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青春期裡最美麗的東西莫過於戀愛,尤其是初戀,沒有戀愛的青春期不是完美的。青春期是戀愛的發端期,很多人在這個階段會墜入一條叫做“愛情”的河流,欲罷不能。愛如潮水,逆流而上談何容易?青春期裡註定是要接受愛情的“造訪”的。
中秋佳節那天聚會時,射翔曾在仇然和霍依的面前向蘇童提到一個人,是他宿舍的一哥們兒,射翔當時跟蘇童開玩笑地說:“我們宿舍有一帥哥,人特好,很想認識你,不知大小姐你肯給機會不?”
蘇童立即答道:“好啊!我喜歡廣交朋友,這不是挺好的嘛。”
射翔:“嗯,好的,就等你這句話呢,好,有機會了就讓你們認識認識,他真的挺不錯的。”
坐在一旁的霍依無精打采地說:“交朋友是好,但願別碰到小人。”射翔說:“我這個哥們兒特好,不是小人,請放心!”
仇然面露喜色,調侃道:“我們家蘇童恐怕是要交桃花運了吧?”
蘇童:“喂!仇然小姐,我只是同意交朋友,沒有找男朋友的意思,射翔,我只同意你給我介紹一般朋友,別的免談!”
“呦!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心中已經有人選似的,說吧,你是不是有心儀的對象了?”射翔逼問蘇童。
蘇童臉上泛起紅暈,不回答,也不否定。於是,射翔又追加一句:“蘇童,我不管你是怎樣的情況,我這哥們兒已經央求了我很多次了,我答應了人家,你最起碼跟人家見面認識一下,要不我怎麼在兄弟面前做人啊,至於後事如何,且看蘇姑娘你意下如何,只是認識,別無他意,行吧?”射翔一臉的誠懇,他小心翼翼地說着,生怕蘇童不答應。
蘇童考量了一番,最後點了點頭。
霍依默默地聽着他們的談話,臉上沒有明顯的喜悅或悲傷,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眨巴着眼,耷拉着眼皮,還時不時地夾幾筷子酒菜,間或喝幾口小酒,但當看到蘇童對是否有對象這個話題不置可否時,他手中的筷子出其不意地滑落了,但他還是一樣的鎮靜,只是之後他便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酒,喝得酩酊大醉。
那晚,他們四個都喝醉了。
在深冬的一個午後,無聊的蘇童在QQ
上打發時光,她一上線就收到一個好友請求,備註是:崇拜你的尚某人。之後,他們聊過幾次,可每次聊天,他都會給她說一些曖昧的話,而她則總是置之不理,有時他說得過於直白了,她就委婉拒絕,並且每次都拒絕的十分堅決。蘇童雖然不懂得什麼是愛情,更沒有戀愛的經驗,可她明白,未曾謀面就愛來愛去的未免太過荒謬,所以她不給他任何機會,試圖將這愛情的火花扼殺在搖籃中。後來,她又從射翔那裡得知那個所謂的“尚某人”就是尚蕭,正是射翔宿舍裡的那個很想認識她的人。
儘管尚蕭得到的是蘇童三番五次的拒絕,可他仍不灰心,他仍然一如既往地追求着蘇童,其實,在剛入學時,尚蕭就開始注意蘇童了,因爲她的單純與善良,更因爲她的大度與通情達理,其實他對蘇童的這些瞭解都來自射翔,射翔跟蘇童是老同學,他們經常在一起吃飯,蘇童跟射翔是無所不談,就連之前他們四個裡應外合“拷問”李子木的主意都是射翔幫忙出的,然而射翔幫的這個忙併不是他一個人的力量,而是射翔又通過發動他們宿舍包括尚蕭在內的幾個兄弟後得出的主意,所以,尚蕭就自然而然地瞭解蘇童了,然而,可惜的是,求助者無心,施助者有意。他不想錯過她,於是便又一次發出邀請說:“咱們見個面吧?給我一次機會!”
蘇童:“不——因爲——”,她支支吾吾的,半天講不出一句話,可並不是沒話說,而是不想傷害他,她正在尋覓一個可以兩全其美的藉口。
尚蕭:“呵呵,我可是你未來的伴侶啊!你怎能這樣對我?”
蘇童一聽這話,急了,她想他這個人怎麼這樣呢,虧她自己還想着怎樣不傷害他,他竟然這樣輕浮,或許,不管她說什麼對於像他這樣輕浮的人來說都不具備傷害力吧,於是她打開天窗說亮話:“別開玩笑了,我對你沒感覺,而且我心中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
尚蕭:“哦!抱歉!”隨後,他的QQ頭像便成了灰色頭像,以後的日子裡再也沒有跳動過。
後來射翔告訴蘇童:“那晚,尚蕭喝得爛醉如泥,然後一個人在陽臺上呆呆地站了很久,黑色的天際下,沒有任何言語,唯有徹骨的寒風劃過他的臉龐。那夜,他大概失眠了,第二天
在被窩裡躺了一天,沒吃飯,也沒上課,之後的幾天,他還是持續發瘋似的沮喪,不幾天,他憔悴了許多。不過,後來還好,他漸漸地恢復了平靜。”蘇童聽後,很是震驚,不過,那種震驚是出於負疚,是出於同情,而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又有一次,射翔打來電話,邀請蘇童和仇然跟他們兄弟幾個一起去看一個話劇,勉強算是一次小聚吧,可這次小聚對於蘇童和尚蕭來說卻非比尋常,因爲這是他倆的第一次正式見面,雖說他們之間沒什麼特別的關係,但初次見面未免還是有些尷尬。不過,兩個人的狀態都還好,能放得開,能很自然地去交談,面對此情此景,不亦樂乎?
然而,一切美好的東西都逃不過短暫的宿命,不知不覺間,快樂的時光結束了。就在回宿舍的路上,射翔問尚蕭:“兄弟,現在對她還有感覺嗎?”
尚蕭:“沒特別的感覺了,不過,還是很在乎她,如果她需要什麼幫助的話,我會全力以赴的。說實話,哥們兒我生命中就佩服過兩個女人:第一個是我媽,她是第二個,我曾經把她當做我生命中的最高理想,可現在我反倒感覺以前的我有些小傻、有些固化,腦子有點兒不開竅,強求的果子是苦澀的,況且,我的窮追不捨必定會給蘇童帶來很多痛苦,所以,哥們兒想開了,只要她幸福,別的便無所謂了。”說完這些話,他長吁了一口氣,好像解脫了某種東西似的,臉上一片坦然。
這天,體育課,籃球練習。蘇童跟幾個女生一塊兒練習,蘇童投籃時,籃球跳到很遠,於是她便追上去,而對面剛好有個男生背對着她,當她追上去的時候,一隻大手強有力地攔住了正在做加速運動的籃球,然後轉身奉還,就在那一剎那,兩人四目以對,是他和她——尚蕭和蘇童。她笑了笑,說了聲謝謝,接過球離開,留給他的是一個背影,她的背影如今看起來仍舊是那麼熟悉,然而,在他心裡早已找不到那種熟悉的感覺了。
冬天,註定是個凋零的季節,任何種子都沒有發芽的機會的,包括愛情。雪花飄落了一地,摔成了碎瓣,寒了尚蕭的心,因爲他喜歡她的率真,喜歡她男子漢似的血氣方剛,喜歡她單純的可愛——然而,那小子,也終究不過是蘇童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