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當然是要賠償的。十四弟這點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胤禛溫和的道。
“按照損失,百倍的賠償。”伊嬈嘴巴一撅,惡狠狠道。
胤禛啞然失笑,搖頭道“弟妹,十四弟已經傷成了這樣,你再獅子大開口,不好吧?”到底是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而且十四阿哥這輩子都難以翻身了,他不介意適當的表現一些兄長愛。
“哼,若我不小心,弘旦、弘暉,都死了!必須百倍賠!告訴弟妹,讓她準備,一百萬兩,少一文錢,我告御狀去!”伊嬈雙手叉腰,氣勢凌人,絲毫不退讓。
弘旦在一旁深以爲然的點頭“四叔,額娘說的對,必須得敲詐、勒索一番。”他今晚也受了不小的驚嚇(看了一場熱鬧)啊。
伊嬈聞言笑眯眯的親了弘旦的嫩臉蛋一口,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她的目的就是搞得十四阿哥元氣大傷,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財力,都由天上跌到地上去。
大阿哥被圈,成了光頭阿哥,康熙斷了他的俸祿銀子,如今每月只能領五百兩的月例銀子,五百兩哪裡能夠養活全府的人,更何況大阿哥還要大吃大喝,所以惠妃私下裡都是拿自己的體己銀子給大阿哥花。
不過現在大阿哥去了廣濟寺修行,康熙每月給的五百兩銀子足夠全府的花銷了。
伊嬈要的也是十四阿哥過的拮据,想大魚大肉吃香的喝辣的,問德妃要銀子去吧。
不過一想到德妃的德行,伊嬈眼珠子轉轉,心中又涌上了恨意,這個老女人偏心偏到北極去了,肯定會讓胤禛婉寧夫妻兩個接濟十四阿哥。
想到此,伊嬈把婉寧扯到一邊,把這其中的緣由講給她聽“四嫂,一百萬銀子,要過來,給你們,德妃問你要,你就拿這,這百萬銀子,給她。”
婉寧深以爲然的點頭,不錯不錯,十四阿哥犯下這樣的大錯,肯定會被奪爵終身監禁,德妃素來偏心十四阿哥,原先十四阿哥好好的還打算讓她接濟,如今十四阿哥被圈,德妃更有藉口問她和胤禛要銀子了。
甭管十四阿哥日子過的如何,德妃都會以被圈爲藉口問她和胤禛要銀子,既是如此,還不如多敲詐十四阿哥一些。
婉寧想明白這個道理,把胤禛拉到一旁給他解釋,胤禛聽了面色陰鬱得能滴水,他倒不是心疼這點銀子,他是噁心德妃的態度。同樣都是兒子,非得敲詐勒索一個去接濟另外一個,身爲被敲詐勒索的那個,胤禛心裡很不舒服。
“弟妹,你這話我會轉告給十四弟妹。”胤禛長呼了一口氣,對着伊嬈道。
伊嬈點頭,這纔對嘛,必須把十四阿哥踩到谷底,踩得永世不能翻身。
伊嬈嫌十四阿哥噁心,讓胤禛擡着十四阿哥和那幾個死士回圓明園,這一夜註定無眠。
十四福晉得到胤禛的消息,面色一白頓時暈了過去,她不知道十四阿哥的計劃,十四阿哥這幾日都是睡在書房,她原先還在琢磨十四阿哥到底抽什麼瘋竟然耐得住不近女色,原來是謀劃着殺人去了!
十四福晉悠悠轉醒,哭得肝腸寸斷,匆匆的坐上馬車趕往圓明園,甭管十四阿哥如何混賬,到底還是她男人,先見着十四阿哥的面再說。
十四福晉來了,伊嬈肯定得在場,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弘旦一直在打哈欠,伊嬈命張嬤嬤照顧他入睡,而後帶着柳柳趕往圓明園,她甚至都沒換掉身上沾有血污的白色睡袍,這可是證據。
事情如伊嬈料想的那般,十四福晉見着面無血色胸口纏着白色布條的十四阿哥,哭的死去活來,待看到伊嬈,直接跳腳大罵“你這毒婦!他就算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你也不能傷他至深,萬一他去了,你讓我怎麼活!你讓孩子們怎麼活!你這狠毒爛心腸的毒婦!”
剛進屋子便捱了一通罵,唾沫星子噴了一臉,伊嬈被壓下去的怒火蹭蹭的又漲了起來,竟然罵她毒婦,十四福晉還是狗屁不通的蠢婦嘞!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十四阿哥天生一對!
“弟妹,你這話就嚴重了,嬈兒她也是一時失手,當時情況危急,稍有不慎死的可就是弘旦、弘暉還有嬈兒了。”婉寧看不下去了,站出來幫腔道。
“胡扯!你這純粹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是我丈夫,不是四哥!明明是她狠毒,你還爲她說話,你知不知道!十四爺其實喜歡那個毒婦!怎麼可能去殺她!”十四福晉怒火焚燒了理智,不管不顧的吼道,不過這話一吼完頓時後悔,她揮手往臉上扇,沒臉見人了!
滿室寂靜,誰也沒想到竟然會牽連出這麼一個大八卦,而且還是從十四福晉嘴巴里出去的。
婉寧、胤禛還有滿室的丫鬟都扭頭看伊嬈,伊嬈“……”
管她鳥事?十四阿哥喜歡她,長得美豔動人是她的錯嗎?
伊嬈很無辜,瞪着純澈的眼光一一看回去,丫鬟們不敢與她對視,紛紛低下頭來,婉寧胤禛卻是一臉尷尬,都有些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騙鬼呢,喜歡我?喜歡會拿劍,刺我?”伊嬈冷笑一聲,翻了個白眼,打破了滿室的寂靜“空口白牙,你少誣陷我,給我潑髒水,夫妻倆,一個狠,一個黑,枉我以前,弟妹十四弟,叫的親熱!狼心狗肺!”
我呸!
十四福晉被這話刺的面無血色,身子搖晃了兩下,一副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模樣。
“別暈,我還有話說。”伊嬈見狀忙開口道“我是受害者,你倒好,一來就罵,你憑什麼?還潑髒水,要臉不?是你們理虧,你卻氣焰凌人,當我好欺負?燒我的房子,殺我的孩子,我告訴你,這事沒完。”
“拿一百萬來,壓驚費、房屋損失費,少一文錢,我親自登門,去你府上,搶!”她倒要看看,十四王府有誰能攔得住她,反正此時康熙和太后都不在京城,她先斬後奏,先把銀子搶到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