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幹嘛啊!別吃了!”成全生氣的怒喝道。
我很認真的跟成全說道:“哥,你和鹿哥的功夫比我好!這個水果我來吃最合適!再說這不是還有你嗎?我要是有點什麼事你記得把我揹出去!”
鹿哥從頭到尾沒有任何表示,看着我一個人吃完了三盤水果。
我指了指桌上的三個空盤,對着管家老爺子說道:“您說的三盤水果我已經吃完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見到主人了?”
“當然可以見到我了!我的小乖乖!”一個很中性的聲音傳了出來,管家老爺子往後一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顯出了真身。
這是一個年紀很大了的女人,但是渾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種叫做氣場的東西。她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身上穿着熨燙的很平整的旗袍,深藍色的底色搭配上白色的梔子花圖案,美麗的不行。尤其是她的一雙眼睛,有着不符合他年齡的純淨。
我被她的樣子驚呆了,呆愣愣的立在原地。那女人見了我的樣子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這個小娃娃呆頭呆腦的真是好生的可愛!說吧,你們來找我什麼事?要給什麼人治病?”
鹿哥走上前很恭敬的說道:“綠姨,是小越的一個同學。”接着他把李柱的情況和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給女人聽,女人的眉頭微微皺起,什麼都沒有說。
我的心臟在等待的時候劇烈的跳動着,這女人會拒絕嗎?她會不會不願意救李柱?這女人住的地方用的東西個個價格不菲,一看就是有錢的主。這種人用錢基本上是打動不了的。但是別的東西我也沒有什麼可以給她的寶物,要用什麼東西交換她出手呢?
“小娃娃,你準備用什麼來交換啊?”女人笑眯眯的看着我,眼神裡全是探究。成全想要上前說話被女人攔住了,“我不要聽你說!你一看就是有經驗多了,不好玩!還是小孩子比較有意思呢!”
我在心裡盤算着,我到底爲了李柱願意放棄什麼?又願意獻出什麼?
許久後我纔在衆人的注視中開了口,“我跟李柱是兄弟,只要是我能給得起的,您能看得上的,小子絕對沒有二話!我還是個學生,沒有太多錢可以給您。但是幾十萬我還是拿得出的,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您?”
女人很誇張的笑了起來,她的表情極爲誇張,好像整張臉全部被帶動了起來,“你這個小孩兒挺有義氣啊!行啊,你們帶他過來給我看看吧,我也不確定他還能不能救,但是續續命應該還是可以做到的。你們快去快回,將那同學帶過來吧。”
“至於報酬嗎,等我救了他我們再說吧。小娃娃,記住你的話,你可是答應我只要是你能有的絕不會猶豫!”
我用力的點頭,“好,只要你救了李柱,我也會說到做到!”
“回去吧!以後你們都叫我綠姨吧!”女人已經坐着輪椅消失在我們眼前,只留下了一句話。
我們被管家老爺子送出了別墅,我剛要開口致謝一下,那管家已經重重的關上了大門,只剩下風中凌亂的我。
鹿哥不斷地擦拭着頭上的汗珠,“這次真是奇蹟啊!這麼簡單就過來了!簡直就是走大運啊!跟着你們還是很有好運的呢!咱們加油吧!先回去看看情況,弄個救護車將李柱拉過來再說!”鹿哥的語氣裡充滿了慶幸,讓我一陣茫然。
上車後我發現成全的臉色有些不好,我伸出手碰碰他問道:“怎麼了哥,出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有這樣一個樂於助人的弟弟是好是壞!你這麼簡單就把自己許出去了!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的?要是那女人要你的命你怎麼辦?給還是不給?”成全一股腦的說了很多,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我,我的心裡暖暖的。
鹿哥出來幫我解圍說道:“放心吧,綠姨不是俗人。她雖然爲人古怪了一點兒,但是還不至於要人命。她要真是那麼任性的人,我也不會帶你們來找她的。不過小越今天,恐怕是要……遭點罪了。”
鹿哥的話音未落,我就覺得肚子一陣絞痛。我只啊了一聲,鹿哥已經心領神會的將車停在了路邊,指了指空曠的四周說道:“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解決吧,接着!”鹿哥丟給我一包紙巾,自己又躲回了車子裡。
我的肚子疼得不行,我找了個大樹下面開始拉肚子。我這才明白過來爲什麼鹿哥不攔着我吃水果,他自己也根本沒有吃的意思了!他早就知道這個水果裡面放了瀉藥!看來這女人還真是奇葩啊!這麼低端的惡作劇!
我一路上拉了四五次後纔算勉強止住這股衝動,不過我本人也是直接虛弱了下去,趴在後座上像死狗一樣。
我接過成全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苦着一張臉說道:“我這個樣子是不是有點苟延殘喘的架勢了?真是難受啊!”說完我又開始炮轟鹿哥,“下次去我絕對不幫你吃了!哼哼,你早就知道也不說告訴我們一下!這肚子拉得我好銷魂啊!”
成全安慰了我兩句,我竟然有了些睏意,躺在後座上昏昏欲睡。
我很快就睡了過去,醒來頓時覺得神清氣爽。我以爲我睡了很久,看了看錶才發現原來還不到二十分鐘。我對我剛纔的狀態十分滿意,坐起身來掏出手機把玩着,正好看到了一條未讀信息。
我打開一看是蘇甜發來的:這次又準備請幾天假?對了,李柱那裡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不要擔心。
我趕緊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鹿哥和成全,他們二人聽了也很是高興。脫離危險了更方便我們拉着他過來神醫這裡看病,先治好他,再治療他爸爸媽媽。
我有點擔心的問道:“會不會綠姨治好了李柱,就不管他爸爸媽媽了啊?這樣可怎麼辦啊?”
鹿哥笑着搖了搖頭,“放心吧,綠姨不是那種人!醫者父母心,你就別亂操心了。真有那個閒心,管管你的肚子吧!”
我撇撇嘴不在理會鹿哥,自己在後座上擺弄着手機。這時鹿哥的手機響了,他掛斷了跟我們說道:“給小越治療的催眠師過來了,我們是先治療一下還是直接去綠姨那裡?”
剛纔的半個小時讓我對自己的睡眠有了很大的信心,我覺得我完全可以撐到送完李柱去綠姨那裡之後。於是我說道:“先送李柱吧,我覺得我還可以。他情況挺危急的,我覺得他那裡真的耽誤不起。”
成全回答我的是一種重重的嘆息,鹿哥卻很是讚賞的看了看我,還對着我豎起了大拇指。我不是英雄,也不是什麼聖人。我也怕死,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見死不救!如果因爲我耽誤了李柱的治療,我想我一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我們回到醫院和醫生說了我們的打算,被他嚴厲的拒絕了,“你們知道不知道病人現在的情況?這時候轉院不是送死是什麼?你們這就是草菅人命的行爲!我作爲一個醫生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做法的!他還很年輕,他應該好好活下去!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治療他的!”
最後鹿哥無奈的找了官方的人過來,纔算是解決了這件事情。剛剛那個正直的醫生在領導的重壓下,勉強同意了轉院。但是強烈要求讓他自己來做途中陪伴的醫生。鹿哥想了想同意了。
我倒是挺喜歡挺佩服這個醫生的,感覺他身上有傳說中的醫德。他聽了我的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只是做了我認爲對的事情。其實好多事情都沒有對錯的,只是看你做什麼樣子的選擇了。我會同意不是因爲領導的壓力,而是我覺得憑我的醫術確實沒有辦法救治這個孩子。但是如果你們可以找得到高人救了他,可真是一件大好事。”
“尤其是剛纔那麼多領導都過來了,我知道你們不是一般人。我跟着過來一是因爲我熟悉病人的情況,可以給他提供最好的照顧。二是因爲我也想知道,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根治這種病。”
鹿哥拍了拍一聲的肩膀,“你這個人還真有點血性啊!跟你的職業完全不相符啊!”
醫生聽了眉毛一挑,“哦?那你覺得醫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冷靜,謹慎,現實,冷漠。”鹿哥說的很快,也很精闢。
但是醫生卻好奇心大盛,笑呵呵的問道:“鹿先生,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你這四個詞的意思?我怎麼感覺不像是誇獎呢?”
鹿哥剛點燃一支菸就被醫生制止了,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不冷靜不謹慎怎麼給患者做手術?要知道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讓一個人失去性命!所以我覺得這兩點是做醫生最基本的要求。現實是因爲他總有一天會認清一個道理,他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