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慕曉依舊坐在窗口,風吹亂了她的頭髮。慕曉有些迷茫的迎風張開眼睛,似乎有風沙吹進眼底,也或許是淚水正在眼睛後滾燙。
何禹笙一直沒有出現,其實在接到電話的時候,何禹笙的卻懷疑慕曉只是騙他的,是在耍小孩子脾氣,慕曉總是任的騙何禹笙陪她去做這做那,因此他在電話裡明確說了不會去,讓芳離告訴慕曉不要胡鬧。
心神不寧的坐在椅子上,那個何禹笙從來沒有承認過的準新娘正在不斷的對店裡的婚紗挑三揀四。他的媽媽正一臉笑意的和店裡服務的小姐開心的聊天,內容涉及一場他似乎不曾參與的訂婚。
一陣無奈,一陣苦楚。何禹笙看着剛纔被媽媽在上的禮服,即使很有型,也一樣讓他覺得可憎。模糊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他的內心就好像是一潭被隕石打擾的池水,再也平靜不下來。
禹笙,你看……蕭雅站在垂頭喪氣的何禹笙面前,終於挑到了覺得合意的婚紗,蕭雅的臉上明顯的很開心。
何禹笙沒有擡頭看一眼,只是推開了試好婚紗擋在他面前的未婚妻,然後起向門口走去。
後何禹笙的媽媽有些生氣的直呼他全名,可是他好像全然沒有聽見一樣,絲毫沒有顧慮的衝去了停車場。
發動了車子,何禹笙一腳油門衝了出去,即使他覺得慕曉只是開玩笑,可是也爲這世間的未知感到擔憂。即使慕曉很惜自己的生命,何禹笙依然不敢妄圖用這種自信來麻木自己,因爲這世上永遠有一種可能叫做萬一。
心急如焚的何禹笙看了一下手上的表。覺得掌握在方向盤的手都有些出汗。他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場玩笑,一切都會平安無事。但是他也會怕慕曉因爲等不到他而一時衝動。
何禹笙緊握着方向盤,依然向車流中駛去。時間似乎過得很慢,他有些安心下來。
只是這個世上總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相遇相知,我們把這叫做巧合,也叫做緣分。而也總有一些人失散。我們把這叫做錯過,也叫做緣分使然。
何禹笙還沒有走上高速,正值下班的擁堵就把他堵在了塞滿車的馬路上,進退兩難中,何禹笙頻繁的擡起手臂,時間好似每一秒都被分割成六十份一樣,那麼慢的走着,每一分焦急在塞車面前都顯得無力。
何禹笙的額頭上不斷滲出汗水,馬路上只有風可以流動。他再也不敢等待下去。從車裡跑出來,翻過圍欄然後一路奔跑着穿過人羣。也偶爾不小心碰撞到邊的男女,也一次撞倒了剛剛買菜回來的家庭主婦。
何禹笙沒有聽到從別人嘴裡發出的埋怨聲,也不在意那些對他充滿不滿的臉色。只是慌亂的道歉,然後繼續一路狂奔,心跳好像被風撥動一樣快要跳出來。
路永遠是那麼漫長。那是個他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他是個在富裕人家長大的孩子,不可能去過那種地方。不過憑着對這個城市的熟悉,他知道一定是在這個方位。
只不過以往他經常都是騎着自行車。隨意的在城市裡兜風。而此刻滿是汗的他覺得路越走越遠,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來得及。希望這一切只是個玩笑,他寧願被耍,也不願意一切就此成爲悲劇。
時間越是久,慕曉的心灰意冷就會像是一頭洪水猛獸。這世何禹笙的擔心。
你好,麻煩問一下,xx離這裡還有多遠啊!何禹笙抓住一個領着菜的老婆婆,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在那邊,還有很遠呢!走路怎麼可以呢,一會你在這裡做公交去吧!老婆婆慢吞吞的語調讓何禹笙覺得心如刀絞。他焦急的程度足以讓自己焦作。
來不及了。何禹笙順着老婆婆手指指向的方向,一股腦的跑去。
你趕着投胎麼?現在的小夥子怎麼都毛毛燥燥的。沒來的及說完話的婆婆站在原地,無奈的發着牢。
何禹笙遠去的背影來不及爲一句不相關的話停留。他的焦急好像是燃燒的焰火,可是終於要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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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慕曉說過,何禹笙的媽媽可以以死相,讓何禹笙放棄幸福,那麼是不是她也要以死相才能讓何禹笙給她幸福。
想到這裡,芳離突然有些明白慕曉的孤注一擲。慕曉即使從一個得理不饒人的黃毛丫頭成長爲一個圓滑世故的女強人,可是在感上,她依然是個脆弱的女孩子。
慕曉也不過是個爲了不顧一切的人。
何禹笙剛纔貌似決絕的掛斷了芳離的電話,關於這個結果,連蘇夏葉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慕曉。
慕曉從他們三個人憂國憂民的臉色中就可以看得水落石出,算啦,我都猜到了,他一定說我是個瘋子,什麼事都可以拿來開玩笑。其實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似乎連以死相都顯得有些滑稽,他一定說我是無理取鬧。
沒有。芳離急忙解釋。不過慕曉你也不能怪他,你就是喜歡開這樣的玩笑,認識你的人都覺得你是那種全世界都死光光你都可以堅強活下去的人。
慕曉坐在窗臺上,一隻腳屈伸在窗戶的一腳,另一隻腿伸在外面抖動着。就像是把腳丫放到河水裡攪動的孩子一樣。
眼前的場景慕曉看起來似乎很愜意,可是蘇夏,夢溪和芳離的心都一直卡在嗓子眼裡,?生怕慕曉一個不小心就跌了下去。
慕曉倒是毫不在意,也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危險,或是對不起自己轟轟烈烈的生命。對,我就是那種人,要死也是那些對不起我的人先死,我纔不會一個人悽慘的死去,等着別人來嘲笑我傻。慕曉趾高氣昂的說道,那種神氣勁像極了當初相識時的霸氣,這樣的慕曉纔是他們喜歡的。
那就好,慕曉你快下來,我們還是喜歡最初相識時,那個可以破口大罵的你。何禹笙就是有個混蛋,所謂的書香門第也就培養出來這麼一個鼠輩。夢溪毒蛇的罵道,迎着風吼得很大聲差點嗆到了自己。
何禹笙他對不起你,我們一會幫你去教訓他,讓他滿地找牙。蘇夏也爲慕曉打抱不平。
倒是慕曉,沒有生氣反而出其不意的笑了起來。她極力的張望着像是個夜幕裡離羣的鳥,藉着唯一的光亮渴望尋找到希望,可是眼光的盡頭依然沒有何禹笙,雖然他已經開始佔據在她的心理無處不在,這也是她在得知何禹笙要訂婚之後纔開始後知後覺的。
慕曉有些心灰意冷,她的心此刻就像是臨界點的水快要結成冰,可是她不會想到就此了結自己的生命,她知道生命還有那麼多未完結的事,而她只會拼命的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哪怕不折手段,也不會退縮。
慕曉心已下定後試圖站起來,可是時間太長,慕曉的腿因爲發麻而腳下一滑,這一滑慕曉伸手抓住了窗戶上面的橫木,站在一旁的的蘇夏和芳離他們早就花容失色的尖叫起來,看到慕曉沒有掉下去,蘇夏才稍微放鬆了緊繃的神經,可是就在她要上前接住慕曉的時候。
那個被慕曉緊緊抓住的橫木開始活動,可是還沒有還的及做反應,慕曉還在爲剛纔的有驚無險而得意洋洋,只是那麼連用秒計算都顯得亢長的短促裡,慕曉竟然就消失了。
蘇夏還沒來的及看清楚慕曉那麼吃驚或是害怕的面容,沒有看清楚她的臉色是否因爲驚恐而蒼白或是變形,就這樣那塊不爭氣的搭在窗戶上的橫木就和慕曉一起掉了下去。
蘇夏奔跑的動作沒來的及最後抓住慕曉的手,芳離伸出的手甚至還沒有感覺到窗口的風,夢溪歡喜還沒來的及涌上眉梢。只是這麼短暫的時間裡,那個窗戶就變得空,那麼大的風從窗戶口裡面灌進來,而慕曉就這樣,沒了。
強烈的感覺使三個人都感覺到耳邊有強烈的轟鳴,甚至她們都沒有聽到那種可怕的落地的聲音,幾秒的的發怔後,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瘋狂的跑下樓去。
十二層樓,顯得那麼漫長,像是無邊的雪地和草原綿延不絕,狹長的樓梯,昏暗的光線,此刻沒有人在意環境的好壞,沒有人嫌棄這裡奇怪的氛圍,她們只知道他們那麼在乎的朋友要永遠的離開她們了。
嗵嗵的下樓聲出自三個人,此刻卻是出奇的一致,他們前前後後的徹底打破了這個安靜無人的建築工地。時間分分秒秒的破碎,他們的新此刻正被漫長的樓梯撕扯,那麼痛,那麼煎熬。
好不容易逃離了暗漫長的樓梯,突然來自外界的光亮讓他們的眼睛不由的疼痛,可是他們依然目不轉睛的盯着路面上躺着的既陌生又熟悉的體。
ps:
只是這個世上總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相遇相知,我們把這叫做巧合,也叫做緣分。而也總有一些人無緣無故的失散,我們把這叫做錯過,也叫做緣分使然。————希望大家支持我的作品,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