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離去,老太后長鬆了一口氣,又向椅子裡面靠了靠。她不知道鼓勵皇帝去尋那姑娘這做法究竟是對是錯,但她卻沒有別的辦法,她只能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成功的分散了弘曆的注意力。
昨日奶孃病重,她竟忽然間有了一絲害怕,怕奶孃將什麼事情給說出來。她知道那件事情奶孃從頭到尾都清清楚楚,雖說這麼些年那秘密都保守得很好,可是這人快要死了,誰知道在彌留之際她能說出去什麼?
果然,在她藉由去奶孃房裡探望之際,竟然發現弘曆遣開了所有的下人,再一進門,很顯然的,兩個人正在說着話兒。甚至見到她來,弘曆竟還明顯的一怔。
於是,她的心裡開始發慌了,開始害怕皇帝對她這個額孃的身份發出質疑,更怕那個多年以來流落在外不知是生是死的人會撼動她這個太后的地位。
好在,她忽然發現弘曆對那個老十四未過門的媳婦兒好像動了心思。本來這事兒她是應該阻止的,可是卻又想借着這件事情緩解了弘曆心中對身世的疑慮,這才答應他去輔國公府。
終究還是最擔心他的安危,這才讓他擺了聖駕去,至少,十四爺府的人還不至於堂而皇之的對皇帝怎樣。雖說弘曆口口聲聲說那事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她明白,那老十四心中存積的仇恨太深了,只要他還在人世,這個疙瘩就仍然解不開啊!
藍絲再次醒過來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了,迷迷糊糊地睜一眼睛,發現自己竟是在一間裝飾得極考究的房間裡。且不說桌椅門窗的雕工有多複雜,單是這撲了滿眼的紅,就看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有桌上擺着的一對還沒有燃過的紅燭,怎麼看都像是一間洞房……洞房?
藍絲大驚,呼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緊接着卻因抻到了肩上的傷而一陣疼痛。
傷口一疼,她也立即想起了之前發生的總總,再一看傷口,已然被包紮得立立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