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爺將簍知縣收監,然後親自帶着人再次去簍知縣的屋子,搜查髒銀。多隆則開始刑訊那幾個神秘人。
待十七爺帶着人將簍知縣的屋子翻了個遍,也沒有發現什麼銀子。他想起那個跟自己通風報信的小妾,便讓護衛去將簍知縣的妻妾全部叫到正屋來問話。
一盞茶的功夫,幾個護衛便驅趕着七八個婦人來了正院。爲首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只見她一身普通人家的紫色襦服羣,頭上也很簡單。其他婦人也是,倒有點不像是知縣的家眷。
十七皺了皺眉頭,眼睛從這幫婦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鎖定在了站在人羣中低着頭的一個女子。她真是那日跑來給自己舉報簍知縣的那個小妾。此刻,她低垂着頭,似乎不想讓十七爺看到自己。
十七爺敏銳地覺察了她膽怯的神情,便沒有當着面讓她出來,對那個爲首的正妻一般的婦人道:“簍知縣貪贓枉法,現在已經被本欽差收監了。你們都是簍知縣的女眷,他的罪名一旦落下來,爾等少不得都是流放或者沒入內務府爲奴的結果。你們現在若有要說的,趕緊說出來,本欽差念着你們都是女眷,且對簍治庭的所作所爲沒有參與的狀況下,跟朝廷求情,減輕對你們的處罰。”
十七爺這話一出,底下幾個婦人的臉色都變了。她們開始交頭接耳,紛紛露出一片焦慮之色,唯有爲首的那個婦人卻還是很鎮靜。
“大人,我們都是婦孺,您就別嚇唬我們了。我們老爺到底犯了什麼大罪,還請欽差大人明示!”爲首的紫衣婦人道。
“簍治庭勾結邪教,拐賣本地壯丁人口,收受賄賂,甚至還勾結賊人行刺本欽差,這一條條大罪都可以殺頭了。”十七盯着紫衣婦人道。
紫衣婦人似乎早有準備,她不但不害怕,還嘴角一勾道:“大人,凡事都得講究證據。您說我們老爺勾結邪教,拐騙壯丁,請問可有證詞。如果你們對我們老爺亂加刑法,我等還要去大理寺告你們屈打成招。你說我們老爺收受賄賂,請問那些銀子哪裡?在哪裡?大人,你看我們姐們俱都是平常服飾,頭上連一件像樣的金器都沒有。大人,我們老爺一直廉潔奉公,哪裡來的收受賄賂一說?”紫衣婦人問道。
十七不由得被這個婦人問到了。的確,若是沒有證據,十七爺還治不了那個簍知縣。他到底是朝廷命官,必須提交大理寺審理。
紫衣婦人見十七臉上一滯,心裡更加有了底,便對四周的幾個婦人道:“走,我們帶這位欽差大人去看看我們老爺的臥房。他的衣服襪子可都是補了又補,都捨不得扔的。我們贛州是個窮縣,哪裡有什麼油水。老爺兩袖清風,如今還被歹人誣陷。”
幾個人婦人紛紛應和起來,與剛纔膽怯猶疑的神色截然相反了。十七小看了這羣女人,尤其是簍知縣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