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稍微一怔,擡手製止了弘曆,冷靜道:“一切聽樑大夫的安排……你們都出去吧……”
樑大夫卻道:“皇上,不礙事,阿哥擔心熹妃娘娘,若是讓他出去,只怕會擔心壞了,就在這裡微臣也能診斷……”
樑大夫讓兩個丫鬟來到牀邊,先從自己的藥箱拿出一些奇怪的瓶子出來,從裡面倒出幾個白色的藥丸。
“去倒杯水來……”樑大夫對抱琴說,抱琴趕緊倒了被溫水送來,樑大夫將藥丸放在水杯裡,輕輕搖晃,白色藥丸立刻融化。
“把這杯藥給熹妃娘娘喂下,一滴都不許剩……”樑太醫將水杯交給抱琴,玉蕭連忙從牀頭,輕輕擡起蘭琴的頭,讓蘭琴的身子傾斜,抱琴小心翼翼的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將樑太醫給的藥水餵給蘭琴喝下。
衆人從未見過這樣的藥丸,不僅能遇水即化,還是無色無味。
樑太醫看出衆人的疑慮,笑道:“熹妃娘娘胸口中刀,傷口會感染,嚴重了會影響傷口癒合,微臣先給熹妃娘娘服下的正是抗感染的藥丸。”
太醫們都聽的一頭霧水,何況其他人,樑大夫只好簡單解釋道:“就是能給傷口消毒的藥丸,避免潰瘍腐爛……”
四爺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蘭琴絲毫沒有任何反應,遂問道:“什麼時候取去匕首?”
樑大夫不回答,突然跪在四爺面前,四爺一驚,雙手去扶。
樑大夫擡頭,果斷地說:“微臣下一步就是要解開熹妃娘娘的衣衫,仔細查看傷口的位置,診斷刺入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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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太醫和屋內衆人一聽,大驚失色,相互對視。他們都是男子,豈能解開熹妃娘娘的衣衫?
蘇培盛趕緊上前,急道:“樑大夫,你可知熹妃娘娘是何人?”
樑大夫道:“當今皇上的妃子……”
蘇培盛埋怨道:“那你還敢說出這樣的話……娘娘千金貴體,又是身處妃位,豈能在皇上以外的男子面前脫衣呢?”
樑大夫只盯着皇上說:“皇上,微臣只是大夫,盡的也是大夫的職責,微臣此次前來就是爲娘娘療傷,絕無其他意圖,更不敢冒犯娘娘。但是若不脫衣,微臣根本木辦法瞭解清楚傷口的具體情況,若是盲目取刀,微臣沒有把握,也不敢莽動……”
十七爺見四爺有些猶豫,擔心四爺會拒絕,站出來道:“四哥,先救皇嫂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蘇培盛顧及四爺顏面,冒死再言:“皇上,熹妃娘娘的傷口在胸前,萬萬使不得啊……”
樑大夫看了一眼牀上的蘭琴,堅定道:“微臣是大夫,熹妃娘娘在微臣眼裡只是病人,只有開刀療傷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最後還要傷口縫合,這些不解開衣衫是做不到的……”
四爺爲難地看了一眼蘭琴,心裡是極不情願,屋內幾人意見各異,贊同的是擔心蘭琴誤了治療時機,反對的是顧及四爺和皇家顏面,這個朝代男女授受不親,更不會有肌膚接觸,再者樑大夫要脫衣的女子不是凡人,正是皇帝的妃子,大清的熹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