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翠玲的聲音大了些,還是小丫鬟的聲音驚動了屋內休息的年氏,年氏慢慢走了出來,正好看見翠玲紅着臉生氣。
“翠玲?怎麼了?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年氏喚道。
翠玲和小丫鬟嚇了一跳,尷尬的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小丫鬟撲通跪在地上,戰戰兢兢不敢動,翠玲忙笑道:“娘娘怎麼出來了?奴婢扶您進去休息吧……”
年氏感覺不對勁,指着地上跪着的小丫鬟,疑問道:“她怎麼了?爲何見着本宮如此害怕?”
翠玲衝小丫鬟眨眨眼,掩飾道:“娘娘想多了,剛纔這個小丫鬟做錯了事情,奴婢正在教導她,娘娘咱們快進去吧……”
年氏瞪着翠玲,火道:“大膽!你現在還敢瞞着我?這翊坤宮是你主事還是本宮主事?”
翠玲一顫,跪在地上大呼道:“娘娘息怒,奴婢錯了,奴婢不是有意的……”年氏喘着細氣,指着翠玲大呵斥道:“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翠玲爲難的看了一眼年氏,只好如實交代:“回娘娘的話,是這個小丫鬟不知從哪裡聽來了些謠言,奴婢覺得這些話不應傳到娘娘耳朵……”
年氏深吸一口氣,目光微微一閃,低沉道:“什麼謠言?”
翠玲與小丫鬟對視一眼,猶豫道:“是……是……”
“快說!到底是什麼謠言?”年氏氣急,怒道。
“是宮裡謠傳娘娘已經年老色衰,已經失寵。現在卻不知道從哪裡尋來靈丹妙藥,恢復了容貌,才引起了皇上的注意……”翠玲閉着眼睛,全盤托出。
翠玲一席話說完,年氏額上已經冷汗淋漓,氣的渾身顫抖,青筋暴露。翠玲驚慌失措,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年氏,恐懼道:“娘娘,您要保重身體,這些都是無聊之人說的閒話,娘娘萬萬不能當真了……”
年氏推開翠玲,指着地上的小丫鬟,強忍住怒氣問道:“你說……這些話都是從哪裡聽來的?”
小丫鬟嚇的膽戰心驚,顫抖着身子不敢擡頭:“回……回娘娘的話,宮裡都在傳娘娘是吃了丹藥才恢復容貌,還說娘娘失寵之類的話,奴婢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回來才告訴了翠玲姐姐……”
年氏問道:“誰?你聽誰說的?”
小丫鬟想起之前死去的奶孃和前不久被賞賜一丈紅的宮女,不敢惹怒年氏,害怕道:“是……是奴婢去內務府取東西是聽到的,至於是哪宮的丫鬟,奴婢實在不知!”
年氏嚥下一口氣,拼命的想要剋制自己的怒氣。實在忍不住忽然轉身一把掀翻身邊的矮櫃,瓷器破碎的聲音響徹翊坤宮。翠玲嚇的捂住耳朵,膽怯的在一旁看着年氏。
“本宮是堂堂貴妃,豈能容這些下人說三道四?該死!統統都該死……”小丫鬟被嚇傻,窩在角落顫抖着不敢動,翠玲跪在一旁心裡着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等年氏發泄完,屋裡早已一片狼藉,年氏越過地上的碎片,搖搖晃晃來到桌前,失神冷笑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年氏終於回過神來,對跪在一旁的翠玲吩咐道:“你現在就去將內務府李總管找來,本宮有話要問問他……”
翠玲見年氏總算恢復了,鬆了一口氣欠身一躬忙道“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