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的清晨,清宴被一陣陣的豬叫聲所喚醒,百姓們送來預定的年豬,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瞧見過這麼多的活豬,她大大的眼中閃現着興奮的目光。
胤禛有些擔憂,一會開始準備殺豬宴,這丫頭是否能抵擋住那悽慘的場面,一頭頭活豬被開膛破肚的,清宴還能承受的料嗎?
大營內的隨着年豬的到來,大營內的過年氣氛越發的濃重了,胤禛的內心十分的開心,這與在宮內過年有着很大的區別,一般的皇子很難有機會在外面過年,胤禛不過是沾了征戰的光,否則,他肯定是要乖乖的進宮過年守歲,他們兩個小人兒很難有機會在一起守歲。
這次,覺羅氏更無法找清宴的麻煩,費揚古放心的讓清宴在胤禛的身邊。她性子本是比較的成文的,在胤禛的煩嬌慣下,越發的孩子氣了,這不御膳房的總管剛稟告蘇培盛,馬上要開始殺年豬了,小丫頭就想出去瞅瞅。
“格格,萬歲爺讓您乖乖的在帳篷裡呆着,等開宴時,您在過去。”今早,李德全特意前來叮囑蘇培盛,四阿哥和清宴都不要去看年豬的事情。
康熙擔憂給兩個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胤禛無奈的一笑,皇阿瑪還是把他當做孩子看。
“哼,又是這樣,我阿瑪回來了嗎?”清宴算算時間,費揚古父子三人今日該抵達大營,這幾日,清宴格外的安分,她害怕康熙會告狀呢。
“費揚古大人已經回來,如今,正在御帳回稟事情。”蘇培盛話音一落,清宴徹底的蔫搭搭的,胤禛扭頭一瞧,覺得有些好笑了。
這丫頭就怕費揚古擔憂,清宴鬧騰起來,康熙的聖旨都不見得有費揚古的命令管用,康熙爲此事鬱悶很長時間,清宴乖巧的小模樣使康熙暖心,每次,他們議事的時間晚了,清宴會安排好了吃食,等待議事的中途好給衆人填飽肚子。
“小乖,換上這身旗袍。”胤禛給清宴唸了一會話本,拿出荷包裡的懷錶,看着時間差不多要去御帳內了,一會,衆將士們要在校場開宴,佟貴妃帶領他們需要到主席臺上陪宴的。
過年了,大家都要穿的喜慶些,佟貴妃提前告知給胤禛,清宴要用大紅色的小旗袍。
一盞茶後,胤禛換上明黃.色的阿哥常服,清宴穿着大紅色的旗袍腳下穿着一雙鹿皮靴,站在他的身邊。
在校場上,前幾日臨時搭建起帳篷,裡面都用暖暖的地龍烤着,在外面,清宴需要披上披風,到了帳篷內則完全沒有必要了。
“這紅彤彤的像是個紅包。”清宴嫌棄的撇撇嘴.巴,從小,費揚古總在過年時,把清宴打扮的像是個小紅包。
他那張老臉瞧着清宴的喜慶打扮便樂成了菊花樣,抱着清宴到處去獻寶。那時起,衆人就清楚費揚古是愛女成癡的。
清宴被胤禛抱起,往御帳走去,她環顧四周,除去需要巡邏和值夜的將士們,其餘的人都換了過年的私服,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開心的笑容,校場被衆人裝扮一新,大紅色的中國結和康熙所書的福字被高高的掛在了正中央,明黃.色的御帳被建立在主席臺上,此時,整個校場被燭光點燃,猶如白晝一般。
在校場的中央的空地上,架起了三個大大篝火堆,上面分別做着三口大鍋,一口大鍋內煮着福肉,康熙這次要給衆將士們的賜福。
“四四,另外兩個是什麼?”清宴僅是知道福肉,另外兩個看着像是...紅彤彤的。
“一個是殺豬菜,在關外,太祖時,逢年過節都要做這個,皇瑪法進關後,僅是讓御廚們在御膳房做好端上來的。另外一個是豬的內臟。”胤禛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嗣,這些古老的關外規矩,他是清楚一些的。
清宴首次在外過年,他更希望她能放開心裡的包袱,覺羅氏猶豫一個陰魂不散的人,時常出現在清宴的身邊,逢年過節時,清宴會進獻上不少的首飾,以供覺羅氏挑選。
今年,覺羅氏更在媚愛的店鋪中拿了不少,有些更是作爲春節的禮物進獻到宮內的,鈕祜祿貴妃欣喜的把這些精美的首飾佔爲己有。
“四四,咱們回去我的犧牲會更大。”清宴明白胤禛心疼她的那些東西,有這樣一個額娘,她只能忍耐。費揚古不在京內,覺羅氏更是放肆,她準備送給孃家的東西,基本從清宴的店鋪裡面出的。
今日清晨,費揚古聽說覺羅氏所作所爲,他徹底的心寒了,哪家額娘能如此的盤剝自己的女兒。
“清宴!”費揚古在御帳門口等待清宴,她對費揚古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來,“阿瑪回來了。”
清宴被費揚古抱起來,在空中旋轉了兩圈,被抱進懷中時,她緊緊的攥着他的領子。
她狠狠的在費揚古的臉上親了一下,她獨自被放在營地內,心裡多少有些忐忑,除了胤禛外,對她而言,剩餘的人都是陌生的。
儘管,康熙對她的態度和藹,她時常繃緊了神經,生怕出現一點帶你的錯誤,給家裡抹黑的。
“阿瑪,回來就好。”清宴放心下來,阿瑪和哥哥們是她的依靠,校場上,不少的人陸陸續的過來了,眼瞅着費揚古父女二人親密的舉動,不少人的心裡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或者弟弟妹妹,眼中不禁有些發熱。
胤禛與清宴是這次出征裡面年紀最小的,他們二人實際行動表明不會拖累衆人,從出征到現在,責任的舉動都讓大家驚訝。
“乖嘛?”鄂碩從一旁走過來,伸手摸摸清宴的小腦袋,回京後,他們秘密的把密旨交代之事辦好了,沒有回去阻止額孃的瘋狂做法,“清宴啊,額娘那裡....”
鄂碩小聲的說着,清宴伸出小小的手,捂住了鄂碩脫口而出的話,這屬於烏拉那拉氏的家醜,能夠遮掩一番才行。
在外面,有不少人盯着他們一家子,母女之間有了嫌隙。外人瞧着,私下絕對會說烏拉那拉氏的教養不好的。
“阿諢,沒有事的。”清宴笑了笑,鄂碩瞪了一眼賽託,他們兄弟二人在路上就說了,清宴損失的那些銀兩,他們會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