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胤禛攜帶整理出來的各種名單,直接去了行宮。
清宴則陪着龍鳳胎悠閒的在花園內釣魚,兩個小傢伙拍着小手,關注着自己面前的魚竿。
在兩個小傢伙的身邊,各有一個奴才專門爲兩個孩子看着魚竿。
“額娘....咱們比賽吧。”宜肯額看着清宴說道。
龍鳳胎能很流暢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了,現在,他們極喜歡學大人說話,不過,他們會表現的詞不達意,鬧出了很多的笑話。
“好,宜肯額,看誰釣的多嗎?”清宴記得與胤禛一起垂釣,某四根本釣不上來魚,她看向宜肯額的視線有些活了,兒子不會遺傳他的這個習性吧。
宜肯額被清宴盯得不自在,直接動了動小身板。
“額娘,阿諢不是糖,要被額娘看化了。”瑚圖裡豐生扎喇芬清脆的聲音響起,清宴覺得腦袋上揹負了一個巨大的汗滴。
她伸出右手,點點女兒的小額頭。
“小丫頭,不許在外面這麼說,知道嗎?”瑚圖裡豐生扎喇芬慢慢學着規矩,有些說話的習慣要從小培養的。
“是!”瑚圖裡豐生扎喇芬誠懇的認錯了。
清宴滿意的點點頭,女兒是認錯態度良好,有時會堅決不悔改,胤禛總說,這小習慣都是跟她學的。
亭子外面,陽光越發的曬人了,清宴和瑚圖裡豐生扎喇芬都帶着她親自設計的遮陽帽,寬大的帽檐能抵擋住外面斜射過來的日光。
清宴發現自己的魚竿沉了一下,她趕緊起身拿起了魚竿,隨着她流暢的舉動,一條石斑魚從水中的被釣了出來。
這是胤禛今年送給清宴的禮物,她瞧見石斑魚,開心的蹦躂到他身後,在他的臉上左右各親了一下。
“額娘,阿瑪怎麼沒跟咱們一起行動?”宜肯額用妒忌的小眼神凝視清宴,直接向看她的身後,發現胤禛不在,趕緊扭轉着小身子,到處尋找胤禛的蹤跡。
瑚圖裡豐生扎喇芬往後瞧了一眼,又把注意視線轉回到了魚竿上,板着小臉繼續努力。
兩個時辰後,除了宜肯額外,剩下的母女二人都有了不小的收穫。
隨着一次次的失落,宜肯額的臉色陰沉下來,此時,胤禛從外面幹了回來,換了朝服過來陪着妻兒們。
“阿瑪.....”宜肯額直接讓素竹把他抱下來,落地後,邁開小腿直接跑向了胤禛。
啪嗒!
他抱着胤禛的左腿,仰着小臉委屈道:“阿瑪,額娘欺負人,我一上午什麼都沒有釣到,妹妹都釣到了。”
話音落下,清宴哈哈大笑起來。
胤禛往清宴的方向丟了兩個白眼,欺負自家的兒子,感覺到很光榮嗎?
“四四,可以收了,魚已經夠了。”清宴在孩子們的面前,十分維護胤禛的尊嚴,不會讓銀針的短處示衆。
胤禛笑了笑,直接把兩個孩子從地上抱起,宜肯額背對着清宴,滿臉的委屈。
瑚圖裡豐生扎喇芬則與阿瑪說着自己的開心,完全不顧及宜肯額鬱悶的心情。
兩個孩子一動一靜,讓胤禛大感滿足。
回到正院裡,胤禛把兩個孩子交給了嬤嬤們,特意叮囑了他們二人梳洗一番,再過來一起去院中燒烤。
今日,悅來客棧進了不少的海鮮,胤禛利用這個爲藉口去了行宮,康熙是要求他秘密調查的。回稟時,他更是需要一個完美的藉口。
“四四,把名單都送過去了?”清宴走進內寢,揮退了所有的奴才後,開口詢問道。
胤禛頷首,他伸開胳膊,讓清宴幫着他退下外衣。
那份名單讓康熙的臉色非常不好,上面記錄着不少的官員的名字,按照女眷人頭訂購頭面的數量和價值加起來,康熙能直觀的看到,這些官員們到底消費了多少。
康熙清楚官員們都不靠着俸祿生活,這般大手筆的消費,讓他有些咋舌。
在名單的第一個,便是曹寅的府邸了。
“最近幾日,約束點宜肯額,不要去皇阿瑪那邊鬧騰了,曹寅踢了鐵板了,而且,曹府的姻親們消費的也不少。”胤禛壓低了聲音說道。
清宴僅幫胤禛看了一點,他發現這水極深,直接讓清宴退出,求了康熙的密旨,請了康熙在戶部忠心之人一起審閱。
“鹽商們消費肯定也不低。”清宴記得鹽商們時常訂購頭面進給上面,所以,南邊的官員沒一人是乾淨的。
胤禛點點頭,南邊還不能大動,只能殺雞儆猴。
她探口氣,悅來客棧那邊的賬本也送來了,只要沾染上皇商、官府等人的消費,連菜品都記錄在冊,每次消費的金額也一一造冊。
“小乖,你不要動悅來客棧的賬本了,我直接派人接手。”胤禛聽說悅來客棧的掌櫃送來了賬本,他不會讓清宴再碰了。
今日,他去行宮時,皇阿瑪有意無意的問了,清宴是否看過這些賬本。
聽到聞訊,胤禛瞬間一激靈,趕緊回了,清宴僅是看了幾頁,就沒有再碰了。
“我知道,那位問了?”清宴發現他爲難了,心裡有些樂呵。
康熙的人手完全安插不進來,最終,被迫使用清宴的人脈,反而要她不插手。
全天下也就看戲能做到這樣了。
無恥!
清宴在心裡唾棄康熙,她又不得不讓他使用消息,誰讓胤禛在他手下當差呢。
“肯定,等晚上在書房,你抄佛經,我與你詳細說,你與南邊的女眷有交際,必須要清楚這些的。”胤禛靠在她的耳邊說道。
他輕柔的爲她換了玫紅色的常服,二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輕輕的一說,她就能聽見。
“那些人不安分,連小衙役家裡都是富得很。”清宴微撅小嘴巴抱怨道。
悅來客棧的掌櫃與她抱怨過,那些小衙役都趾高氣昂的,時常利用官差的身份,壓低了用餐的價格。
“我明白,這些小卒子肯定會被拋出來的。”胤禛爲她繫上了釦子,又捏了捏她的小臉。
清宴想出惡氣,他道可以幫忙的,誰敢在悅來客棧撒野,也是在詆譭他的顏面。
曹寅從未把他放在眼中,明面上,曹寅對皇子們很是恭敬,實際上,曹寅是希望站在太子那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