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不耐煩日日去兵部坐班,反正兵部那些大爺們也不想看見自己這張臉。
於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的胤,正在路上閒逛找樂子。
路過文韻軒的時候,胤忽然有些心癢癢。
自從娶了蒙古福晉以後,他已經很少在外面眠花宿柳了,畢竟剛剛成婚,還是要給蒙古一些面子。
奈何福晉長得人高馬大,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於是夫妻倆感情平平,爲了嫡子,胤也就忍了。
這貓哪有不偷腥的,時間長了,胤故態萌發,在府上已經幸了好幾個丫鬟,福晉知道後並未說什麼,反而提出要不要給丫鬟一些名份。
胤對這些不甚在意,他對這些丫鬟是半分真心也無,隨福晉處置了便是。
只是這文韻軒,胤來回走了幾次,有些邁不開腿了。
看見胤進去,接客的小廝一時間有些怔愣,隨後喜笑顏開的迎接他:“這不是十爺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容公子可是一直癡癡的等着您,因爲不肯接客還被東家打了好幾回了,您可得好好心疼心疼他。”
“容兒?”胤想到那個柔媚天成的男子,一時間迫不及待起來。
是的,他雖然已經娶妻,妾室通房一個不少,但同時他也對漂亮的男孩子感興趣。
在成親之前,一度在文韻軒裡一擲千金,後來九哥知道以後斷了自己的銀子,這才慢慢退出了這個圈子。
如今偶爾來一次兩次,應該沒關係吧,胤這般想着,小別勝新婚,他又一次的淪陷在了容公子的小意溫柔裡。
殊不知,溫柔鄉里蘊含着無限殺機。
幾日後,文韻軒曾經的頭牌容公子自殺身亡,並留下了一封親筆遺書,滿紙都是對胤的控訴。
裡面詳細的描述了兩個人相知相識相許的過程,容公子在胤成婚以後本以爲兩人再無可能,沒想到再一次承歡,只是胤竟然變成了陰險變態之人,不僅對他用上了各種工具,還從心裡上折磨自己。
容公子不堪受辱,自盡而死,仵作驗屍,他的身體上確實佈滿了各種被虐待的痕跡,而且痕跡很新,符合他遺書上的描述。
一時間京城裡炸了鍋。
文韻軒主要迎接的就是閒的沒事幹的各類紈絝,他們有錢有時間,最重要的是沒有判斷力。
十阿哥喜歡男風並虐人致死的消息像是颳了龍捲風一般在京城裡傳開了,容公子的身世更是爲這樁風流韻事增添了幾分朦朧的曖昧。
容公子曾經是上京趕考的書生,可惜名落孫山,又沒有銀子返鄉,只能在京城半工半讀,等待着下一次科舉。
就是這樣一個勵志做官的讀書人,見慣了京城的繁華之後,自甘墮落搖身一變成爲了文韻軒的頭牌,如今又死的這般離奇。
康熙收到御史的摺子後,氣的只想拔刀殺了這個兒子。
“樑九功,把這個逆子給朕押過來。”
胤還沒睡醒,他前一天晚上熬夜取樂,上半天基本都是睡過去的,樑九功見皇上動了真火,直接用一盆冷水潑向了他。
“誰?”胤被凍得一激靈,醒了過來。
“樑公公?”
“十爺,皇上命您快些進宮覲見。”樑九功見胤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神情,趕緊把事情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
胤傻眼了,他雖然喜歡男風,也確實和容兒成了事,但是自己並沒有虐待他啊,他不喜歡這一套的,又不是變態!
眼見樑九功催的急,胤留下了人去給九哥還有四哥報信,他雖然整日遊手好閒,但是並不傻,今日這事兒整不好自己要栽進去,得讓兩位哥哥給自己兜底。******
胤進了養心殿,立刻跪下:“兒臣給皇阿瑪請安,兒臣冤枉啊,請皇阿瑪明察,還兒臣一個公道。”
“公道?”康熙怒氣衝衝的說,“哪裡冤枉了你,你說,你不認識那個容公子?”
“認識的。”
“你沒和他一個被窩睡覺?”
“額,睡了的。”
“那你冤枉個屁。”康熙氣的口不擇言,“你想要什麼女人不行,啊?就算是想要找男人,你不能養在府裡嗎?如今皇家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皇阿瑪,兒臣向來追求你情我願,真的沒有虐待容兒啊,上次和他見面我們還非常和諧,他還誇兒臣勇猛更勝從前……”
“閉嘴!”康熙來回踱步,“朕的兒子,去南風館,你還有臉沾沾自喜?”
胤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說歪了,重來。
“皇阿瑪,兒臣冤枉啊,求皇阿瑪明察,還兒臣一個公道。”
“你……”康熙聽着這滾刀肉一般的話,氣的用力砸過去一個茶杯,“滾回去閉門思過,事情有定論前不得出府。滾!”
“兒臣謝皇阿瑪。”胤利索的跪地磕頭走了。
康熙看着老十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這個兒子的脾氣秉性他自認還是瞭解的,做了的都認,沒做過的打死也不會認。
難道真的有人栽贓陷害?
此時,胤禟急匆匆的趕到了貝勒府,胤禛正在考察弘昀的功課,見有人來,他緊皺的眉頭才鬆開些許:“這一篇繼續背誦,等我回來再問你。”
弘昀挎着臉應是,他真的記不住怎麼辦,阿瑪好凶,嗚嗚嗚。
“四哥,老十出事了。”胤禟將事情前因後果這麼一說,胤禛聽完眉眼間都是嫌棄。
“你也去過文韻軒?”
“怎麼可能?”老九聽着都要跳起來,“我長這個樣子,去了是誰玩兒誰啊,弟弟向來不在府外胡鬧。”
“你去跟進查案進度,我去宮裡給老十求求情,看能不能求皇阿瑪把查案的差事交給我。”胤禛瞬間下了決定,“不管此事最後結果如何,你監督着老十把這個毛病改了,否則,我親自端了他的禍根。”
老九聽着只覺得褲襠一涼,沒想到四哥對這種事深惡痛絕,即使這樣,他還願意爲十弟出頭,果然沒有看錯人。
康熙聽到胤禛的求情和請求之後,倒是有些意外:“你和老十什麼時候如此親近了?”
“回皇阿瑪的話,老十和老九向來形影不離,自從那次洪災之後,兒臣和老九確實親近了不少,連帶着也知道老十的爲人,他或許貪花好色是有,但是暴虐殺人絕無可能,求皇阿瑪明鑑。”
“準,此事定要差個水落石出!”康熙想了想同意了。
很快這件事就傳遍了後宅,宜嫿嚥了咽口水,誰說古人保守的,這也太勁爆了。
只是她有些同情十福晉,本來婚姻就是聯姻性質,嫁了個男人是大清有名的紈絝,原本清清白白的皇子妃當着,如今多了些“男”姐妹,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受的了這般刺激。
那般大氣明豔的女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牛糞還以爲自己是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