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天生異能了。”雪櫻道。
兩人躲在草垛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刀劍打鬥的聲音也漸漸停歇了。
“皮丘,外面的聲音好像沒有了,是不是已經結束了?”雪櫻壓低聲音說道。
“主人,皮丘去看看吧。”皮丘說道。
“你小心些,還是不要過去了。”雪櫻擔心皮丘,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
“主人放心,皮丘會很小心的。”皮丘道。
雪櫻心裡擔心弘曆,便又囑咐了幾句,讓他去了。
等待總是焦急的,雪櫻趴在草垛裡,聽着外面的動靜。彷彿等了很久,漸漸的,一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臨近了。
“主子,出來吧。殺手已經全部被抓住了。”皮丘的聲音傳來,讓雪櫻懸着的一顆心頓時才落了地。
雪櫻從草地裡慢慢爬了出來,一身的草掛在身上,好在天還不是很亮,不然她肯定不肯這樣出來示人。
“什麼,貝勒爺受傷了?”雪櫻聽皮丘說雙手已經全部抓住,死了一大半,但是弘曆還是受了傷,頓時心又提了起來。
“主人,貝勒爺說,讓你現在趕緊回後方。還讓皮丘跟着主人一塊兒回去。”皮丘道。
“皮丘,帶我去貝勒爺那裡,立刻,馬上!”雪櫻不聽皮丘說完,立刻就朝着他走了過去。
天邊已經亮起來一絲亮光,不過空氣中還瀰漫着血腥的味道。剛剛這裡發生了一場血戰。雖然地上的屍體都已經被拖走了,可是紅色的血液仍舊還沒有被沖洗乾淨,四處也是狼藉一片。
“對方來了多少人,他們究竟是怎麼進入到我們的營帳腹地的。前面的哨兵和防衛都死了嗎?”雪櫻一邊走,一邊問道。
“他們都能在夜間行動,藉着夜色,他們避開了哨兵和防衛。”皮丘道。
雪櫻突然感覺大清和這些外族人的這場仗很難打。
她來到弘曆的帳篷裡,裡面卻已經圍滿了人。她又一身男裝,也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雪櫻就站在衆人身後。
“軍醫,貝勒爺的傷勢怎麼樣?”十七爺的聲音響起。
“不礙事,沒有傷到要害,就是失血有點過多,得馬上補血纔是。”軍醫道,“我已經爲他止住血了,但是這補血可沒有那麼快。貝勒爺會很虛弱,得好好精心養着。”
十七爺一陣焦急,這剛剛來,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如何跟皇上交代?
“軍醫,無論用什麼法子,一定要養好貝勒爺的身子。”十七爺道,“不惜一切代價。”
“王爺,本地山峰上有一種草原,能快速幫忙造血,病人若是服用了那種藥物,身體會康健得比較快。”軍醫道。
“什麼草原,速速說來。”十七爺道。這弘曆一來,就受了這麼重的傷,若是給皇上知道了,他少不得要受到責罰了,畢竟人可是跟着他來的。
“王爺,這種草藥叫做雪蓮草,很難得。若是吃了它,身體會恢復得很快,甚至比以前更好。”軍醫道。
“好,馬上就要去。”十七爺立刻斬釘截鐵地說道。
第3417 傾訴心腸
“王爺,這種雪蓮草所長的位置都極其僻靜,往往生在山的險要之處。”軍醫道,“自古去採摘這些仙草的,十之**都不能回。”
十七爺聽到這裡,說道:“不管如何艱難,必須去採到這種仙草。本王會排出三支隊伍,讓他們去採摘。軍醫,你就好好爲四貝勒調養身體就是,其他無需多言了。但是,你要把仙草的樣子畫下來,否則他們都不認得。”
“是。”軍醫答應下來。
站在衆人身後的雪櫻一直默默地站在那裡聽着,她好想撥開人羣,去看看弘曆。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待十七爺帶着衆人出去吩咐去採摘仙草的事情後,雪櫻纔看到弘曆的樣子。
他以前是那麼高高在上,一副不可接近的樣子,可是此刻躺在那裡的那個人看起來虛弱不堪,臉都白了。
“主人!”皮丘喊了一句。
“你去外面守着。”雪櫻此刻沒有心思聽皮丘多言,她心疼得恨不得那些傷痛都在自己身上。
皮丘出去了,軍醫也出去畫仙草的畫像去了,帳篷裡的幾個護衛見是側福晉,也都退了出去。
雪櫻走到弘曆牀邊,緩緩蹲在他的牀邊。
“貝勒爺~”雪櫻抽泣起來道,“雪櫻不該亂走,貝勒爺,你一定要好起來。你若是不好起來,雪櫻可怎麼辦?雖然你從不正眼看雪櫻,可是雪櫻心裡只有貝勒爺。雪櫻自問不比正福晉少愛貝勒爺一分,可是老天偏偏讓雪櫻生在烏拉那拉家,與貝勒爺是天生的仇敵。可是雪櫻就是愛上了貝勒爺,情願拋棄烏拉那拉家女兒的身份,也想要跟貝勒爺在一起!”
說着,說着,雪櫻哭得更兇了,彷彿要把嫁給弘曆之後所受的所有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弘曆閉着眼睛,其實他只是虛弱,並沒有睡着,雪櫻的話全部一字不落地都聽見了。
“哭得這麼難過,是……是不是嫌爺欺負了你?”弘曆仍舊閉着眼睛,翕動嘴脣道。
雪櫻連忙擡頭,愣愣地看着弘曆,見他仍舊閉着眼睛,但是剛剛又明明是他所說的。
“貝勒爺!”雪櫻忍不住叫到,雖然剛剛那些藏在心底的話,聽起來有些丟人,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後悔說出來。這些話,她其實很久之前就想跟弘曆說了。
“嗯!”弘曆忍不住答應道,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眼前的那張哭花了的臉,臉上不帶一絲粉黛,清秀靈動的雙眼,鼻子微微翕動着,菱形的小嘴微微張開着。
弘曆此刻正是虛弱之時,心底的意志也是最軟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很喜歡眼前的這個女子,這種喜愛再也壓抑不住了。
“我口渴!”弘曆看着雪櫻道。
雪櫻連忙反應過來,去幫弘曆弄水來喝。待她手忙腳亂一番忙亂之後,一碗水總算送到了弘曆嘴邊。
雪櫻還從未伺候過人,自然有些生澀。
“咳咳!”弘曆一時被灌得嗆了幾口水。
“對不起,對不起。”雪櫻急得不知道該如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