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皇阿瑪的召令,他豈能回來?”四爺道,顯然他還是很介意上次十四擅自回京,德妃沒有跟他知會的事情。雖然四爺如今依舊每日去永和宮請安,但是心結還是有的。
“那正大光明後面的東西,爺還沒有去看?”蘭琴忍不住道,“前幾日,趙四姐兒還與妾身打牌的時候,提及過。”
四爺看了蘭琴一眼,並不作答,過了一會兒才道:“此事就此放下吧。讓她不要再問你了。”
蘭琴見四爺臉面緊繃,就知道他於此事上已經認定了自己的想法,再催問也是無用的,且會讓他覺得厭煩,故而便不再多問了。
“爺,京兆尹那邊是不是要去知會一聲了?”蘭琴連忙轉移了話題道。
“嗯,明日一早就派人過去說一下。不過他們還是可以繼續查下去。最好將這窩膽大包天的流寇一鍋端了。”四爺皺眉道。
待夜幕降臨後,與雍親王府相隔數百里之外的叢林裡的農舍裡,弘曆和弘晝正與刀疤臉相對而立。刀疤臉的身後,則是他的那幫子兄弟,個個像烏雞眼一眼地瞪着弘曆弘晝。
只見他們帶回來的唯一的書桌上鋪着一些小石頭。桌面被人用毛筆橫七豎八地畫了很多方格。
“大哥既然輸了,就答應今晚可以吃兔子肉了,否則就是言而無信,如何帶領這幫兄弟?”弘曆也回瞪着眼睛道。
“臭小子,你敢耍詐,怎麼回回都是你贏?”刀疤臉倒豎眉頭喝道。
“我如何耍詐?每走一步,全都是在你的注視下走的。明明是你太臭手,居然怪別人耍詐!”弘曆道。
原來弘曆見一幫人就窩在這農舍裡,實在無聊,於是跟刀疤臉提議讓他的手下去樹林裡打野物回來改善伙食,畢竟那些乾糧吃起來實在食不下咽了。
刀疤臉和一幫兄弟在這樹林中的農舍裡本就百無聊賴,他見弘曆說話頗爲合他心意,便賴着性子果真與他一起下棋起來。
弘曆知道這幫人都是不認得幾個大字的粗人,自然不會跟他下什麼圍棋象棋,而是下起了五子棋。這還是蘭琴教他的一種棋子,簡單好玩,遊戲規則也很簡單,立刻就引起了刀疤臉的興趣。
他越玩越有興趣,與弘曆下了十幾盤,均都敗於他手下。
“那爲什麼我就是贏不了你一回?”刀疤臉覺得很沒臉面,自己作爲老大,居然連連敗在一個少年郎身上。
“肯定是你棋術不如我哥咯,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弘晝忍不住道。
刀疤臉頓時漲紅了臉,氣得大手一揮,將桌子上的小石頭子全部掃落在地上了。
衆人擔憂地看着弘晝,剛纔他那句話分明在挑戰自己老大的智商呀。
“刀疤大哥一看就是光明磊落的人,如何會與我等小孩子計較,對不對?既然光明磊落,那麼就應該願賭服輸纔是。”弘曆狗腿子一樣的笑道。
刀疤臉被弘曆這樣一捧,頓時就有點下不來面子與他們計較了,自己的確答應在先,現在出爾反爾的確不好看,便道:“行,你們都去打獵,今夜咱們就大吃一頓。不過你,得告訴我到底是如何贏俺的。”
當其他人四散而去,弘曆呵呵一笑道:“你要是想贏我的話,也不是不可能,多花一些時間研究棋盤就可以了。”
刀疤臉覺得自己很丟面子,居然屢次輸給一個半大的孩子,連忙道:“好,咱們再來。”
且說四爺按着弘曆信中交代的方式將贖銀準備好了,然後派人送到了心中所交代的地點。弘曆的信中讓四爺不需尾隨,只要尾隨跟蹤即可。四爺覺得自己若是做出大動作,引起綁匪的怒氣,還可能傷害到弘曆弘晝,於是只在自己的暗衛裡挑了兩個人,讓他們率先潛伏在約定的地方,然後才讓送銀子的人去送銀。
待到了信中約定的時間,四爺派人將裝有五千銀票的信封放到了約定的位置。兩個暗衛早已經在那裡守了一日了。他們僞裝成小販在那四周活動,密切地關注着往來的行人。
可是顯然對方也很狡猾,說不定早就派人在這四周佈下眼線,等待沒有危險了纔會現身。果然,直到那封藏有五千兩銀票的信封在那裡等待了三日後,取銀人才出現。
他們的一舉一動皆都沒有逃過暗衛的監視,直到這人將那放有銀票的信封裹進懷裡,兩個暗衛便立刻跟了上去。他們的命令就是尾隨來人,找到弘曆弘晝被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