的嫺貴妃明晃晃的擺在那裡,只要不是個眼瞎的或是個腦抽的,都不會忽視她的存在。
趁此機會,大玉兒藉着皇后的手拔了景仁宮中的好幾個釘子,順便塞了幾個人進了長春宮。同時,純貴妃帶着自己新出生的格格接着交換育兒經的名義到了景仁宮來與羽瑤談話。純貴妃也知道羽瑤是個聽不懂暗示的,於是說到了最後基本上就是直接點明瞭要羽瑤幫忙,比如說有事沒事的時候可以叫乾隆過來散發一下父愛啊,小孩子都是需要父愛的;或者在早上請安的時候多多關懷一下皇后啊,給皇太后說說皇后是多麼多麼辛苦啊什麼的。
羽瑤見蘇氏一副關心自己關心皇后的樣子,不由得連連點頭,應承了下來。
旁邊的大玉兒幾乎要翻白眼了。
叫乾隆過來景仁宮看孩子,這種行爲基本上就是爭寵了;而在皇太后面前說皇后辛苦,這不是暗示皇太后分宮權是什麼?!
蘇氏也是個明白人兒,所以她也就讓羽瑤動動嘴皮子,不指望也沒指望羽瑤多做些什麼。可在皇后看來,這兩人絕對是聯起手來了,先是羽瑤憑藉着皇太后的寵愛和新誕下的阿哥在前面衝鋒陷陣,後蘇氏就在暗地裡做些動作,不時的在皇上面前擡舉羽瑤,或者暗示皇后掌管宮務如此繁忙會對胎兒不利什麼的。總之,就是要分皇后的權,要奪皇上的寵!
這對富察氏來說就是直接戳到了她的肺管子上,是以富察氏簡直要氣炸了。可以賢惠著稱的富察氏來說,這口氣卻不得不嚥下去。
隱忍不代表沒有辦法,富察氏接下來廣封后宮,接連給乾隆塞了好多年輕貌美的女子,又一副賢良的要把宮權移交給皇太后,接着又以孕子有功的名號賞賜了大把的珠寶玉石珍奇玩物給羽瑤,以分化兩個貴妃之間的聯手。在用珠寶暫時解決了羽瑤後,將矛頭對準了蹦躂的最厲害的純貴妃,無中生有的製造出了個禍事來。於是,富察皇后便拿着這個把柄,一下子將純貴妃滿宮上下的奴才們給打發出去了一半!
羽瑤基本上是淡定的看着這一出出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宮斗大戲,並且還上去客串了一下路人甲。沒辦法,這樣的宮斗大戲基本上每年都會有一出,以前是高佳氏跟富察氏鬥,現在換成了蘇氏金氏跟富察氏鬥,鬥得羽瑤都麻木了。
人一習慣就淡定,一淡定就不當回事兒。
反正羽瑤貼信自己是絕對不會有事的,因爲富察氏掛了以後,自己還會是皇后呢!現在怎麼可能出事呢?!至於當上皇后之後嘛……羽瑤想着自己小金庫裡的由珠寶換成的一沓沓銀票和那拉家送來的位於蘇州的地契和莊子,擦了下脣邊的口水,暗想,等將來到了江南,一定要去青樓看看江南名妓長什麼樣!聽說還有長相絕美的小倌,唔,要不要去嫖呢?恩,能帶回家最好了,一個不夠的話,咱還可以帶兩個,要不要建一個後宮?!
羽瑤激動了,羽瑤盪漾了,羽瑤噴鼻血了……
“額娘!額娘!你怎麼了??!!容嬤嬤,快去宣太醫——”一旁正在看棋譜的大玉兒驚慌的喊叫道,好端端的額娘怎麼會噴鼻血?難不成這幾日補身子補得有些過了?
羽瑤捂着鼻子,傻笑了一下說:“沒事兒,額娘沒事兒。”你額娘我就是想建一個後宮而已,美男啊美男啊!各種各樣的美男啊~
大玉兒一臉呆滯的看着從自家額娘身上飄出來的顆顆聚現化了的粉色心心,嘴角抽搐,然後有些泄氣的想,算了,自己是永遠弄不懂額娘在想什麼了!烏拉那拉家到底是怎麼教出這樣的女兒的?!真是敬佩啊。
沒過半盞茶的功夫,孫之鼎就出現在了景仁宮,他可是知道這位嫺貴妃誕下的孩子是多麼的不同尋常,只一個三阿哥竟然是康熙轉世,就值得孫之鼎將羽瑤拿觀音拜着了,更何況這四格格還是孝莊文皇太后轉世呢!
孫之鼎自從得知了實情後,就手握一顆紅心,時刻準備着往景仁宮衝刺了。因爲這位嫺貴妃若是真的一個不好去見了佛祖,那麼自己和自己的一家人也可以去見佛祖了。所以,這個歷經三朝的老頭對待羽瑤比對待乾隆的態度還恭敬,基本上把羽瑤看做大清的皇太后一樣的伺候着了,呃,儘管乾隆沒有婦科病要看吧。
“貴妃娘娘身體並無大礙,只需服上些溫涼湯便可。”婦科聖手孫之鼎客串了把外科醫生說,額頭上的汗珠子滑下來要掉不掉的懸在下巴上,卻不敢伸手去擦,沒辦法,誰叫旁邊有個四歲大的小格格實際上是老妖怪的孝莊文皇后在盯着呢。
孫之鼎默默的在心中過了一遍孝莊文皇后她老人家的彪悍事蹟,越加恭敬的說:“多進些新鮮瓜果就好,貴妃娘娘原本身子就好,是以不宜大補。”
羽瑤聽了點點頭,大玉兒在心中將孫之鼎的話記下,想了一下也點頭。孫之鼎見狀,這纔敢擡了袖子拿了帕子將汗抹了。
“既是無大礙,那勞煩孫太醫走這一趟了,春華打賞順便送孫太醫回吧。”羽瑤笑眯眯的說,她心中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本就是小事一樁,卻累得孫之鼎跑來,羽瑤心中便有些愧疚。
恰此時,內室裡一陣鬼哭狼嚎,小阿哥醒了。
“弟弟又怎麼了?是餓了還是尿牀了?”大玉兒捧着書問道,這近一個月下來,她心中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個弟弟是個正常的嬰兒了。
“估摸着是餓了吧……”羽瑤說着站起身來往內室走。
大玉兒擡眼望內室看了眼,在心中想,恩,有個正常可愛的小弟弟也是不錯的~
過了年節,到了乾隆十一年,皇后身子越發的重了,手段也同樣的厲害了起來,她一下子封了好幾個嬪,來分薄乾隆的寵愛。
到了四月份,富察氏終於生了,誕下了嫡子九阿哥。
這個阿哥一出生,便立刻受到了朝廷內外皇宮上下的關注,乾隆隨即賜名永琮,象徵自己對這個嫡子的寵愛與期望。
康熙和大玉兒則是加緊了在宮中安插人的步伐,最起碼,要保證在將來的圍繞皇位的鬥爭中,這皇宮大內之中能保下額娘弟弟來!
作者有話要說:皇子皇女排序表:
那拉氏:1718年生,雍正十一年1733年冬天10月中嫁給弘曆爲側福晉。15歲,受寵一個月有餘。懷一子11月初。
皇長子,永璜,定安親王。雍正六年戊申五月二十八日午時生。生母爲哲憫皇貴妃富察氏。
皇次子,永璉,端慧太子。雍正八年庚戌六月二十六日申時生。生母爲孝賢純皇后富察氏。
皇三子,永瑄,雍正十二年8月生。生母烏拉那拉氏。
皇四子,永璋,循郡王。雍正十三年乙卯五月二十五日午時生。生母爲純惠皇貴妃蘇氏。
皇五子,永珹,生母爲淑嘉皇貴妃金佳氏。
皇六子,永琪,生母爲愉貴妃珂里葉特氏。
皇七子,永瑢,生母爲純惠皇貴妃蘇氏。
皇八子,永琳。
皇九子,永琮。乾隆十一年丙寅四月初八日子時生。生母爲孝賢純皇后富察氏。
皇長女(1728~1729),雍正六年十月生,雍正七年十二月殤。母孝賢純皇后富察氏(時爲寶親王嫡妃)
皇二女(1731),雍正九年四月生,當年十二月殤。母哲憫皇貴妃富察氏(時爲寶親王側妃)
皇三女固倫和敬公主(1731~1792),雍正九年五月二十四生,母孝賢純皇后富察氏(時爲寶親王嫡妃)
皇四女和碩和文公主,乾隆五年十二月初二生,母繼皇后烏喇那拉氏。
皇五女,和碩和嘉公主(1745~1767),乾隆十年十二月初二生,母純貴妃蘇佳氏。
小包子身份明日揭曉~
當然,有的親估計已經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