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冷戰

老九心情不好,這是十阿哥突然認識到的事情。因爲早朝的時候,十阿哥見到老九脣上明顯腫了一塊兒,立刻嘻嘻哈哈的取笑了老九一番。誰知道老九隻是飄過來一個凌厲外加寒冷的眼神兒,就飄過自己的面前,往大殿上去了。

十四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湊到十阿哥身旁問着:“九哥這是怎麼了?被皇阿瑪罵了?”十阿哥無限鄙視的瞪了十四一眼:“你這腦子怎麼想的,昨日和咱們分開的時候,還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呢好不?肯定是在府裡受了癟,八成是那顏小嫂子的傑作。”

十阿哥不愧是從小和老九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一針見血的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八阿哥一派閒適的走過兩個人身前,不疾不徐的說道:“大殿之外,莫議家事。”

十阿哥和十四都不自覺的撇了撇嘴,十四杵了杵十阿哥的腰側,低聲道:“八哥好似對顏小嫂子不太看好?”十阿哥瞧了十四一眼,悠悠的道:“你八嫂能在八貝勒府叱吒風雲,不是沒有理由的……。”

十四頓時愣住了,瞪大眼睛瞧了瞧八阿哥的背影,嘴巴張的像雞蛋那樣大小,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十阿哥則在想,一會兒下了朝之後,一定要拉着老九去莊子上住兩日,女人嘛,熄了燈之後,誰都是一個模樣的。就算那顏小嫂子特別一些,他九哥也絕對不會從風流美少年,變成絕世好男人的。

誰知道老九這位風流美少年,竟然沒跟自己親愛的十弟HAPPY去,而是將一腔的怒火,都很不專業的帶到了工作中去。不過一天的功夫,就把理藩院的兩名筆試帖給罵了個狗血臨頭。

五天的功夫,將所有的侍郎罵了一個遍,被康熙知道之後,罰了兩千兩銀子。十天的功夫,竟然將滿漢尚書也罵了,又被康熙罰了兩千兩銀子。

但人家老九也不是平白無故罵人的,而是這些人在工作上都出了錯。不管大錯小錯,有意的,無意的,反正都犯了錯。讓康熙在罰了老九銀子之後,還大大的鬱悶了一番,原來朝廷的官員辦事都這麼的不認真。還特意讓武丹將各部的卷抽都調了出來,想要翻看一番。這一翻看可好,康熙勃然大怒,在一次早朝上將重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誇獎老九的眼力好,說自己年紀大了,眼睛都花了,受到衆位臣工的矇蔽了。

康熙這一發怒,整個大清都抖了三抖。所有官員在乾清宮外數了一天的螞蟻之後,回去將自己的工作,都做了一番仔細的梳理。

當然,大臣們也意識到不能讓老九這樣心情不好下去,衆人完全沒想到,平日裡看着只會經商的老九,竟然還是個全才。不僅對賬冊頗爲精通,就連檔案規整,文法錯誤都能做到心裡有數。最可怕的是,連檔案上的別字人家都能挑的出來啊。

所以朝臣們開始輪番給老九送美女,美酒,請客吃飯。老九都不爲所動,讓康熙幾乎都認爲自己的九兒子轉性了。宜妃也把老九叫到宮裡教訓了一頓,但絲毫沒有什麼反應。

終於在半個月之後,八福晉和棟鄂氏一起進宮探望宜妃。滿朝廷的官員才知道,原來英明神武,玉樹臨風的老九半個月都是一張菜臉,居然是因爲被府裡的側福晉給氣到了,那側福晉雖然已經被關了禁閉,連老九的兩個寶貝兒子和一個女兒都跟着一起關了禁閉,可是老九還是一副不肯消氣的樣子。

康熙將老九叫進宮裡仔細相看了一番,沒錯是他儀表堂堂的九兒子啊,怎麼竟然轉了性子。宜妃也把老九叫進了宮裡,但是卻只是長長的嘆氣,最後對老九道:“你若是不喜那丫頭,就讓人送杯酒吧。”老九猛的看向宜妃,不知爲何心裡竟然是一陣劇痛,疼的幾乎都窒息了。

“額娘,顏炎對皇阿瑪可有救命之恩!”過了好一會兒,老九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鄙視了一番自己額孃的餿主意。宜妃擡眼瞧了瞧自己的兒子,伸手敲着桌面。而老九則又道:“額娘不要聽棟鄂氏亂嚼舌根,兒子什麼時候因爲一個女人而失了分寸過。”

宜妃自然也是不相信一個女人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不是她太小看顏炎,而是她用半輩子的經驗想了想,都覺得是不可能的。這才微微的笑了笑:“額娘也覺得傳言不實,畢竟你府裡的聲音還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老九點了點頭,其實這纔是老九鬱悶的地方,明明顏炎都已經和他慪氣了,居然還有心情去給生意傳達指令,不管是火鍋店,還是蔬菜鋪都運行的一絲不亂。老九心裡那個鬱悶啊,雖然府上的人都認爲是自己厭棄了顏炎,將她關了禁閉。殊不知是顏炎厭棄了他,自己大門不出罷了。

老九從宮裡出來之後,沒有回府。最近他不願意回府,回府也只是面臨冷冰冰的書房。即便是棟鄂氏富麗堂皇的主屋,還是其他妾室格調優雅的小院,在老九的眼裡都是一片灰白。

老九站在火鍋店的前面,看見火鍋店新招了一個夥計,是個十七八歲少年,樣貌看起來不錯,竟然還覺得有些眼熟。老九看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竟然都無聊到這種地步了。

康熙四十五年的新年,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來了。這一年,老九依舊只帶着棟鄂氏進宮去過節,雖然顏炎已經有了進宮的身份,但因爲正在禁閉之中,又再次錯失了。

從宮裡回來的馬車上,棟鄂氏看着靠在一邊的老九,到了一杯茶給老九,突然覺得這樣的時刻真的很溫馨,竟像是回到了他們新婚的時候。如果他們再有一個兒子的話……。

“爺,三十是團圓的日子,不然妾身傳令,讓顏妹妹一起用飯吧。”棟鄂氏不知道爲何竟然會想到這個問題,讓老九眯起眼睛看着她。棟鄂氏頓時笑的非常賢惠:“爺就消消氣吧,不看在顏妹妹的身上,也要看在大阿哥和二阿哥的身上啊。爺也一個多月沒見他們了,自是想念的厲害。不然,妾身讓人將大阿哥和二阿哥接來,和爺共享天倫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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