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姨的形容詞十分孩子氣,但是在我聽來,比這世間任何的甜言蜜語都要讓我感動,因爲我知道這是他用一輩子的,感悟所說出來的,情真意切。
微風拂面而過,帶着花朵特有的香氣,和着茶葉的香味一起撲進我的鼻子中,讓我的心說不出來的舒暢。
我輕輕地閉上眼睛,感受着這世間萬物的一切,忽然我感覺到,我的丹田不由自主的開始帶動着我的血液,不斷的一週一週的在運行着,我心裡已經想退出修煉,但我發現完全做不到。
我的身體彷彿已經脫離了我自己的控制,他不斷的在修煉着,讓我有些恐懼。
我這是怎麼了?
我緊張的不行,但是我說不出來話,我也動不了我的身體,綠姨看着我的樣子,笑呵呵的,沒有察覺到我任何的異常。
我開始胡思亂想了,我是不是也中了蠱,所以我的身體纔會出現這麼奇怪的症狀?
成全看我的樣子有些古怪,他趕緊湊過來問道,“小越,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這麼奇怪呢?”
我勉強的笑了笑,“沒有啊,哪有?我挺好的。”
“你騙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吧!”
成全的眼睛非常毒,再加上他對我非常的瞭解,他一眼就看出來我有事情在瞞着他。
成全見我不說話,他一下子就生氣了,一把薅住了我的衣領,厲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事兒?說!”
我很是爲難,我不知道這些事情該不該告訴他?不說吧,我真的很擔心,說出來吧,我又不希望,他們一起替我擔心。
我擡起頭,雙眼迎上了成全的目光,我看見他堅定的眼,忽然決定把這一切都告訴他。
“哥,我好像出問題了。”
“之前,我晚上睡覺的時候,經常聽到那個女人的嘆息聲,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問過綠姨,對於說只要我的香囊沒有離開過枕頭的話,就不會有問題。”
“但是我每晚都把香囊掛的很好,絕對不可能出事情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了,我也不敢跟你們說,怕你們擔心。”
成全的眼睛,不知不覺的眯了起來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忽然他開口問我,“那個香囊帶在身上嗎?”
我下意識的點點頭,平時我都帶在身上的,說完,我就從兜裡掏出香囊的盒子遞了過去。
成全很認真的看着,還能一把抓起香囊的盒子轉身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傻傻的愣着,我有點迷茫,他這是幹嘛去了?
不過我並不擔心他會轉身離開不管我,成全對我有多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很快,成全帶着綠姨回來找我,綠姨對我甚是關切,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幫我號了脈,很快她的眉毛也緊緊的皺在一起,我的心突突地跳着,我知道事情應該是嚴重了。
可是很奇怪的,下一刻我就開始安靜了下來,我的心變得異常的平靜,我忽然間覺得這並不是什麼事情,該來的總會來,該是我面對的,我就走不掉。
我的心安定了下來,思維也變得活躍了起來,我忽然開口問道,“哥,我的香囊出了問題嗎?”
成全的眼神裡充滿了驚訝,他應該是沒有想到我的腦筋突然間變得這麼靈活了,“是的,你那相當別人調換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我說師傅這麼高超的技術,怎麼會突然出現漏洞了呢?原來真正的漏洞就在我自己身上,是我自己沒有把我保命的東西保護好。”
成全抿了抿嘴,我可以看見他眼睛裡複雜的神色一閃而過,“你別這麼說,是哥不好。”
綠姨這時候也開了口,“現在可不是你們倆兄弟互相搶着擔責任的時候,小越的情況我會想辦法,但是你們自己那邊也要上點心,不要再被人算計了。”
“如果這些事情真的跟樓蘭有關係的話,我想他們的目的,就是逼迫你們,提前行動。”
我完全不知道,黑暗中的他們到底是誰?是那個劉教授嗎?還是那些失蹤的人那邊的其中一位,我不知道,我覺得角落中躲着許多能力高強有錢有權有勢的人,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是他們一直在陰暗的地方偷偷觀察着我,我的所有一切都暴露在他們眼前,毫無秘密可言。
我忽然感覺到一陣的心寒,我感覺命運是個很神奇的東西,他一步一步的把我推向了一條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路上。
成全哥看我憂慮的樣子有些擔心,他以爲我在爲我自己的生命而擔憂着。
成全並沒有避開我去打電話,他當着我的面把電話撥了出去,方一接通,他就搶先說話了,“老鹿過來綠姨這裡,有事情商量。”
我嘆了口氣,感覺成全有些病急亂投醫了,“哥,鹿哥那邊應該還有他的事情要辦吧,你把她就這麼叫過來,真的好嗎?”
成全頭也沒擡的說道,“也許我們的計劃真的要提前了,如果我們去樓蘭老鹿是必須要去的,所以說這些是沒有用的,你也不用多想,老鹿巴不得呢!”
我知道鹿哥對樓蘭的心結,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他,我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成全像是極爲擔心我的樣子,他一直坐在我的身邊陪着我,好像他一離開我就會消失一般。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出來,“哥,你這是幹什麼呀?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什麼事情都沒有,等到快睡覺的時候我再叫你,行嗎?”
成全的身體整個窩進了沙發裡,樣子看起來極爲舒適,他聽見我的話直接瞪了過來,“你小子就是嫌棄我了嗎?你又不是洗澡還什麼羞啊,我就在這陪你一會兒,怎麼着,你還嫌我煩了?”
我學着成全的樣子在沙發裡窩好,突然間覺得這樣的姿勢實在是舒服,全身的肌肉都很放鬆,我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起來,嘴裡下意識地嘟囔着,“我怎麼會煩你呢哥,這樣真舒服,真舒服。”
我的眼前恍惚出現了什麼?是一個人的人影?看起來和成全十分相像,但是我也不是很確定,是誰呢?我還沒有結果的時候,就已經沉沉睡了過去。
我有一種我現在正在夢中的感覺,但是我的眼前是一片漆黑,這是夢嗎?
我自己也懷疑了起來。
可是我總覺得,我的右手裡面一層溫暖,是一個人照拉着我的手站在我的旁邊一樣,但是我們卻看不見他。
這種感覺十分真切,而且在我的潛意識裡,我覺得這個人是我非常熟悉非常信任的人,他到底是誰呢!
我感覺在這裡我雖然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我就可以跑動,我輕輕的向前跑着,我甚至感覺到我的心跳逐漸加快,我的喘氣也變得粗重了起來,我的右手中還是暖暖的。
他在陪我一起跑嗎?
就在我盡情地跑動的時候,忽然我覺得我的頭頂一陣劇痛,我猛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綠姨就在我眼前十分嚴肅的看着我,而他的手裡,就捏着一個帶血的銀針。
我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這是什麼情況?
我的手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頭頂,我用手蹭了蹭,剛纔很疼的地方,把手拿過來一看,什麼都沒有。
“師傅,你幹嘛用銀針扎我啊!”我有些不滿地嘟囔道。
實在不是我小氣,而是剛纔睡夢中那種舒適的感覺讓我十分迷戀,我感覺我現在的樣子更像是在發起牀氣。
綠姨並不介意我的壞脾氣,他很溫和的說道,“小越,你剛纔夢見什麼了?”
我大致回憶了一下,將夢境中的情景講述給綠姨聽着,“我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我感覺有人跟我在一起呀,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就是覺得很熟悉。”
綠姨沒有跟我說話,而是十分凝重的看向了成全,“你真的跟他入夢了,你知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
綠姨的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是卻讓我不禁有了一種非常壞的猜測,我猛地站起身來,抓住了身邊的成全,“哥,什麼跟我一起入夢?”
成全對我笑的很是溫柔,他的嘴角浮起的弧度特別漂亮,我想就算是我照着鏡子練習100遍,也沒有辦法達到他這麼完美的效果,他什麼都不說,就用這種溫柔的眼神看着我。
我狠了狠心說道,“哥,你別再這樣了,我跟你說,我這個人心比較狠,你跟我用這一套沒有用的。”
“哦,那既然沒用,我就不用了,我有點累了,我要上樓去睡覺了。”成全倒是聰明,直接就想遁走了。
“哥,你不是答應過我,我們兩個之間,沒有秘密嗎?我承認之前我瞞着你是我不好,但是我覺得最近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我纔會出此下策的,我保證我以後不會了,請你跟我實話實說好嗎?最起碼讓我知道我自己怎麼了。”
我感覺,我已經用了我這輩子最誠懇的情感在說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