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就這樣相識了

大至高級官員,小到平民百姓,幾乎都擁有一部屬於自己的手機,這些手機發出的電磁波正在人羣中跳躍。易小安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2009年8月12日,他低着沮喪的腦袋消失在人海中;時間就像一匹失去控制的野馬,轉眼間他已經大二了。他回憶着大一的生活,好似乎沒什麼有意義的事,懊惱的事倒是挺多。其中就包括那場令他受傷的戀愛,也許,初戀都很痛苦吧!

易小安,看起來瘦骨嶙峋,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擺,臉上時常略帶微笑,但也有時候眉頭緊蹙。此人愛好廣泛,有着很強的運動天賦,雖然天生了一副瘦弱的身板,但他喜歡籃球,他很享受那種把球投進籃筐的成就感。在易小安的世界中,一切是美好的,就算有不美好的地方,他寧願相信美好。

大一就這麼倉促的結束了,在這個暑假中,他總是悶悶不樂的,還陷在失戀的痛苦之中。並不是由於他捨不得那個河西女孩,而是那場戀愛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持續了一個月的戀愛怎麼會讓他如此痛苦呢?初戀按理來說,應該是最美好的啊!提到那場糟糕的戀愛,易小安只是搖搖不想提及的頭,他想盡快走出那場並不美好的戀愛,回到原來的他。

易小安回到了滿是黃土的老家,幫父母乾乾農活,還是以前那個臭小子。

西北大地上的天空很藍,天一黑下來,顯得深邃、幽靜。吃過母親做的炒菜米飯,易小安和弟弟就坐到門外信號好的地方玩起了手機。在遠處只能看見兩個發光的手機在閃爍。夜幕完全降臨,易小安的QQ上閃動着小敏的消息;小敏是易小安的一個網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偶然認識的,小敏在網上把易小安叫“小哥哥”,還時常電話聯繫着。在這虛擬之中,他倆就是這麼純真與真誠。

暑假總是在一覺還沒睡醒的時候,就馬上要開學了,易小安正忙着收拾上學的行李,弟弟在旁邊也爲這個比他矮的哥哥打點着。易小安也看的出來,弟弟在心裡裝着事呢。去江蘇就業,由於年齡問題只能回到家裡,心裡肯定急得慌。易小安害怕弟弟總是悶悶不樂,就常常勸弟弟不要急躁,等學校的消息,堅強的易小靈總是迴應給易小安的就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我的事自有分寸呢”。每次要離開家的時候,易小安心裡總不是滋味,不捨得這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儘管這兒四面環山,交通不便,而且消息封閉。爲了生活,爲了走出農門,只能去闖了,他心裡一直惦記年邁的爺爺奶奶,在臨走之前,專門去和爺爺奶奶告別,爺爺奶奶說了很多叮囑的話,在老人看來,易小安就是家裡的驕傲,儘管易小安並沒有成爲村裡的模範孩子,但在爺爺奶奶的心中,易小安也許是最棒的吧!

八月底是客運的高峰期,學生都要回到眷戀的校園裡,蘭州火車站人山人海,易小安在一番大汗淋漓的排隊等候後,買上了一張回學校的站票;在火車八個小時的咆哮聲中終於回到了這條古老絲綢之路上的城市,又見到了同學,看到了熟悉的校園。

蛻去了農村的泥土味,很快又投入到正常的學習生活。在學校這個大家庭中,易小安總是覺得很開心,一天除了上課之外,還可以和鐵哥們賈小強、張君一起踏大街、打籃球、看電影,閒的發悶的時候,大家一起對樓下經過的女孩子手足舞蹈,‘美女“是小夥子們最感興趣的話題,在夢鄉之中,只要聽到誰說看到了一個美女,頓時睡意全無,在這學期開始之後,易小安覺得已經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現在的他又恢復到往日的生龍活虎了,雖然已經沒什麼陰影了,但是現在的他,對好友口中的美女毫無興趣,更不用說對哪個女孩主動出擊了。

大學的生活雖然豐富多彩,有時候讓人覺得樂不勝收,但易小安性格古怪,心情自然變幻無常,心情好的時候,他那話就是絡繹不絕,能憑藉幾分幽默感使在場的人笑口大開,一旦心情陷入低谷的時候,耷拉着個腦袋,什麼也不想說,與平時的躍動形成鮮明的對比。

新生懷着憧憬與夢想來了,開始了軍訓。此時王兵在宿舍裡講述着他的火車奇遇,用他胖碩的身體配合着每一個細節,眼睛裡泛着一抹嫵媚,坐在對面牀上的易小安露出點點滑稽的笑容,和王兵開始胡侃了起來,在一陣笑談中王兵給了易小安那個火車上女孩的電話號碼,這個電話號碼並沒有讓易小安多麼激動,在朦朧中進入夢鄉了。星期五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解放的訊號,又可以玩了。這“神聖“的兩天週末又該怎樣度過呢?想到兩天可能又要在空虛中度過時,還不如上課呢;易小安抱着那個鐵手機躺在牀上亂翻着,柔和的燈光把整個宿舍襯托的有點寂寞,賈小強在凳子上研究着軍事戰略,其他人都到外面玩去了,又是兩個孤獨的駐守者。

那個易小安網上的妹妹發來了消息,先是問長問短,總之是一陣子的寒暄,寒暄完之後兩個人開始自己的人生觀發言了,一問一答,忙的易小安來不及觀察宿舍另一位駐守者的表情。QQ上有個不認識的女孩請求加爲好友,管她是哪的,先加上聊會,打發打發時間。

一番閒聊之後,才得知這個丫頭是小敏的閨蜜,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

她叫“小七”,得知易小安是個大學生,一顆好奇的心促使她想認識一下所謂的大學生;知道了她的名字之後,易小安一下子尷尬了,他父親的名字裡有個“七”字,叫她小七可是犯了大忌。在苦思冥想之後,他想到了一個非常順口的名字,就叫她“小九”如何?與小七經過一番“磋商”,她同意了這個請求,更何況小九這個名字好聽又可親。

易小安覺得這個女孩可不好惹,總是想辦法刁難他,難道是來者不善?像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孩,很可愛,只顧上和小九爭辯了,忽略了在線的妹妹,連忙給小敏道歉,並說明哥哥絕對不是重色輕友之人,更何況是對妹妹呢。夜開始靜了下來,快到凌晨時分,和小九、小敏說了再見之後閉上眼睛,剛纔的世界好遠,又回到現實生活中,翻着通訊錄發呆,翻到王兵給的那個女孩的號碼的時候,心中的悸動涌上心頭,還是好久沒有的一種心靈震動,易小安醞釀了一條很含蓄的短信,只等按下發送鍵。他聽着賈小強極不標準的音樂旋律,終於鼓起勇氣把信息發了出去,夜靜靜地,好像在說盡無聊與寂寞,清脆的短信鈴聲把寂靜的夜打了一個洞,他心裡砰砰直跳。是誰的信息呢,難道是她回信息了?忐忑中屏住了猛跳的心臟,打開信息一看,確實是那個女孩的。

話說,每逢佳節倍思親,中秋節已經到了,說起中秋節,易小安已經有五六年沒有過一個像樣的中秋節了,月餅也很少吃。在家鄉,中秋節在一年中,算是很重視的節日,在上中學的時候,易小安每年都會在家吃上一個月餅,纔算是過了;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人慢悠悠的走着,擡頭望望皎潔的月亮,別提有多失落,有誰能在乎他的失落呢?

回到宿舍,舍友都去過中秋了!他拖着懶懶的身體躺在牀上,拿着手機準備給誰發條短信,可是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個火車上的女孩就發了幾回信息之後就冷了下來,在校園見了面也不曾說話,不過這時候易小安腦子裡卻想起了認識了快一個月的小九,通過這麼多天的溝通,雖然不知道這個女孩長相怎樣,但是可以感覺到,她是一個非常明事理的女孩,就在昨晚還要了她的電話號碼,可是,他能不能給她打電話呢?不,不能!不能陷在一段荒唐的邂逅裡。然而,當有這種意識的時候,他已經陷進去了一半。

在萬般寂寞的情況下,易小安撥打了小九的電話,手機在一陣嘟嘟聲後接通了,小九說的是河南話。易小安馬上做了一番自我介紹,緩解了一陣莫名其妙的尷尬。這晚,他以哥哥的身份和這個妹妹聊了好多,小九今年高三了,不能睡太晚,聊了會就掛了電話,但是他心情突然變得很好,臉上還洋溢着笑容,他還沒等宿舍其他人回來,就不知不覺中睡着了。

易小安自己感覺終於走出了感情的那個痛苦的漩渦,現在正在走入新的源泉。他開始喜歡每天晚上和小九聊人生的苦短,傾聽她生活中的新鮮事,並把自己的新鮮事講給她聽。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易小安發現,他在無形中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可是他卻很害怕心中的情愫開始萌發,距離與時間使他很不安,那樣豈不是自找痛楚呢,周圍的人又該怎樣看他呢,這一系列的問題令他心裡亂極了,再考慮的長遠一點,以後的工作和婚姻又該怎麼面對啊!不過以後的問題現在暫且不用太擔心,再說至今還沒見過小九是什麼摸樣呢?人常說人不可貌相,可是在易小安看來,找女朋友也不能太過於粗略,至少要看的順眼吧!

高三的生活實在是太忙了,總是行走在“三點一線”之間,不是去吃飯就在教室裡看書,看到晚上九點纔去寢室休息,這樣規律性的生活到明年六月纔可以結束。不過對於小九來說,壓力不是很大,畢竟是應屆,再說對自己也有信心,平時在班裡也是好學生,最近不知道爲什麼,看書的時候總是分心,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小哥哥”,高考當前,最好還是靜一下,不要讓雜七亂八的事影響到備戰,每天晚上下了晚自習,回到宿舍洗漱完就拿着手機上QQ了,這已經是一種放鬆與習慣了。

一絲的寒氣冷的讓人起了雞皮疙瘩,河西的季節開始有了明顯的轉變,大家都開始穿上了外套,看來離冬天不遠了。易小安走過落滿樹葉的小道上,看見來來往往的戀人在打情罵俏的時候,心中是無比的羨慕與渴望,他也希望能有個女孩和他牽手走過這孤獨的秋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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