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琴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撿起桌子的奏摺念,念着念着,突然唸到了一折奏摺,面的內容並不是某某履歷了,而是有關於萬國朝貢的事情。..
“皇阿瑪,這些人是來給您朝貢的,您聽着爲何鎖着眉心呢?”蘭琴一邊念,一邊小心地覷着康熙的神色道。
“番邦豎子,無不覬覦我大清的大好河山。什麼英吉利的天主教,找我大清建築教堂,發展教士,傳播什麼天主,當真是無理得很。”康熙不悅地說道。前幾年,因爲與英國天主教之間的矛盾,康熙猶自記憶猶新。
蘭琴看着這位名噪千古的帝王,心裡卻在感嘆:怪不得大清後來沒落了,還是從康熙這裡開始閉關鎖國了呀。對別人的優點避而不見,自視甚高,後來才釀造成了鴉片戰爭,火燒圓明園等等禍事。
“皇阿瑪,蘭琴覺得我大清國力強盛,萬物豐饒,珍寶無數。讓這些外邦藩國來見識見識大清的天威,也不是不可以。順便,皇阿瑪也可以看看他們都有一些什麼好東西,甚至可以派使團去看看。”蘭琴小心翼翼地說道。她也知道憑藉她一人之力,無法扭動歷史旋轉的大齒輪,可是不是有蝴蝶效益麼,或許她一句半句話能掀起一股股小小的浪花呢,這也說不準?
康熙擡眼看了看蘭琴,只看得蘭琴都覺得自己後背都開始發毛了,才用一種威嚴無的聲音道:“豎子小國,我大清地廣物博,什麼沒有,不用去看。”
蘭琴在心裡默默地哀嘆了一聲,她打算不在這個話題糾結了,康熙一向自命不凡,且又的確雄才偉略,哪裡會聽得見她一個女流一輩的話去了。
“皇阿瑪,那這個您怎麼還是批了一個準呢?”蘭琴道。
“既然他們要來看,讓他們來。揚揚國威還是不錯的。”康熙閉着眼睛道。
“皇阿瑪可要忙活了,這日子定在了頒金節呀?”蘭琴瞧着康熙硃批的朝晉之日,是十月底了。
“嗯,朕已經讓他們在準備了。”康熙道,眉眼間似乎有了疲態。
蘭琴連忙道:“皇阿瑪,兒媳瞧着您好像累了,不如喚宮人進來伺候,暫且歇息一下?”
康熙點點頭道:“嗯,精神頭越來越短。也罷,今日到這裡吧,你帶着弘曆回去吧。”
如獲大赦一般,蘭琴從乾清宮帶着弘曆出來後,只見四爺正邁着大長腿往這邊來。
“阿瑪!”弘曆見着四爺,很是歡喜地直襬弄着小胖手。
“有奶便是孃的豎子!”蘭琴在心裡罵了一句,全因爲四爺這段時間特別巴結弘曆,每次見他都會給他帶一些玩意兒,弘曆雖人小,但是卻很會看人臉色。
“乖,爺的弘曆,今日在皇爺爺這裡,開心不開心?”四爺像模像樣地跟弘曆說起話來。蘭琴別過臉去,以前可沒見你這樣跟孩子們輕言細語的。
弘曆還聽不懂,但是他能明白四爺傳遞過來的意思,那是要他調節氣氛,嘻嘻哈哈。
“好!”弘曆只會單個字地說,小手已經開始攀爬四爺的脖子了。
“妾身有些累了,先回額孃的宮裡去了,麻煩爺將弘曆等會兒送回去吧。”蘭琴道。
四爺見蘭琴臉色不好,問道:“怎麼?受氣了?”
蘭琴挑眉道:“剛剛在皇阿瑪那邊伺候念奏摺了,有些口乾舌燥,不陪着爺在這裡說話了。”
四爺還真有事情要去見康熙,只好道:“好,等爺稟報完了事情,再去永和宮看弘曆。”
蘭琴遂朝着藍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抱着弘曆走。
“爺今天晚留宮,帶你去個地方?”四爺看着蘭琴的背影突然道。
“晚都宵禁了,不可亂走的。額娘說過。”蘭琴道。原來,德妃怕蘭琴長期住宮裡頭,因爲不懂宮裡頭的規矩,已經將皇宮裡的禁忌都一一說給了蘭琴聽的。如過了戌時,一般女眷都不要再輕易出去走了,除了當值的宮女之外。各處的門禁也都下了鑰,所以亂走,也是走不出去的。
“爺自小在這宮裡頭,哪裡可以走,爺心裡一清二楚。”四爺道。
“……”蘭琴胡亂點了點頭,邊邁開花盆底子去了。
四爺瞅着那小女人的背影,心裡略略有點不是滋味,曾幾何時,小女人見着自己來,不都是飛鳥還巢一般地撲了過來,可現在見着自己,怎麼感覺見到鬼一般,能躲多遠,躲多遠呢?
且說蘭琴一路走着,心裡其實壓根沒想某四,而是在想康熙的外國朝賀那件事兒。雖然蘭琴沒有說動康熙拍使團出去列國巡遊一番,但是能碰三百年前的列國來朝貢康熙的事情,心裡還是挺激動的。
“主子,奴婢覺得,您是不是該對主子爺好一點了?”司畫忍不住在蘭琴身邊道。
“他是典型的給好臉色,不行,給冷板凳坐,屁顛屁顛趕來的。得給他冷臉子看。”蘭琴道。
“主子!”司畫心裡無奈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蘭琴要與四爺彆扭到什麼時候去。
“司畫,你不用操心,你家主子心裡明白。”蘭琴道,“某四現在忙着弄秋闈和萬國朝賀的事情,沒空被人勾搭去。再說咱們府裡頭那些人,要勾搭,早勾搭了。”
“……”司畫心裡猜測着“某四”然道指的是主子爺?
蘭琴帶着人回了永和宮,好在德妃去理佛了,蘭琴樂得輕鬆,將弘曆交給宮女陪着玩,自己則去補覺了。伺候一下康熙,她真覺得什麼都累,因爲精神得提着,還得看着康熙的喜怒說話,真心累。
這一覺直睡得天都黑了。四爺都從乾清宮回來,正陪着德妃說話。原來,康熙要舉辦萬國朝見的大會,肯定要招待前來的女眷,這些自然交給德妃了。康熙決定將秋闈的大事交給四爺去辦,兒萬國朝見使團的接待當然是給了太子了。這樣一來,康熙的糾結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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