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係,當然有關係。”胤祥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周淺說他藏奸,以前的老好人形象都是裝出來的,打算從根基上抨擊他瓦解他,他自然也要從性格上談起,從而否定周淺剛纔的那些話全是放屁。
“你被我冷落,所以心懷仇恨,想要報復我,這是你今日站到這裡和我對質的一個重大原因。而你辦事不牢靠,貪圖享樂,甚至人品也有問題,所以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根本不足信。”
“你別說你是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爲,想爲十八弟鳴冤所以才跳了出來,你沒那麼偉大,這事兒對你來說百害而無一利,你小日子過的挺滋潤,卻爲了無緣無故的十八弟而把我檢舉揭發出來,這簡直就是笑話。十八弟和你沒有任何利益牽扯,你不會爲了十八弟而和我在皇阿瑪跟前對質,這和你一貫的作風不符。”
“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何人的指使,但能讓你背叛我,想來向你許的承諾不會小,足夠保證你下半生活的很滋潤吧?但你確定那人不會在事成之後殺你滅口?”
上輩子他被圈了之後,先是被關在了養蜂夾道,那時候他身邊只有伊嬈陪伴,周淺在府中待着,當他的前院總管,不過幾個月後周淺突然得急病死了,那時候他被關在養蜂夾道,對這事只知結果並不知內情,現在想來,應該是八阿哥爲了秘密不被泄露所以才殺了周淺。
胤祥這話絕不是恐嚇,只是單純的想要發問,周淺好歹跟了他十幾年,連狡兔死,走狗烹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八阿哥怎麼會容許周淺再繼續活在世上。
“有銀子有美人當然好,但前提是有命去享受,不然你背後指使之人所許的一切,只不過是白話而已,根本不可能實現。”
“你說你何必呢,跟在我身邊,雖然不得我重用,但念在你跟了我一場的份上,我也不會虧待你,何必爲了那些不切實際的許諾而背叛我呢。”說道最後,胤祥忍不住嘆息,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太蠢,真的沒救。
胤祥這話實在是有道理,周淺背後生出了一層冷汗,是啊,他扳倒了胤祥,那八阿哥會不會殺了他滅口?
可是現在他就算是改變說辭,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康熙不會留他,胤祥也不會容忍他繼續活下去,後退是死,前路卻還有一線生機。
想到此,周淺嚥了口唾沫,滋潤一下乾澀的喉嚨,開口道“十三爺,奴才這人蠢笨,達不到您的高要求,奴才笨手笨腳的地方,在您眼中或許就是偷懶貪圖享樂了,奴才自認爲沒有您想的那麼不堪,當瞧見您書房藏着的布偶時,奴才還是敢於站出來的。”
“我從未見過那布偶,不知到底出於何人之手,該不會是出自你之手吧?你親手做的?”胤祥充滿疑惑,周淺這段時間根本就沒和八阿哥碰頭,這布偶除了出自周淺之手,他想不出第二種可能了。
胤祥還真猜對了,這布偶的確是周淺親自做的,周淺一噎,心中暗罵胤祥奸猾,這種事都猜得出來。
“十三爺說笑了,奴才怎麼會做這個,而且十八阿哥的生辰八字,奴才也不知,哪裡能夠做出來這個。”周淺否認。
“你當然有你的渠道來源了。”胤祥嘲諷道,而後擡頭去瞧康熙,道“皇阿瑪,周淺口中關於寫十四弟名字的事,兒臣從未做過,關於伊嬈的事,兒臣更是沒說過,至於十弟之事,兒臣的做法的確不夠厚道,但兒臣喜歡伊嬈在先,兒臣也早有娶伊嬈之意,請求您指婚這事,兒臣從不後悔。”
“兒臣和伊嬈之間的種種,這些年皇阿瑪您一直看在眼中,兒臣若真的不喜歡伊嬈,兒臣自認爲也演不出那麼逼真的戲,那一幕幕一瞬瞬,全都是發自內心。周淺太高看兒臣了,兒臣裝不了這麼多年,一切全都是真情流露。”
胤祥說道這裡苦笑一聲,繼續道“兒臣覺得很諷刺,很搞笑,兒臣以前從未想過,有一天竟然站到您跟前,向您解釋兒臣對伊嬈的感情,和周淺爲了十八弟的事情掰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一個郡王竟然要在康熙跟前和周淺一個小太監撕扯,滑天下之大稽。
“奴才也沒想過,十三爺您竟狠心至此,用巫術詛咒十八阿哥。”見胤祥要打感情牌,周淺適時的插嘴。
胤祥聞言搖頭苦笑,和周淺撕扯真的很掉價,好歹他是郡王,周淺算什麼?讓他和周淺身後的八阿哥對撕還差不多。
“皇阿瑪,兒臣連大哥都原諒了,更何況是乖巧聰穎的十八弟,兒臣怎麼會害他。”要害也不用這種可笑的法子,他想整治十八阿哥,可用的手段多了去了。
“十三爺,皇上跟前,您就實話實說吧,您真正是什麼樣的人,是時候讓皇上知道了。”周淺又插嘴。
胤祥心底生出了一絲不耐,打嘴炮這種事,他向來討厭,能扯證據就別隻動口。
“皇阿瑪,如今兒臣和周淺各執一詞,這個時候只能用證據來說話。皇阿瑪,您可以派人到府中問話,看周淺前日是否真的進了兒臣的書房,您也可以派人調查這布偶的布料來源,這些年兒臣和伊嬈以及孩子們的衣料,用的都是您和皇瑪嬤賞的料子,每種料子出處去向這都有據可循,這布偶看上去像是用綢緞所做,若真是兒臣做的,您可以派人去府中問話。”
“而且用布偶這種巫術……”胤祥想要扶額,無力吐槽“兒臣好歹也是陽剛、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是後宅女子所用,兒臣若真的不喜十八弟,可以採用其他的法子來整治他,何必用這種說貽笑大方的手法。”
這簡直就是對他智商進行侮辱,男人之間的鬥爭,朝堂之上的暗涌,哪裡會用這種女裡女氣的玩意,這事對他的智商進行嘲諷,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