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今夕是何年
那嬤嬤一見來人,更是傻了眼,連滾帶爬地奔到那人腳下,跪在地上就開始磕頭:
“老奴該死,老奴該死,九阿哥怨罪!”
來人正是九阿哥胤禟。
西婭也趕忙站起身,衝着胤禟施了一禮:
“九阿哥吉祥!”
“免了!”隨後一把拎起那嬤嬤,“再讓我見到宮裡有這樣放肆的奴才——絕不輕饒!”
“謝九阿哥,謝九阿哥——”
再不多看那嬤嬤,九阿哥轉頭對身後的人說,快,給十八阿哥瞧瞧去。
“輒!”
直到這時,西婭才發現跟着九阿哥一塊兒進來的還有一人。
待那個提着藥箱的人走上前,西婭更是暗歎世事的巧合。
你當怎麼着?
這來給十八阿哥看傷的太醫,正是那伊爾因惺惺念念的王京生。
這邊兒正想着趕緊抽身去趟太醫院呢,這人啊,就送上門兒了。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就見王京生看了看十八阿哥頭上的傷,又動了動他的胳膊腿兒,見均無大礙,打開藥箱拿出了一瓶紅色的藥水,蘸了棉花擦上了胤衸的頭。
“啊!疼!”小胤衸叫了起來,隨後就要往傷口上抓。
王京生一下攔住那小手兒,道:
“小阿哥忍忍,處理傷口是要有些疼的,這藥是奴才自己調製的,擔保不會讓你的小腦袋瓜留了疤去。”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來,忍一下!”
胤衸呲牙咧嘴地讓他上完了藥,九阿哥這才又說道:
“十八弟,怎麼樣?還疼嗎?”
“不疼啦!”使勁兒搖了搖小腦袋,“九哥,這藥還真好呢,現在就不疼了。”
“嗯。”拍拍他的頭,“那你乖乖的,讓嬤嬤送你回額娘那去吧!回頭我跟先生說。”
“謝謝九哥了。”說罷,又轉頭看了眼弘蛭,“九哥,胤衸是自己摔倒的,不怪弘蛭。”
對着這可愛的小胤衸,九阿哥也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真實的笑容:
“好!不怪他,小胤衸乖,快回去吧!”
那秋嬤嬤走上前,向九阿哥告了退,抱起胤衸向外走去。臨走,胤衸還對着西婭不停地眨眼睛扮鬼臉的,弄得西婭憋緊了嘴纔沒有笑出來。
“十八弟很可愛吧!”
胤禟的一句話到是將身邊的西婭嚇了一跳,忙回過神來,低着頭回了他:
“是,十八阿哥很可愛。”
“西婭,你在門口兒等等我,我過去跟先生打個招呼就出來,跟你說說話兒。”
跟我說話兒?
西婭有些納悶兒,這九阿哥向來對自己都是橫堅看不上眼的,今兒個怎麼還要說說話兒?跟我有什麼好說的?……哎?他今天的語氣好怪呀!以往都是酸溜溜的刻薄着呢,怎麼這會兒聽起來到是有些溫柔呢?
不理解,正要往外走,又看見弘蛭可憐巴巴地看着胤禟——
“九叔!”
胤禟伸手幫着弘蛭整了整衣服,道:
“沒事了,有九叔在,不怕的!”
“九叔,我不該和他搶筆洗,是我害他受傷的。”
“不礙,小孩子打鬧起來磕磕碰碰難免的,誰也不會怪事你,沒事兒,啊!孩子!”
西婭搖搖頭,一轉身往屋外走去。
今天真是見鬼了,這老九轉性了不成?入宮兩年了,幾時見過他這副樣子?真是怪是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既然讓等,那就等吧!誰讓他是阿哥!
找了個陰涼地方站着,不一會兒,胤禟也走了出來。
趕緊迎上前去,西婭俯了俯身,問道:
“不知九阿哥有何吩咐,西婭還等着回去侍候十三格格。”
聽她如此說話兒,胤禟居然笑了:
“也是怪我,以前老是同你過意不去,弄得你見着我跟老十就躲。”
嗯?
西婭心下更是奇怪了。
“西婭呀!”說着說着,胤禟竟伸出手去扯了扯她的頭髮,西婭不動生色的一躲,還是讓他覺了出來。
“你這是怕我呀還是煩我呀?”
……
見西婭好半天都沒有答話,胤禟自嘲地笑了笑:
“得,是我不好,以前兇着你了。以後我改還不行麼?”說着話兒呢,一張大臉就湊到了西婭近前。
“九爺您說哪的話了。”西婭趕緊道了個禮,也藉着這身子向下蹲去之勢躲開了湊到眼前的九阿哥。
“……想喝你泡的茶了,你不在乾清宮,見你的時候也少了,茶自然是喝不到。”
換了個話題,西婭也鬆了一口氣。
“九爺,這茶誰泡的還不都是一樣。”
“不一樣不一樣。”胤禟搖搖頭,“還是你泡的好喝些。”
這話兒又讓西婭不知道該怎麼答了。
見她爲難的樣子,胤禟一擺手:
“得了,不難爲你了,改天有空再喝吧!我還要去額娘請安,你也回吧!”
“是!奴婢恭送九阿哥!”
聽聞腳步聲走遠,西婭這才起身擡頭,衝着那已經遠去的背景長出了一口氣,拍拍胸口暗道好險。每次跟這九阿哥說話都像打了場仗似的這樣緊張,過去是因爲不知道他又要如何爲難自己,今天卻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說些什麼。這些不陰不柔的話讓西婭聽起來極度的不舒服,好像這樣的話再配上胤禟那張臉就特別不搭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