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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爺,這事兒我得考慮一下,事關重大,你也知道上次我因爲胤祥那小子被皇上狠狠責罰了一頓,若此事爲真,我當然要出手償還些東西給他。”雅爾江阿說道。
雅爾江阿竟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這着實出乎八阿哥的預料,而且雅爾江阿還要考慮,還考慮什麼,情況緊急,哪還容許雅爾江阿考慮,周淺隨時都有把他供出來的可能。
“怎麼,難不成你怕了老十三?你是親王,他只是郡王。”不得已,八阿哥使出了極爲俗套的激將法。
可惜現在雅爾江阿非當年的那個毛頭小子,他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道“什麼怕不怕的,我總得調查一番。”意氣用事,雅爾江阿多年前就沒再犯過這樣的錯誤。在這個皇權當道的封建社會,憑着衝動做事?那隻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如今胤祥有罪沒罪尚無定論,不過依照胤祥遇刺這情況來看,八成沒罪。即使如此,他何必要費心思去想陰謀詭計踩胤祥呢。
見雅爾江阿不上當,八阿哥心中放佛有把火在燒,這可怎麼辦?
事情緊迫,一向溫潤如玉的翩翩君子八阿哥無法再維持美好形象,雅爾江阿全當沒發現八阿哥的各種心焦,他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接下來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敷衍八阿哥。
說句實話,他現在位高權重,甭管哪個皇子登基,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只要老老實實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將來新皇登基,也不能拿他如何,他還是風風光光的簡親王雅爾江阿。
而且就算是他最討厭的胤祥繼位,有伊嬈在,胤祥也不能把他怎麼着,他知道伊嬈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只要他不犯錯,胤祥想要整他,伊嬈勢必會阻攔。
所以說他完全沒必要蹚奪嫡這趟渾水,上次之所以給八阿哥投票,無非是想着八阿哥這人圓滑,多次拋橄欖枝給他,這八阿哥做皇帝也不錯。
現在八阿哥想拿他當槍使去對付胤祥,雅爾江阿心裡升起一抹厭惡,真當他是傻子不成。而且八阿哥這麼急吼吼的要踩胤祥,難不成這事是八阿哥謀劃的?依照八阿哥過去的行事風格來說,他很少有這麼赤果果的表達目的的時候,更何況還是這種見不得人的目的。
想到此,雅爾江阿眯了眯眼睛,他其實和八阿哥沒多熟,但八阿哥突然跑過來說這些話,這事真的很可疑啊。
八阿哥臉色陰晴不定,一會兒紅一會兒白,兩種顏色交替變幻,猶豫了好大一會兒,他開口道“即使如此,那我也就不多說了,就此告辭了。”實在不行,晚上派死士去刑部刺殺,拼着把手中僅剩的二十來位死士全豁出去,也一定要把周淺殺掉。
“八爺慢走。”雅爾江阿笑眯眯的起身送客。
八阿哥走了之後,雅爾江阿揹負着雙手在室內來回踱步,他心裡正在掙扎,一盞茶的時間之後,雅爾江阿長舒了口氣,下了最終的決定,他雙目無神的盯着花架上放着的松柏盆栽,喃喃自語道“愛新覺羅胤祥,你小子這下子欠我大人情了。”
是的,雅爾江阿經過一番猶豫掙扎,最終決定把他和八阿哥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康熙。
他這麼做,等於判了八阿哥的死刑。
當然,爲了避免八阿哥心生怨恨,他並沒有立馬進宮,不然目標太明顯,他先是去刑部大牢看了看周淺。
康熙命令交代了,不準任何人接近周淺,他派了四名禁衛軍包圍周淺的牢房,雅爾江阿雖爲刑部尚書,但仍無法和周淺交談。
他也沒讓禁衛軍爲難,只是遠遠的瞧了周淺幾眼,交代禁衛軍好好照看,而後又暗中命令看守大牢的侍衛嚴陣以待,而後纔不緊不慢的出了刑部,晃晃悠悠的往簡親王府而去。
他回府之後去了書房,立馬寫了奏摺,命人暗中去康熙送去,一定要避過八阿哥的眼線。
於是正坐在十八阿哥小院子裡默哀的康熙收到了雅爾江阿的秘折,上面是這樣寫的:
“皇上,奴才是來向您表明決心的,奴才之前和十三郡王因爲種種原因而結下了仇怨,但是奴才並非心胸狹隘之人,奴才的大度寬容,滿京城皆知。
近日,十三郡王因頂撞您而被您責罰,關在宗人府,今日八郡王突然找上奴才,說十三郡王大逆不道,竟然不顧爲人子的身份和您起爭執,實爲不孝,他建議奴才和他一道懲治十三郡王一番,好讓十三郡王長點記性,以後再不敢頂撞您。
面對着這樣的大好機會,奴才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放棄,十三郡王不孝,但奴才與他身份有別,況且滿京城誰不知奴才心寬似大海,怎麼能在這種關頭落井下石,奴才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八郡王。
皇上,您說奴才這份心胸這份氣度,值不值得嘉獎?”
雅爾江阿雖然斷定這次出手害胤祥的是八阿哥,但他沒證據,不能亂說話,萬一被八阿哥告一個誹謗之罪,那他豈不是很倒黴。而且八阿哥終究是康熙的親子,還輪不到他來說三道四,所以他只能隱晦的,用這樣一篇令人啼笑皆非的大白話來提醒康熙剛纔八阿哥都做了什麼。
他這番行爲值不值得嘉獎?當然值得,康熙儘管氣的面色鐵青,但心裡還是道了一句值得。他乃絕頂聰明之人,腦袋轉轉便想明白事件的前因後果。
還真是八阿哥做的。
八阿哥,雖然從沒想過要把皇位傳給他,但是如今瞧見這一幕,他仍然是心痛難忍,他教導出來的好兒子,爲了爭奪皇位一個個淪落至此,喪心病狂,他只教了他們如何讀書處理政事,卻忘了教他們兄友弟恭謙和友愛。
昨日他還洋洋自得,自己教導出來的兒子們辦事能力如何如何強,結果今日現實就狠狠的打他臉,火辣辣的,好痛。
聰明伶俐的小兒子留不住,見閻王去了,不省心的大兒子們卻一個個都活蹦亂跳的,康熙嘆氣,一瞬間鬢角的白髮似乎更多了,心情陰鬱,吃再好的補藥也調理不過來,他真的,老了。
康熙想着,打算從椅子上起身回乾清宮,結果竟半邊身子麻木,完全不聽使喚,康熙慌了,忙呼喚在門外站着的李德全。
李德全推開門進來,見康熙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往下低落,頓時嚇了一跳,忙小跑着過去,關切的問道“皇上,您怎麼了?”
“無妨,幫朕捏一捏左邊的身子。”康熙忍着心中的恐懼,儘量讓語氣顯得很平靜,即使是掌握天下人生殺大權的帝王,面對着生老病死這種完全不由他做主的事,內心依舊會怕。
李德全聞言心裡一沉,只覺得喉嚨乾澀,悲意從頭迅速蔓延到腳,他輕聲應了聲是,把手中的拂塵塞到腰間,而後伸出手給康熙按摩身子,他自小跟着康熙一道長大,目睹康熙這一生的悲歡離合,眼前這個帝王老了。
美人遲暮,英雄白頭,殘忍至極。
康熙自幼習武,這些年一直注重養身和鍛鍊身體,因此他的身子底子不錯,如今半邊身子麻木失去知覺,完全是傷心過度,不過若是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他少不得要中風偏癱。
又能行走之後,康熙掩下心中的痛,乘坐龍輦往乾清宮而去,身子都預警了,但該處理的事必須得處理,這幫逆子,早晚要氣死他。
康熙到了乾清宮,安排種種事項,而後等着八阿哥上鉤。經過剛纔那事的預警,康熙心裡的想法又有所改變,挑選繼承人,能力是一方面,但孝心也是一方面,甚至還要重過能力,他選的繼承人,必須得孝順,萬一哪一天他老了動彈不了了,也有人精心伺候照顧。
若是選個和胤礽那樣揮刀相向的,那他真是死都不瞑目。
康熙腦袋轉了幾圈,腦中有了主意。
冬季寒冷的夜晚,寧靜的大街上除了偶有風聲吹過,聽不到其他聲響,突然街道上出現了十個蒙面黑衣人,他們手握大刀,動作輕盈的往刑部而去。
不是八阿哥捨不得派更多的人去刺殺周淺,而是他所有的人加起來也比不過刑部的守衛,他這次刺殺以偷襲爲主,硬拼硬,他實力不行。
黑衣人按照事先看過的地圖,從角落裡翻牆而過,跳進了刑部的院子,而後小心翼翼的越過大堂,直奔牢房而去。
這次的刺殺比想象中的要順利,黑衣人順利的避過巡邏守衛來到牢房門口,放出迷煙迷暈守門的四個侍衛,而後從他們身上搜出鑰匙進了牢房。
此時牢房的犯人們都在睡覺,竟無一人醒着,他們很順利的拐彎,摸到了周淺所在的牢房,牢房周圍有四個禁衛軍的侍衛在看守,周淺背對着衆人躺在草牀上呼呼大睡。
十個黑衣人見此目露兇光,直奔四個侍衛而去,就在這時,一道如煙的人影在眼前閃過,幾個黑衣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而後迅速的失去了知覺,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