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河堤,有一排小資情調的酒吧。
夜晚邀上三五好友,看着江景,吹着涼風,再喝點小酒,日子過得挺逍遙。
此時此刻,趙山河就在其中的一間小酒吧裡,跟楊永康對飲。
我也是找了人,定位趙山河的手機,才摸到了這裡。
來的時候,我已經戴上了“葉一航”的面具,又換了一身黑t恤,還戴上了橡膠手套。
因爲技術手段的原因,定位的誤差在百米之內。
不過,這也好辦。
找到了那輛白色牧馬人,就等於是找到了大舅哥。
我進去的時候,趙山河跟楊永康正在角落的卡座裡,旁若無人的閒聊。
這個酒吧人氣一般,六個卡座,上座率不到一半。
我慢慢走過去,佔據了鄰近他倆的一個卡座,點了龍舌蘭和手撕牛肉,豎着耳朵聽他倆說話。
“康少,實在對不住了,都是我的錯,之前沒有徹底搞定林棟。”趙山河說。
楊永康很惱怒,“麻痹,這個姓林的也是牛誰能想到,他居然有那麼變態的手下。我找了六中的兩大天王也不好使。老子吃了那麼多芥末,現在舌頭還是麻的。”
趙山河說,“康少你受委屈了,多擔待一下。現在林棟沒機會了,我爸媽都看不上這小子。我還建議,讓小雪轉學到女子高中,那樣一來,他們更不可能在一起。”
“這個可以有,”楊永康挺高興,“我聽說,有好幾個女的都在糾纏林棟,你妹妹一離開他,他鐵定會被勾走。嘿嘿嘿嘿。”
“那是一定的,”趙山河說,“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康少你也就高擡貴手,把林棟象放屁一樣給放了。我再跟小雪說一說,繼續撮合你倆。”
“放過林棟?那怎麼可能!老子受過的罪,吃過的苦頭,要百倍的償還給他!”楊永康咬牙切齒。
“既然是這樣,那哥們一定全力配合你。”趙山河說,“我也看林棟很不順眼,整死這狗比。”
楊永康抿了一口酒,象是出了口惡氣,“敢跟我康少別苗頭,他簡直活膩味了。對了,你家妹子還是處吧,沒被林棟揀了便宜?”
趙山河拍着胸口說,“保證是,比白蓮花都要純。”
“那就好,”楊永康說,“我看你家妹子長得比較圓潤,還挺有福相的,就象那個《紅樓夢》裡的薛寶釵,配我也是勉強夠了。”
趙山河象狗一樣拼命獻殷勤,說,“那是,我們家有錢,康少你們家有權,兩家聯姻,那就是強強聯合。”
“嗯,什麼時候,我可以把你妹妹搞到手?”楊永康很無恥的問。
趙山河說,“儘快,反正她也有心要處個對象,實在不行,我替你把她給約出來,到時把她給灌蒙了,那還不是任由康少你處置。”
“哇,你好壞啊,有你這麼當哥的嗎?”楊永康陰笑道,“那行,我趕時間,一週內你要替我把她約出來。”
“沒問題,”趙山河賭咒發誓,“哥哥跟你說,女人這種生物,只要你佔有了她的身子,她的心遲早也屬於你。生米煮成熟飯了,再慢慢的談感情也不遲。”
“哈哈哈哈!”楊永康興奮得兩眼放光,“到時,勞煩哥哥你給我整兩瓶虎狼藥,我要跟小雪纏綿到天明。”
聽到這裡,我已經按捺不住了。
這兩個狗東西,簡直毫無人性。
當然,我不能衝上去就揍他們,那樣容易引起懷疑。
還是得先找茬。
我就端起杯子,站起身來往他們那桌走。
兩人笑眯眯的對飲,絲毫也沒覺察。
我走上前去,假裝認人一樣,使勁的看了看趙山河。
“去去去,你特麼誰啊。”趙山河很不高興。
我壓低了嗓子,說,“你是趙公子?”
“你誰啊,咱們認識嗎?”趙山河愣住了。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我說,“上回,你去我家開的大保健消費,把62號技師折騰得不行,把妹子上下都整傷了,現在還沒辦法上班。搞得我們損失很大啊。”
“沒有的事!警告你,別亂造謠啊!老子從來不去那種地方,我身邊的妞都玩不過來。”趙山河急了。
楊永康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該信誰。
我說,“你是姓趙沒錯吧,你的車子是白色的牧馬人,車牌尾數是74119對吧。”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趙山河也瞪圓了眼睛,表情特別的迷茫。
“那就是你了,”我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別廢話,賠錢吧。”
“你傻比啊你,給老子滾出去!”趙山河火了。
“草!找死!”我就等他這句話。
砰!
趙山河沒提防,被我抄起酒瓶開了瓢。哈哈哈,爽!
“好端端的,你幹嘛打人啊?!”楊永康慌了。他家境再牛比,人脈再廣,也只是個高中小屁孩而已。
“你是他同夥?剛纔我在隔壁,聽到你跟他稱兄道弟的。”我又抄起一個酒瓶。
“不不不,大哥你弄錯了,我不認識他。”楊永康睜着眼睛說瞎話。
砰!
“你不誠實,小小年紀就會騙人,我替你家長管教你。”我二話不說,又給楊永康也開了瓢。
“臥槽!你找死!”趙山河捂着腦袋,眼裡噴出了火苗,“你知道你打的是誰嗎?”
“誰犯賤我打誰,快賠錢!”我懶得跟他廢話,用拳腳跟他親密接觸。
才三兩下子,這貨就被打趴在地。
楊永康哭喪着臉,想偷偷的溜掉,被我伸腳一勾給絆倒了。
酒吧老闆聽到響動,跑過來阻攔,可被我一下推開了。
“四海會的人辦事,你敢阻攔?”我說,“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不知道。”酒吧老闆慌了。
我說,“我大哥叫靚坤,我還有個同穿一條褲子的鐵桿兄弟,叫做是曲洋。”
“行行行,您忙,我什麼也沒看見。”酒吧老闆躲了出去。
大約,他也聽說過曲洋跟靚坤的兇名。
“什麼?你是四海會的人?”趙山河一下慌了,“別打了,求你別打了,我也認識靚坤哥,以前一起喝過酒的。”
“一起喝過酒算什麼,一起喝過尿我也不管。”我不跟他廢話,抄起什麼就拿什麼東西打。
也就短短五分鐘,趙山河跟楊永康全躺在地上,蔫得象死狗一樣。
我下手有分寸,這樣的傷勢,住半個月的醫院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會掛掉的。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去四海會找靚坤哥投訴。”趙山河嘴巴都歪了,說話漏風。
“呵呵,就你這狗樣子,還想要報復?”我又是一腳過去,踩在了趙山河的臉蛋上,“告訴你,我姓泥,叫泥達也。”
“泥大哥,別打了,求你放過我們。”楊永康有氣無力的哀求道。
離開這家酒吧,我的心情很愉快。
所謂的報仇不隔夜,大約也就是這樣了。
其實,我原先還打算,把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扔到河裡。可我也擔心,他倆身受重傷,遊也遊不動,真的餵了魚。
時間太晚,我就懶得回學校了。
隨便找了家酒店,開了個單人間。
等我洗漱完畢,劉超那邊也忙完了,電話打了過來。
“棟哥,你讓我審的事情,都已經弄清楚了,”劉超說,“出三十萬暗花想殺你的,是‘東昇社’。”
“確定了?”我皺眉道。
“覈實過了,不會有錯,”劉超說,“‘東昇社’也是寧家的秘密盟友之一,我估計,這筆開銷直接是寧家給的。”
“好,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那個白化病殺手怎麼辦?處置了沒有?”
劉超說,“棟哥請放心,世上不會再有他這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