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個有關於青春的季節,在春天萬物都開始復甦,大地綠了,世界煥然一新。人們往往會把春天作爲自己出遊的好時節,因爲在春天出遊會領略到大自然別樣的美,會體悟到世間真正的愜意。
夏天未免太過炎熱,秋天未免太過滄桑,冬天未免太過寒冷,只有春天才是剛剛好,不冷不熱、不蕭不條,跟青春期裡的男男女女們一樣,活力四射、朝氣無限。
已經開學一個月了,G大的莘莘學子們還是按部就班地上課、下課,這種例行公事式的重複很令學子們感到單調,可是他們終究不能去決定什麼,只是默不做聲地過教室、食堂、廁所三點一線式的生活,不過,儘管沒有人爲此而言語什麼,但臉上卻都似乎掛着不滿意的表情,因爲他們都不按時上課,不按時交作業,不聽班主任佈置的任務,他們的行爲出賣了他們的心聲,他們分明是對學校有意見的。看來,如果學校不採取點兒什麼措施,揭竿而起的現象很可能會大肆演義。
不過,還好,高校畢竟是個明智的場所,領導們並不是不會體察人心,相反,有那麼多智囊團出謀劃策,領導們對於學生的心思可以說是瞭如指掌的,正當同學們都對無聊的學習生活感到反感時,學校就下發了要舉行春遊活動的通知。
這天,老張邁着輕盈的步子來到教室,臉上洋溢着一種歡快的表情,大家有些摸不清頭緒,因爲老張的快樂是很難讓人捉摸得透的,如果班裡有人違紀被學校通報了老張會笑,如果班裡有人被學校表揚了老張同樣會笑,在老張看來,有人被通報他就可以藉此殺一儆百,有人被表揚他也可以趁機樹立楷模,總之,好也罷,壞也罷,他都因對學生產生的那些正面引導而感到高興,老張不再是以前的老張了,從同學們給他捐款爲師母治病的那一刻起,老張就徹徹底底的變了,變得格外以學生爲本。不過,他的這種隱含着雙重意義的笑可難住了同學們,同學們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福還是禍,老張像是故意挑逗大家的情緒似的,故意磨磨唧唧,半天不吭聲,淨在那裡傻笑。
終於,樑皓忍不住了,他大聲說:“張老師啊,您那笑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是國家足球隊取得好的戰果了,還是祖國實現大一統了?瞧您笑得,眼睛都快成月牙了。”
老張淡淡地笑了笑,他並沒有回答樑皓的問題,而是指了指外面的樹木說:“看,萬條垂下綠絲絛,多麼美好的大自然啊!”
同學們都順着老張的指頭往外看,不過,他們的反應卻是出奇地一致,都垂頭喪氣地說:“哎,外面的美好與我們何干?”
樑皓還加上了一句:“我們每天都得被囚禁在這缺氧的教室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真是痛不欲生啊!”
看着同學們的失落,聽着同學們的抱怨,老張還是笑,但是,他語重心長地說了下面一段話:“同學們,春天是個美好的季節,就像青年時期的你們一樣,充滿了朝氣,充滿了生機,你們應該感謝生命,因爲至少你們還可以活着,可以享受到這麼美麗的春天,可以抱怨生命中的苦痛,可是,你們知道嗎,這世界上有些人已經永遠的逝去了,他們不可能再活一次了,你們所抱怨的今天是很多人奢望的明天,不要再這麼無精打采了,因爲你們還活着!”說到這裡,老張再也笑不出來了,甚至他的眼角還充滿了淚水。
同學們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老張在同學們眼裡是個鐵骨錚錚的男子漢,從來都不會這麼矯情的,可是,這次老張卻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哭了,同學們都面面相覷卻沒有人知道是什麼原因。
這時,窗外有一片落葉在微風的吹拂下慢慢飄蕩,晃悠悠地落到了地上,老張擡起頭,抹了一把眼淚說:“落葉知歸根,故人歸故里,我希望你們師母能夠常回家看看,但願她在天堂一切安好!”
聽老張這麼一說,同學們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兒了,他們看着老張滿頭銀髮以及日益衰老的面龐,回想着老張剛纔的那一番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辛酸。是啊,只有生命是無價的!
蘇童走到老張面前,把一疊紙巾遞給老張說:“張老師,師母一定會常來看您的,她在天堂也一定非常想看到您高興的樣子,您看,天空中那不是師母在笑嗎?”蘇童用手指指向遠方的天際,那片天剛好被雲彩堆出一個人形的臉,像是在微笑。
看到那片天,老張回過頭來,用紙巾擦了擦臉,並微笑着說:“抱歉了,同學們,竟然一時沒有控制住情緒,本來是打算給你們講些道理,鼓舞起你們的鬥志的,可一不小心就讓自己想起了傷心的往事,哎,你們師母走了,永遠地走了,她沒有機會再享受春天了,甚至連抱怨的權力都沒有,青春不常在,生命沒保險,你們還是好好珍視你們的青春吧!”
聽了老張的話,同學們都覺得很慚愧,自己擁有這麼好的年華竟然還不知道去珍惜,還在這裡不鹹不淡地發牢騷,真是不應該。
樑皓也站起來發了一番感慨:“有一種東西,我們在擁有時總會忽略它,可一旦失去我們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這個東西可以是生命,也可以是時間,更可以是青春,趁着還擁有,我們還是珍視吧,不要等到白了少年頭才方恨悔過遲啊!”樑皓總是這麼能拽,在有一些靈感的時候他總是這麼文縐縐的,非得讓衆人也跟着“寒酸”一會兒,不過,寒酸歸寒酸,他每次說的都還像是那麼回事兒。
老張非常讚揚樑皓的這種觀點,犀利、精到、還富有說服力,他一個勁兒地向樑皓豎大拇指,嘴裡還不忘大加讚揚樑皓一番。等着他誇完樑皓後,他突然拍了一下腦門說:“對了,我今天來是來向你們宣佈好消息的,怎麼現在扯到這裡了?都是被你們這幫孩子帶的,把我領溝裡去了,呵,你們的本事還真不小,不愧是我張德中的學生。”老張說得時候臉上洋溢着一種難以抑制的高興。
同學們被張老師的自嘲式幽默給逗樂了,不過,大家現在最關心的是老張所說的這個好消息到底是什麼。
看着同學們渴望的眼神,老張笑着宣佈道:“同學們,爲了豐富校園生活,更爲了緩解祖國棟樑們的心情,咱們學校定於本週四去春遊,大家有沒有不想去的呀?不想去的給我說一聲啊,我做一下統計上報學校。”
然而,等了兩三分鐘卻沒有人說不去,老張說:“行,那就這麼定了吧,知道你們都給憋瘋了,出去好好玩玩吧,回來繼續好好學習!”說完,老張就急急匆匆想往外走。
可是,當他剛邁開腳,就被一個聲音叫住了:“且慢,張老師,我不想去參加春遊活動了。”
話音剛落,全班同學的目光就都轉向了聲音的方向,然而,此時被置於焦點的竟然是蘇童,她說她不想去春遊了。
樑皓明白蘇童的心思,因爲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心裡最清楚,他知道蘇童不去是因爲沒有霍依的參加,但是,他又不想讓蘇童就這麼一個人呆着,聯繫不上霍依,蘇童心裡肯定很難受,讓她一個人呆着無非有兩種可能:要麼難過着辦事兒,要麼辦着事兒難過,反正,樑皓認爲蘇童肯定是傷心到了極點,只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壞心情連累到大家,所以她纔會選擇不去。但是,他明白,當一個人在難過的時候,要麼傾訴出來,要麼出去轉轉,這兩種方式都能轉移注意力,都能使人心情放鬆,所以,樑皓認爲與其讓蘇童在學校默默
傷心,倒不如讓她參加春遊活動,與大家一起樂呵樂呵,最起碼能換一種環境,心裡可能會稍微舒坦一些。
所以,樑皓對蘇童是好言相勸。
終於,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下五除二,還是什麼過五關斬六將,蘇童的嘴鬥不過大作家樑皓的嘴,最後以大作家樑皓的成功而告終,蘇童答應去參加春遊活動。
出遊的那天是個晴好的日子,天空中沒有一絲風,陽光很大很大,照在地上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愜意,遠方,綠色的大地與湛藍的天空相接,像是一幅春景圖,總之,在有關於青春的日子裡有這樣一次出行是很令人興奮的,即使是心中有某些不悅的人也會因大自然的這份安詳而動容的,蘇童本來是懷揣着將就和應付的心態來參加這次出遊活動的,可誰知,當他們剛一到達目的地,蘇童就被春天這份獨特的美吸引住了,她開始忘記心中的牽掛和擔心了,她甚至還情不自禁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拍了幾張美景。
難怪有人說,如果你覺得生活不給力時就去遠行吧,無論是漫無目的地走還是下意識地去一睹美景,你都會收穫一個清涼的心情,因爲旅行的意義首先在於放鬆,當心情放鬆了一切的不愉快都會靠邊兒站的。
G大的這次春遊活動得到了同學們的一致好評,除了那些實在想不開想利用這一天的時間去學習從而趕超別人的一根筋的同學外,幾乎全校的學生都參加了這次出遊活動。
這次出遊活動按說是以班級爲單位組織的,但是,在這麼美好的時刻青年學生們都渴望能夠自由一些,因爲這涉及到他們個別人的幸福問題。由於有些人是跨專業談戀愛的,所以在這個特別的時刻大家都希望自由一些,男生呢希望藉此機會表現一下,女生也希望藉此時機考驗一下男朋友對她的感情,總之,談戀愛的同學或正準備談戀愛的同學都脫離了班級組織,到別的班級裡安營紮寨去了,因爲與其身在曹營心在漢,倒不如來個徹徹底底的二人世界。
所以,G大的學生是“胡亂逃竄”,沒個章法、沒個秩序。有的去找好朋友敘舊,有的去找對象談情,有的則趁機向暗戀的人表白一番,總之,同學們現在的狀態是飛出去的鳳凰沒人能管得着了。
由於心情不太好,蘇童想一個人靜靜,情緒是會傳染的,她不想讓自己的不開心影響到大家,儘管自己被大自然的美景吸引住了,可她還是時不時地、小偶爾地會想到那些不開心的,她很擔心霍依的現狀,擔心到骨子裡了,只是她一直沒能聯繫到霍依,她在霍依的QQ空間留言,用微信呼叫霍依,在朋友網上發通告,在微博上私信霍依,總之,她絞盡了腦汁,通過一切可以聯繫到霍依的方法聯繫霍依,可是仍一無所獲。
正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尚蕭過來找她了,一見到她尚蕭就說:“蘇童,你最近是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消瘦?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蘇童故作笑態,並故意提高聲音說:“沒事兒,能有什麼事兒啊,咱們學生不就是上課那點兒破事兒嘛。”蘇童故意說得很輕鬆。
尚蕭直勾勾地盯着蘇童,並搖着頭說道:“不可能,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肯定是遇到什麼事兒了,要不你不會這麼憔悴的,快說吧,跟我還客氣呢,說出來我和你一起分擔。”
“真沒事兒,我騙你幹嘛呀,說沒事兒就沒事兒,甭瞎操心了,這不是好好的嘛。”蘇童對自己的苦衷還是閉口不言。
尚蕭看到蘇童不想說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他知道蘇童是個倔強的女孩兒,只要是她不想說的事情,就算是用鐵鍬撬開她嘴巴她也不會說的。只是,尚蕭從蘇童的眼神裡讀出了蘇童的失落,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哄蘇童開心,一會兒給她講冷笑話,一會兒又故意出洋相,兩人聊得還算開心。
正當蘇童和尚蕭聊得正起興時,仇然來找蘇童了,她想和蘇童玩,近來一段時間,由於各自忙於學習,所以聯繫很少。
可是,當仇然快走到蘇童面前的時候突然被一個人攔住了,脾性暴躁的仇然很是氣憤,她想破口大罵:“是誰這麼沒長眼啊?竟然往人身上撞,真是瞎了眼了。”她打算這麼惡狠狠地說對方的,可是,當擡起頭看到那個撞她的人後她突然在臉上堆出了笑容,非但沒有粗口暴罵反而還很有禮貌地跟那個人打招呼,那個人就是樑皓。
樑皓很詭異地把仇然叫到一邊,並小聲說:“仇然,過來,別去蘇童那裡。”說着,樑皓還不時地把仇然往反方向拉。
仇然感覺很奇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樑皓爲什麼不讓我去找蘇童而是把我拉到這裡讓我跟他在一起,難道是他喜歡我,想和我單獨相處?仇然就這麼天馬行空地想着,好像這就是真的一樣,不過,作爲一個女孩子她還是有些害羞加靦腆的,她心裡那麼想嘴上卻這麼說:“怎麼了,樑皓?爲什麼把我叫到這裡?是有什麼事想要跟我說嗎?”
樑皓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因爲他考慮到這件事情是否會泄漏到霍依的秘密,如果跟仇然說蘇童現在的心情不好,仇然肯定會問自己什麼原因,這樣一來說着說着可能就會說漏嘴;如果不跟仇然這樣說,他一時又想不出什麼更高明的理由來制止仇然對自己的追問。他知道仇然一向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如果她知道蘇童不開心,她必定會問爲什麼,如果她知道是因爲聯繫不上霍依,她肯定還會問爲什麼,如果知道霍依休學了,她必定還會喋喋不休地問爲什麼休學,以仇然的性格,鬧不好她還會去老張那裡問個究竟呢,而蘇童卻和仇然不同,蘇童雖然聯繫不上霍依但她絕不會到老張那裡去鬧,因爲她不想讓老師知道他們的戀愛關係,更不想讓老師知道霍依的消失對自己有多麼大的影響,她不想讓人說她玩物喪志或不務正業,所以就是再想找到霍依,蘇童也絕不會去老張那裡,頂多她會跑到樑皓宿舍問一下情況,事實上她也確實那樣做了,她跑到樑皓那裡問了一下,樑皓因爲受了霍依的委託,因此就對蘇童撒謊說不知道情況,不僅如此他還向宿舍的其他幾個哥們兒說不要把真實情況告訴蘇童,還說霍依過段時間會給蘇童一個驚喜的,因而那幾個哥們兒也信以爲真了,也都不向蘇童說明他們所認爲的“霍依去接受訓練”的“真實情況”,所以,蘇童至今是一無所知。而樑皓知道仇然並不是這樣的人,她沒有蘇童的理性,沒有蘇童的謹慎,甚至做什麼事都帶有一種無厘頭的成分,外加一些莽撞和衝動,樑皓有些犯難了,所以他在那裡猶猶豫豫,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而在仇然看來,這種猶猶豫豫純屬男生在表白前的羞澀和不好意思,於是她就鼓勵樑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沒事兒,想說什麼你就放大膽去說吧,我會好好聽的,你不用害羞,男子漢嘛,勇敢些!”
聽着仇然的話,樑皓感覺有些莫名奇妙,他說:“我不是害羞,不是沒有勇氣,只是不太確定跟你說了這些話之後的後果,我是在考慮該怎樣跟你說。”
這時,仇然笑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什麼話啊?還考慮後果?呵呵,沒事兒,不用考慮後果,我是個挺好說話的人,你不用弄得那麼緊張。”仇然繼續慫恿着樑皓,她在誘導樑皓放開膽對自己表白。
可是,樑皓根本就不是那樣的心思,他所考慮的是要怎麼說才能不讓霍依休學的真實原因泄露,而仇然卻在一廂情願地幻想着樑皓正
在爲表白的事兒發呆,真是驢脣不對馬嘴。
樑皓更是爲仇然那些奇怪的話弄得是一頭霧水,他不知道仇然的話外音具體是什麼,只是覺得她的話裡是暗藏玄機,不過,他也沒心思再跟她這麼辯駁了,因爲他覺得在爲霍依保密的事上自己很對不起蘇童,明明知道霍依的狀況卻只能騙蘇童說不知道,這樣的回答讓蘇童一步步走向絕望,蘇童的落寞、傷心以及失落,樑皓是看在眼裡愧在心裡。他越想越覺得對不起蘇童,可這些話他又不能說,因爲已經答應霍依要絕對保密了,如果出爾反爾的,那還算什麼男子漢。可是,對於蘇童的傷感他一個大男生又起不了什麼勸解的作用,所以他想來想去覺得還是讓仇然知道蘇童正傷感吧,仇然是蘇童的閨蜜,是什麼事都會跟蘇童一起分享的那種朋友,二人這樣的朋友關係往往會成爲彼此情感的傾訴對象。而情感一旦被交流出來就會褪去一層傷感的色彩,特別是當跟最好的朋友訴說時,人就會脫下掩飾、摘下面具,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情感表達出來,這種毫無壓力的釋放無疑是療養傷口的最好途徑。
樑皓頓了頓說:“仇然,我剛纔不讓你過去找蘇童是有原因的,因爲蘇童最近心情不好,剛纔尚蕭正和蘇童說話,我看着他們聊得還挺開心,所以我把你拉過來。”
聽到樑皓的回答,仇然在心裡尅了自己一頓,原來自己想的是那麼地白癡以及自以爲是,怪不得樑皓一直強調不是沒有勇氣呢,樑皓原來是在爲蘇童的傷心而憂慮,而並不是自己心裡所想的所謂的愛的表白,她有些失落、有些傷心,甚至有些吃醋,她想:爲什麼樑皓會擔心蘇童?答案很簡單,肯定是因爲他心裡在乎蘇童唄。
她很堅定自己的看法,一個男人如果對一個女人表現出關心或在乎,那八成是那個女人在那個男人的心目中已佔據了很重要的位置了,因爲在男人那裡沒有隨隨便便的殷勤,更沒有無慾無求的討好,所以,仇然最後的推理是:樑皓可能是已經喜歡上蘇童了,儘管是朋友妻也無可厚非,因爲男人在感情方面往往會不講情面甚至是不擇手段,認定了就要去追求,這是每個男人的天性,更是每個男人的野心,征服一切的野心。
仇然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因爲樑皓也是一個男人,而他又表現出對蘇童憂慮的極大關心,所以猜測的可能性就可圈可點了。仇然很失落,因爲她在內心裡是那麼深深地暗戀着樑皓,可是這時,她的夢被她的猜測驚醒了,她意識到樑皓正在爲蘇童擔心,她很吃醋沒,儘管蘇童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可她還是難受,她甚至在追問爲什麼這麼殘酷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然而,當她在心中撕破嗓子想喊出來時,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理由去對任何人吼。因爲她深知:感情的事,是一個人的事,更是兩個人的事,單方面的一廂情願或暗戀並不能阻止對方心意的轉變甚至是對方對另一個人的喜歡。
因此,與其讓人覺得莫名其妙倒不如冷靜接受,儘管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但也要心如止水,不能讓對方捕捉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於是,仇然就強顏歡笑說:“哦,蘇童最近不開心嗎?她怎麼了啊?我最近很少跟她聯繫,不知道具體情況,你能給我說說嗎?”仇然臉上掛着微笑,可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
樑皓沒有太注意仇然的感情變化,他只是順着仇然的問題回答道:“嗯,她最近心情不好,就連這次春遊她也不想參加,還是我硬把她勸過來的呢,你跟她是好姐妹,要不你得空去勸勸她,跟她談談心,讓她心裡亮堂亮堂,老鬱悶的話對身體不好。”
“喂,你知道勸人的時候需要了解什麼嗎?”仇然淡淡地說。
“不需要了解什麼吧?直接勸不就得了,哪有那麼多講究啊?”樑皓皺着眉頭反問。
“人生病了需要先了解病情,然後再開處方。勸人的時候也是如此,我們得先了解這個人因何而變得不開心,好對症下藥。我想知道的是蘇童爲什麼不開心,你知道原因嗎?”仇然不緊不慢地說道。
樑皓想了想又不敢把實情說出來,因爲他害怕仇然就那麼一直刨根問底下去,所以他敷衍說:“哎,這個原因嘛還真不好說,總之,你盡最大努力讓蘇童開心就行了。”
“恩,讓蘇童開心很重要,作爲她的閨蜜我也會盡量讓她開心的,只是,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關注蘇童啊,這是什麼情況?”仇然故意刁難樑皓。
樑皓卻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說:“這能有什麼情況啊?蘇童不僅是你閨蜜,而且還是我的朋友呢,我也有義務讓她開心,就是這樣,沒別的情況。”
“難道僅僅是這樣嗎?看你對蘇童的那個關心勁兒,似乎已經超越了朋友的界限吧,我怎麼覺着你心懷不軌啊。”仇然見樑皓不承認,乾脆就撕破臉皮,直接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能有什麼不軌啊?我跟蘇童之間又沒什麼,喂,你別忘了蘇童可是我哥們兒的女朋友啊,我就是想心懷不軌我也不敢啊,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我怎麼能動我哥們兒女朋友的心思呢。誒,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在乎我對蘇童的感覺啊,不會是你吃醋了吧?”樑皓故意挑逗仇然。
作爲一個女孩子,仇然雖然在平常是大大咧咧的,可是在一些事情上面她還是保有女孩兒固有的矜持的,所以面對樑皓的玩笑,仇然是堅決不承認自己吃醋的事實,因爲她不確定自己在樑皓心目當中的位置,所以她不會那麼大條地去表達自己對樑皓轟轟烈烈的暗戀。
女孩兒嘛,在感情面前往往特別容易投入,所以,在面對一些情感的時候,女孩兒總是先確定是不是有必要全身心地傾注在這片愛河裡面,因爲感情這東西,在女孩兒那裡就是全世界,女孩兒一旦陷入一段感情就會想方設法地去經營好那段感情,她會爲感情而有所改變,但是,女孩兒對於感情的這種千方百計地改變和付出往往又會是男人移情別戀的一個因素,因爲投入感情的女孩子很容易變得幼稚、無理取鬧,而這在男人看來就是庸俗,就是不可理喻。
男人是人世間最善變的動物,他們生存的意義在於掠取世間一切充滿刺激、新奇的東西,而這更多的是表現在對不同類型的女人的追逐上。對於收入囊中的女人,男人往往會因內心的那種滿足感而覺得厭倦,男人的天性在於征服,女人所追求的那種安安穩穩、平平淡淡對於男人來說就是束縛、就是牽絆,所以,男人很容易移情別戀。
仇然深知這些,所以,就是再喜歡樑皓她也不會輕易說出來的,因爲怕被傷害。因此,面對樑皓的調侃仇然故意漫不經心地說:“切,我吃醋?我吃什麼醋啊?你太自戀了吧?我只是擔心我閨蜜蘇童的安危,省着被你給欺騙了。”
“蒼天啊,我欺騙蘇童,除非太陽從西邊兒出來,我樑皓是怎樣的人你還不瞭解,活脫脫一個有着錚錚鐵骨和浩然正氣的男子漢大丈夫,看不得半點兒不公平,見不得丁點兒不仗義,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之事,哥們兒我大大的有,所以,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懂得!哈哈!”樑皓雙手背於後面,擡頭望天,擺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
仇然被樑皓的樣子逗樂了,她說:“好了好了,不跟你鬥嘴了,喂,這麼好的景色,咱們去欣賞欣賞吧!”
“好吧!”樑皓回道。
說完,二人就向一片密林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