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遺忘的時光

好在這家算上我有9個員工的網絡公司,我很快認識正哥,他做網絡跟單員經驗豐富!寢室不能住以後他領我到他們的住處,我們三個男人一間房,旁邊兩個女人一間房!

我就這樣開始在外面合租了!

此時是HB最熱的時候,房間裡有一張大牀,和一張很小的彈簧牀,牀上堆了不少衣服,用紙箱搭成的一個桌上,有臺小偉剛配的電腦!旁邊有一個菸灰缸,滿是菸頭,地板是水泥地,窗戶已非常破舊,此時此刻我沒有不適應,比起無家可歸,露宿街頭,正哥和小偉在我們做同事不到3天就願意收留我,我發自內心的感激!

他們倆更熟,因此他倆睡一張大的牀,我睡小牀!

大約晚上10點,住在另一個房間的兩個女同事逛街回來了,一個叫劉彤,和我們一樣在公司做業務!還有一個在告訴做總經理助理的工作,她叫小雯!兩個房間的門對着,正哥從半躺的牀起來跟她們聊天,說公司週一會來一個銷售總監……

我在牀上回姍姍的短信,心裡卻計劃着幾點起牀,幾點理髮,盤算用多少錢搞定公司要求的職業裝!大傻發來短信說平安倒家了,這讓我有點想自己的家,可我下午已經跟爸爸通過電話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矯情,我忍住沒打!

清晨我洗簌完畢準備出門,小雯叫住了我:“

“哲熙,你是不是要去逛街?”

我回頭看見她穿着一件長長的長裙,扶着自己臥室的門站着問我!

我說:”是啊,肖主任叫我換套職業裝!”

她說:“我想逛逛街,一起可以嗎?”

我其實不願意她和我一起逛街,我一個人逛街可以和姍姍往來短信,沉浸在和姍姍纏綿的短信裡,這也算得是個“隔空”的二人世界!但我沒有理由拒絕,我還欠他們一個收留我的人情!

“可以啊,一個人逛街也挺無聊的!我這樣回答她!”

說是一起逛街,其實是她陪我逛街,光排隊理髮她就坐在休息區等了我3個小時!在理髮店的門口,她居然用手撫摸我的短髮,開玩笑似的說:“快讓姐姐看看,呀,英俊瀟灑,以後你就固定留這個髮型吧。”

我有些牴觸的稍微躲了一下說:“我都不記得這個髮型叫什麼,下次理髮的時候再跟理髮師形容吧!”

“記住,短碎,並再次強調叫短碎!”

我已經把協會賺的會費和爸爸給的生活費揮霍一空了,此時囊中羞澀,接下來還要購買一套職業裝!我告誡自己這套衣服絕對不允許超過180元,因爲還要預留一雙皮鞋的錢!發工資還遙遙無期,我即使躲過露宿街頭這一劫,我也很難熬過接下來的饑荒!

在她的陪同下,以她的省美,我選好了職業裝,這是我第一次穿上親自給自己買的職業裝,鏡中一個英俊青年,精神抖擻,這模樣反射出前途一片光明的遐想!

她頗有成就感站在旁邊,欣賞她的“勞動成果”!第一眼覺得她很討厭的我,此時感覺她有她可愛的一面!對她的印象正在發生改變,但這僅僅是朋友友誼,姍姍纔是我的命!

我們上班就瘋狂的打電話,電話不離手,回到合租的屋子我們就只能吃麪條,他們是剛剛畢業蝸居的蟻族,而且連蟻族的資格都沒有!終於熬了一個月,我簽了一單!老闆也開始常常叫我去談話,說很多鼓勵我的話,承諾獎金會和訂單齊飛!

一晃過去一個月零10天了,我們都等着發老闆發工資,可老闆出差了,這段時間我們只能吃白粥了。

終於盼到老闆回來,我們都去要工資!

賈老闆沉默了一會兒,臉色很難看!從抽屜裡拿了1000元給小雯,說一部分交租金,剩下的一部分叫我們省吃儉用,跟公司一起同舟共濟,共渡難關!

回到住所,小雯叫我陪她去對面那棟樓交了租金!我們總算說到做到,房東也挺開心的!

返回住處,小偉已經沒錢抽菸幾天了,他一邊在菸灰缸裡面找菸頭,一邊罵:“賈鑫這個gou日的,說的比唱的好聽!就是不發工資。哲熙,你是唯一簽過單的,你明天一定要讓他發你工資,這樣你都發了,我們就有理由叫他一起發!”

我決定明天去討薪!其實他只欠我700元,我月薪700元!我首先想到的是利用法律武器!賈鑫聽我們在外面謀劃,他打開緊閉的辦公室門,說要找我談話!

我這次沒有乖乖的進他辦公室訓話,我說:“同事都在,有什麼話在這兒說,大家都聽聽!”

賈鑫用食指點點我說:“好啊,這麼久了我也沒有跟大家開個會!今天我們不工作,開個暢談會,有什麼話,有什麼委屈,有什麼脾氣盡管講,明天開始該幹嘛幹嘛!公司不可歇業啊!”

八張長長的書桌一邊4張面對面擺着,上面有10幾部電話,每部電話旁邊有一沓電話資料!每個座位中間沒有任何物體隔開,我們就是這樣辦公了1個半月!賈鑫坐到檔頭銷售總監的凳子上!我們像上班一樣面面而坐,同事都七嘴八舌的在說,說來說去就是工資的問題!

我覺得像在菜市場講價還價!這樣下去是徒勞的,我說:“我來說吧。”他們都安靜了!

“勞動法規定,用人單位必須按時發放員工的薪資酬勞,一個半月我們還沒有領到工資,無論是你什麼理由,這都是違法!我們希望今天你能把工資發了!”

賈鑫剛剛一直面帶微笑的傾聽的,現在他表情不那麼淡定了!問我:“你是否看記得合同要扣押20天工資的這項!”

我記得,當時是看過,但想到2個月就走人。我說:“上面寫辭職的時候會一起結算!”

賈鑫說:“是的,辭職的時候會一起結算,所以你們現在還沒有辭職!就算髮就有10幾天的工資,不好算!我就像下個月一起發!”

我知道他在拖延!我們也不可能沒吃沒喝熬到下個月,我說:“辭職就結算,還不簡單嗎?我現在辭職,請把工資結給我!”

同事們都紛紛要求辭職,結算工資走人!”

賈鑫對其他同事說:“你們別瞎參合,他就是一個暑期工,幹不到兩個!不可能幹到公司上市,也絕無可能成爲像馬雲18羅漢那樣的創始人身份!你們前途一片光明,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短暫的挫折增加經歷,是對你們的錘鍊!”

這些話他以前說的多了,小偉說不吃這套!堅決辭職走人!

賈鑫失去了耐性,對我們說:“辭職可以,現在你們寫申請,也是20天以後審批,批准的人可以拿結算走人!沒有批准就曠工的,按照曠工來扣工資,沒有給公司創造任何業績的人,你們必須保證,不拿任何酬勞!”

我已經沒有耐性了!我想起武俠小說中對付這樣的惡霸,最暢快的無疑是:手起刀落!然而到目前爲止還是法治社會!我也想看看法治社會是怎麼法制的!打了110,很快過來了幾個維穩的警察!叫我們不要鬧事,有什麼合同上的糾紛,去什麼路多少號勞動總裁那裡反應!我還真不信那個邪!帶着同事來到了勞動總裁科!

這裡寬大的大廳空無一人,詢問接待處的工作人員,她正專心的玩着手機,看都不看我們說,上二樓轉轉第三間!

我們涌進辦公室,反應了情況,叫我們填表!有一個工作人員對另一個人說:“又是這個姓賈的老油條!他對我們講這個人是個慣犯,這個他們協調不了!叫我們去法院起訴!”

我第一次這樣絕望!離開仲裁科,我看法律方面的書知道法院的流程,沒有3-5個月不可能結案,光遞交材料都遞交死人!還要聘請專業的律師,我們哪裡有錢,哪裡有時間!都是吃額上頓就沒有下頓的。他們紛紛表示算了!明天不來上班就行了!

但是他們的身份證,還有畢業證還被扣押在公司,入職額時候交的!

沒有畢業證很難找到新工作!如果他們散了勢單力薄,更不可能扳倒賈鑫這個惡棍!他將繼續坑害後面的求職者!

我叫他們先別走,一起回公司,我想嚇唬嚇唬賈鑫,希望他看在我們準備告到法院的壓力上,把工資和證件拿給我們!

回到公司,賈鑫做在椅子上,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生氣的說:“你快乾把工資和證件給我們!我們已經告到法院了!”

他輕視的指着我:“就憑你,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們怎麼就跟他瞎起鬨的!”

我是太年輕了,情緒在這一瞬間爆發,我爆了粗口:“你TMD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一雙眼睛盯着我說:“來啊!奉陪到底!”

我提着凳子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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