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遠看着莫嘯頭也不回的身影,感覺到了生命裡從未有過的痛楚。他是萬人敬佩的商場高人,是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可是今天他面對自己的兒子卻無能爲力,這是他爲自己當初的冷酷無情付出的代價麼?
莫嘯回到辦公室,小心翼翼的把資料放到抽屜裡。沒想到在這個剛來本市發展的企業裡也會看到莫道遠,而且在那麼狼狽的時候。
莫嘯不爭氣的抓着自己的頭髮,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做出點成績,他要找回原來的自己,他不是急功近利,貪圖金錢的人,可他就是不能讓莫道遠認定他莫嘯離開了莫家就會落魄。
安靜下來的莫嘯在正打算認真工作,可是他忘了一件事情。資料找到了的卻是皆大歡喜,可是到底是誰要這麼陷害他?
公司裡有那麼多人,莫嘯剛來公司,平常爲人處世都很謹慎,生怕會惹是生非。工作認真,而且對待同事都很和善,他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在背後偷了他辛苦得來的資料。
莫嘯打電話給魏秦,魏秦先是笑了,然後說道,“這個時候不一定要去想你得罪了誰,而是要考慮你擋了誰的路?”
“我擋了誰的路,叔叔,我不太明白。”莫嘯不明白他好端端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怎麼會擋了別人的路。跟魏秦比起來,他即使有了一些工作經驗也還是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
“你還剛剛參加工作,很多事你還不太懂。有的時候即使你不找麻煩,麻煩也會來找你的。就算你做人滴水不漏,可是也阻止不了其他人的不懷好意。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是誰,就去想想如果你出師不利。誰會因此得到好處。”
“哦,我懂了。”莫嘯恍然大悟,突然明白自己身在競爭激烈的企業中,即使沒有做對不起別人的事,一舉一動也在影響着別人。
“莫嘯,你要記得,任何時候你能做的只有讓自己更強大,你永遠無法避免別人對你做不公平的事,但是你可以通過努力讓更多的人望塵莫及。爲什麼那麼多人爲了坐上了一個更高的位置而不折手段,以後你會有答案。”
魏秦掛斷了電話。他知道莫嘯一定是個人才。而他現在缺少一種幹練和果斷。莫道遠過於奸詐和殘忍。當初他艱難的白手起家,讓很多人歎服,可是他站穩腳跟後對其他企業的鯨吞蠶食。讓更多地人覺得可怕。本來魏秦以爲這只是莫道遠經營企業的一種方式,卻慢慢發現莫道遠的人性就是如此冷酷無情。
莫嘯當然和莫道遠不同,可是他現在還沒有通曉商場上的道理,這不是一個講善良的地方。如果你對於別人的的進攻不懂得用適當的方法反擊,就會成爲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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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辛苦了一週,好不容易熬到了不用上班的週末。芳離和蘇夏一起坐在酒吧裡等着夢溪。
平常工作的時候習慣了辦公室裡的光線,可是她們卻開始喜歡酒吧裡的情調。
“再給夢溪打個電話,問問她到底在幹嘛?”蘇夏等了好久沒有看到夢溪,就失去了耐心。
“不知道。上午找她出來,她一睡不醒,到了晚上又姍姍來遲。”芳離想起早上打電話給夢溪的時候,夢溪那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就覺得徹底無奈。
“哈,說我什麼壞話?”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夢溪聽到蘇夏和芳離在議論自己,還以爲在背地裡說她壞話。
“呦,還把家屬都帶來了,不知道我們倆個都孤身一人啊,故意來我們面前秀恩愛的吧!”蘇夏瞄了一眼說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開這樣的玩笑了。
“蘇夏,你說話怎麼這麼惡毒,我們是那樣人麼?是我要出門的時候,蛋清正好來找我了,我就把他一起帶來了。”夢溪拉蛋清坐下,從蘇夏的面前拿起酒杯。
聽到蘇夏不太樂意自己來,蛋清有些不大高興,“蘇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聚會就不能帶上我啦,我也是和你們一起長大的朋友啊!”
蘇夏做出思考的樣子,然後恍然大悟似的打了一個響指。“我說我怎麼一直覺得朋友圈裡少個人,原來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你和夢溪的關係確定後,你的身份就被自動歸類成夢溪的男友了。”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這叫發展對內關係。”蛋清笑着說道。
幾個人鬨笑了一陣,然後各自說着最近在公司發生的有趣的事情,幾個人都是笑得不亦樂乎。
夢溪說公司裡有個人因爲耍手段升了職太不光彩,蘇夏說公司裡一個新來的員工,因爲提醒那個女魔頭上司的拉鍊沒拉好,而被冷處理了。幾個人一言我一語,說的都是公司和生活中的家長裡短。
到了芳離,芳離說起昨天經過秦明朗的辦公室,,聽到裡面的爭吵聲,是秦明朗的女朋友知道了秦明朗和慕曉的關係,追問是不是餘情未了才把慕曉安排在公司。而且還有更難聽的,那個女人說秦明朗是吃裡扒外的東西,他們家給了秦明朗容身之地,秦明朗卻不識好歹。
“後來呢?”夢溪聽得饒有趣味,更想知道結局。
“我想這樣偷聽也不好,就想走了。可是還沒來得及,秦明朗就生氣的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然後那個女人在後面說,你要是今天敢走,就再也不要回來,重新過回你一無所有的窮日子吧!”
“秦明朗怎麼做的?”這次是蘇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下文。
“走了。”
“算他還有點骨氣,沒讓我徹底瞧扁了他。”蘇夏喝了一口酒,充滿正義的說道。
蛋清想到慕曉的遭遇,突然間感觸頗深,世事無常,一步錯步步錯。“如果他一開始就能這樣,現在不知道會是怎樣?”
夢溪設想到,“那樣的話,他會和慕曉一起努力的奮鬥,三年,五年,十年,或許更久,他們會安於平民百姓的日子,覺得享受就是快樂,知足常樂的生活下去。我們或許不會遇到慕曉,慕曉也不會遇到何禹笙。”
現在想起當初遇見慕曉的情景,還覺得簡直就是一場鬧劇。那天慕曉喝多了在公共場合大肆哭鬧,一直叫喊着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上前去勸還被慕曉一頓臭罵。他們幾個的發生爭執後險些砸了人家的店,後來幾個人又一起醉到在大街上。
現在想想有一句話叫做,不打不相識。可是相識一場抵不過事與願違。
“對了,何禹笙要結婚了,和那個女人。”芳離一時沒有考量清楚就說了出來,之後她就開始後悔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家。
“都到了這個時候,何禹笙還要聽他媽媽的話和那個女人結婚,真是人神共憤,不可原諒。”蘇夏氣憤的拍案而起,一個拳頭握緊在桌子上。
“慕曉就是看錯了人,何禹笙根本就不是個人,他懦弱的像根蔥。都是他的軟弱,害了慕曉的生命。”
“我們不是說好,都不要提起傷心的事情麼?”芳離知道是自己剛纔不小心說漏了嘴,才引起大家情緒上的波動,所以想要讓大家平靜下來,不要再爲過去的事情傷心難過了。
爲過去的事透支現在和未來的的快樂,是件不值得的事情。逝者已逝,生者堅強。
夢溪的眼睛裡像是熊熊燃燒了兩把小火苗,她咬牙切齒的說道,“是啊,可是這口氣哪裡咽的下,我明天一定要去找何禹笙,讓他去慕曉的墓碑前懺悔。”說罷,夢溪奪過蛋清面前的一整杯酒喝下肚子。
第二天下午,夢溪不依不饒的一定要去找到何禹笙討個說法,蘇夏和芳離因爲前一天喝了很多的酒,今天又無聊的待了一整天,都已經不太記得前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正在努力的回想。
這個時候夢溪已經鬥志昂揚的做好了準備,她打算在何禹笙的出門的必經之路上等候着何禹笙。蛋清也支持夢溪,他覺得對於何禹笙這種人,就是應該給他一點教訓。
收拾好後,幾個人就出門了,在夢溪說好的地方他們等了二十多分鐘,才終於看到何禹笙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一直說要出氣的事夢溪,可是看到何禹笙第一個怒不可遏的是蘇夏,她上前一把揪住何禹笙的衣服,把何禹笙踹倒在地上。
何禹笙躲閃不及,還沒有看清楚眼前的情況。隔了好遠幾個人都聞得到何禹笙身上一股酒氣。
蘇夏不看到何禹笙也就算了,可是一看到他那個窩囊樣,就覺得他連懦弱都是十惡不赦。蘇夏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她恨這個世界上的惡人,可是也更恨這種沒有骨氣的男人。
芳離恨何禹笙,可是她更希望何禹笙可以振作起來,反抗不公平的安排。這樣每天的借酒消愁,並不能證明他在悔恨,只會讓別人看到他的無能。
可是,如今看來,誰也無法挽回何禹笙的杯具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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