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蘭琴正由着念雪給梳頭,臉上卻有點悶悶的!
昨晚四爺居然沒有來,這讓蘭琴心裡有點小不舒服。人家搬新家,他這個男主人卻沒過來一趟。
“格格,主子爺那邊的趙公公來了,還帶了幾個小的,看着帶了不少東西呢?”外頭環碧正在正屋外掃地,看到幾個太監過來,便粗着喉嚨,站在窗戶外朝裡喊了一聲。
蘭琴一聽,頓時就高興了起來,四爺昨晚雖然沒過來,但還是想着她搬家的。
她忙叫他們進來。
趙全是四爺跟前蘇培盛的徒弟,也算是個有點頭臉的太監。這是他第一次在蘭琴面前露臉兒,故而端着規矩給蘭琴打了個千,端端正正地說:“雜家給鈕格格請安!”本來,這種給格格賞賜的活兒,他以前是不稀罕乾的,這不是看着這位鈕格格站在恩寵正濃麼,一同進來的尹格格雖然都懷了身子,可也不比這位,都得了自己獨立的小院子了,這不明白着是專寵的節奏了麼!!
蘭琴立刻朝念雪看了一眼,才說道:“有勞公公了!”
趙全爺不多話,立刻朝身後的幾個小太監一揮手,將四爺賞賜的東西都搬了上來。
珠寶首飾,古董花瓶,文人字畫,應有盡有!
幾個丫頭看着,面露喜色,就連一向沉默寡眼的紫染也多看了幾眼。
主子得寵,伺候的奴才們的日子也好過些。
念雪按照蘭琴的意思,給趙全遞上了一個大荷包,荷包外繡着青竹,這是她親自繡的。幾個小太監得得是小荷包,只是一般荷包,沒有作什麼裝飾。閻王易處,小鬼難纏。像趙全這樣的奴才,最好不要得罪。
趙全自是歡喜,其實奴才主子不就那麼回事。主子出手大方,下頭的人也好辦差不是。
待他們走後,主僕幾個纔去看那堆東西。
“格格,這些首飾真漂亮。”環碧性子直,立刻就讚歎出來了。
蘭琴瞧了一眼,光黃金點翠的頭面就有兩套,各種壓頭花,珠釵、耳環、手鐲等,滿滿堆了一盤子。從丫頭們的神色看,這些東西都是極好的。
點翠的名貴,就在於它的難得。這兩副頭面,分別是蝶穿花和松鼠葡萄雙喜頭花,真的是相當奢華。可是,蘭琴並不太喜歡這些沉甸甸的首飾,雖然好看,但是戴着頭上真的好重,好麼!
“這些玉鐲倒是不錯。”蘭琴從中撿出一隻水頭比較好的玉鐲,左右上下把玩着,一時興起,將它往手上一戴,竟然一下子就戴進去了。以前,在21世紀的時候,林夢瑤也喜歡玉鐲,也曾經到櫃檯去試戴,可是每次都試戴得不怎麼舒服,不是太大,就是小了,戴起來真的沒有今天這個玉鐲這般舒服。
惜茶掩嘴一笑,蘭琴看見了,笑着問:“怎麼回事?”
念雪立刻看了一眼惜茶,才小聲回稟道:“格格睡着的時候,主子爺曾經過來了的,命人將格格的手腕和手掌的尺寸測量過的。”
“盡有這樣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蘭琴有點埋怨道。
“主子爺不讓說,奴婢這纔沒告訴格格。”念雪急忙道。
果然是腹黑男,給女人送東西,也喜歡玩小浪漫麼!蘭琴心裡這樣想着,不過還是高興的,四爺對她的好,丫鬟們都看在眼裡。
蘭琴又去看那些古董花瓶和文人字畫,雖然是學文科的,但是對這些方面的造詣還是不夠的,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她卻發現紫染一直盯着這些古董字畫在看,沒像他們幾個丫鬟只喜歡金銀寶石首飾。
“你識得?”蘭琴指了一下那對寶瓶,對着紫染說。
“奴婢略知一二。這是康熙8年官窯出的龍紋彩繪瓶,當時只出了十個,所以非常珍貴。”紫染小聲說道,但是吐字卻極爲自得。
“哦,就是說只有十個。物以稀爲貴嘛。”蘭琴心裡一驚:這四爺就得了兩個,可見康熙對他不賴呀。
“紫染,你以後就多在書房那邊伺候。”蘭琴微微一笑,對着紫染吩咐道。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得物盡其用嘛。
“是。”紫染盈盈一福。
其它幾個丫鬟則紛紛互相遞了一個眼色,也就不做聲了。
“念雪,都收起來吧。”蘭琴吩咐道。
過了一會兒,蘭琴又覺得無聊了,就叫來環碧和惜茶打起撲克牌來。念雪還在收撿東西,紫染是不願意學這種小玩意的東西的。蘭琴也不勉強。
當然,這撲克牌早不是那副她自己親手做的了,而是四爺特意送了一副貨真價實的西洋撲克牌。當時收到這件小禮物,蘭琴還激動了一下子。
尼瑪,在清朝看到一件與21世紀相差無二的東西,真的有點激動,好麼!
這時,門房處的汪嬤嬤走到主屋子門口,對着紫染招了招手。兩人走近後,汪嬤嬤附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紫染立刻回身走到蘭琴身邊,對她說道:“格格,西小院子裡的耿格格來了。”
蘭琴一愣,忙說道:“快請進來吧。”
等耿氏進來時,兩個丫頭早就退立到一邊去了,只不過長案上的牌卻還攤在上面。
“耿姐姐,快來坐呀!”蘭琴正悶得無聊,見有人來訪,也是好事,總不過自己避在這院子裡,不去結交人了。雖然都是四爺的女人,但是處個好關係,大家一起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妹妹,這是什麼東西,跟我們玩的葉子牌有點像。”耿氏一眼瞅到了長案上的撲克牌,好奇地問道。
“這叫撲克牌,是西洋的東西。玩法的原理跟你們打的葉子牌是一樣的,只不過上面的數字和花色不同。”蘭琴耐心地解釋道。這位耿姐姐待她還算客氣的,剛來的時候還指點過一二。
“哦,那真是個稀奇玩意。”耿氏應道,又接着說:“妹妹,姐姐今天來是恭喜妹妹搬了新家,以後咱可要多走動走動,你這一走,姐姐我可有點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