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譏諷，快意地嗤笑，然後冷冰冰吐出八個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說罷，他戲謔地補充道：“既然秦毅華想讓我們襲警，那我索性就襲給他看！但我卻不會蠢到派我們的人去襲警，而是索性找人做中介，僱傭一批跟咱們毫無瓜葛的人，去找這批片警的茬！他們既然爲了私人的升遷，就敢假公濟私，刁難我們這批良民。那我也就無需再假惺惺地敬重他們，哪怕是警察又如何？一羣髒警察，也配自稱人民公僕？也配讓我忌憚？”
“我找來那批人，然後用一張無主的電話卡單線跟他們聯絡，讓他們去毆打了這些髒警察一頓，又去他們家門口潑糞威脅。最終，我的以暴制暴的小伎倆奏效了，他們哭爹喊娘地上門來求饒，表示再也不敢聽秦毅華的吩咐了。”吳國笑了笑，“對付一些賤人的賤招，就得比他們更陰損才行。秦毅華知道我在搗鬼，卻也無可奈何，他想方設法逮住了我們僱的那幾個人，但可惜哪怕嚴刑拷打，一直逼供，也根本無法找到他們跟我有瓜葛的證據。畢竟，這件事我做得相當乾淨。”
“牛叉！”我翹起拇指，心悅誠服。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一直以來，我都是用懷柔的法子，但對付小人，你一味忍讓往往會讓對方蹬鼻子上臉，有時候就得狠狠地硬懟回去。
在我去海城的日子，有吳叔在，肯定也是高枕無憂。
“但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啊。”吳國淡漠地說，叼上一根菸，吐出倆菸圈。
繚繞的煙霧中，他的眸子熠熠發亮，帶着濃濃的凜冽殺機。
“是啊……”我也是捏了捏指骨，活絡下關節，“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一直被動挨打，說不準哪天就會被他給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被陰一手。”對於秦毅華我已耗盡耐心，他既然總想折騰，總想找死，那我就索性跟他掰掰腕子。
“你想咋辦？”吳國問。
我笑了笑，搖一搖腦袋：“搞一個警察，對咱們的身份來說終歸太敏感。尤其是秦毅華這廝，他出身紮根警界的大家族，對付他的話，就不能用對付那些小片警一樣的法子。尤其是不能授人以柄，否則的話，咱們很容易受制於人。”
“那如何是好？就連你也想不出好主意嗎？”吳國蹙眉。
我聳聳肩膀，脣角微翹：“我的本事雖然有限，但別忘了，我們有人特別熟悉那種雜碎，而且對於警界的規矩一清二楚。”
“你是說……”
我已經掏出手機，將那人喊來。
3分鐘後，滿臉茫然的沈青出現在會議室中，身後跟着李純生。
“我倆正在商量善後事宜呢，攻陷碼頭之後，我們得到了一系列大圈幫的絕密檔案，包括他們在市政府中賄賂了誰，又跟誰關係親密，生意合夥人又有誰。”李純生直言不諱地冷笑，“這批人，是時候清算了。”
我淡淡笑笑，將我跟秦毅華的恩怨情仇，大致告訴了他。
“老闆，您的意思是……想扳倒姓秦的？”沈青眼神閃爍。
吳國喟嘆：“阿迪，你這是在刁難小沈啊。他好歹也是警方出身，現在你讓他去對付一個處長，未免不太好吧？”
李純生也是雙眉緊鎖，眼神怪異地瞧了我一眼，然後噤聲不言。很顯然，李純生也以爲我在試探和考驗沈青，想讓他徹底跟警方劃清界限，而對付秦毅華就是他的投名狀！
沈青也是愣了愣，卻沒說話，也沒啥額外的表情。
我掃視衆人一眼，嗤之以鼻地輕笑：“任何有正義感的警察，都該幫忙扳倒秦毅華，不是嗎？他做了啥？栽贓嫁禍無辜的咱們。讓片警公報私仇來找茬妨礙一個合法公民的生意，以前更是囂張地鬧事生非。他那樣警察隊伍中的敗類，沈青幫忙對付他，豈不是合情合理？”
“何況，我們要做的也不是打擊報復，而
是合法地實名舉報。”我笑吟吟地說。
李純生頓時插嘴道：“在大圈幫的那堆檔案中，就有賄賂秦毅華的一筆，貌似有這個數。”
他翹起了中指，無名指和小指。
“喲嚯，三百萬啊！”我綻放出一絲戲謔冷笑，“真是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看來，扳倒他的證據也已經確鑿了。”
“那就交給我吧！”沈青抿脣，眼神中同樣露出一抹清晰的怨恨，隨後幽幽地說，“想當初，在我被開除警籍，落魄街頭時，他就曾對我冷嘲熱諷。後來我才得知，在關於你的事情上他跟我父親有些糾紛，最終父親把他踢出了團隊，後來獲得的一些功勞都沒他的份兒，導致秦毅華心懷怨懟，他又不敢對父親說三道四，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卻是拐彎抹角地罵我，因爲他清楚我這人絕不會因爲受辱就去找父親哭訴委屈。”
“那種尸位素餐的極品人渣，靠着家世背景混上處長的的位置，卻一直都碌碌無爲。想扳倒他的話，很容易就能引起牆倒衆人推的連鎖反應，因爲根據我在警局聽到的風聲，很多人都對他不爽得很。”沈青冷笑連連。
公仇，家恨，私怨，沈青豈能不樂意對付秦毅華？
“何況！”沈青斬釘截鐵地說，“我們本就在大圈幫檔案中發現了一系列證據，給黑幫團伙提供保護傘，那也是一條重罪！”
“證據確鑿嗎？”我問。
沈青笑容冰冷：“有來自大圈幫賬戶的銀行轉賬記錄，您說呢？我想，在秦毅華的家中，一定會有現金，或者是匿名的銀行存摺。如果有人緊急去抓的話，說不定能抓現行。”
我卻蹙眉：“抓現行？可能嗎？”
“老闆是怕……有人可能會走漏風聲？”沈青不傻，立刻意識到我所顧忌的可能性，“的確，他們家族在警察系統中根深蒂固，稍微不謹慎的話，就容易泄密。而且，肯定有很多人願意讓秦家欠自己一份人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