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人鬼情未了

她一邊哭一邊說:“你一定覺得我是壞女人,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真的不想這樣,你走吧。我求你了!”她用力推開我,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我着她遠去!我內心其實挺生氣的,我跟着出來我是怕她出什麼事!但是我如果再跟着她,我也怕她情緒失控做出極端的事來!我在裡她30米遠的地方問:“明天要我送你嗎?”

她回頭望着我笑:“親愛的,如果我回來,你就來接我!”她回家了,我果然沒有去送!因爲她欠我一個解釋!可能在愛情上誰都是自私的!再無私奉獻的人,也不會奉獻自己的愛情!所以她回去這幾天,我都沒有主動給她電話。但即使如此,我內心還是在盼一個電話,因爲我時不時會看一下手機,不過每次都是失望!姍姍臨走的那晚,特意在門後面的垃圾桶上套了七八個塑料袋。我每次扔垃圾只需要拿走一個就好了!這是我此刻正準備下樓丟垃圾才發現的。我又想念她了,半刻不見都會想念!她這一走就是3天了!這幾天我又一頭栽進圖書館,砸在書裡,沒有人打電話叫我按時吃飯,也沒有人打飯給我送來,很不習慣。轉眼幾天過去了,我沒有給她電話,她也沒有給我電話,連簡訊也沒有!她還是沒有回來!我終於忍不住打了她的電話,但是她的電話關機!我開始以爲看完病是醫生交代關機好好休息的!又過了2天,再打還關機!我終於坐不住了,我開始打她的寢室電話問,我想知道她回來沒有,爲什麼老關機。我撥通了電話:“你好,請問姍姍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是個女人的聲音:“你是誰啊?”

我說:“我是劉哲熙,姍姍男朋友!”

她有些焦慮的說:“姍姍的事我們不清楚啊,她沒有回來,可能轉學了吧!”

我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怎麼能聯繫上她嗎?QQ沒有人回,電話也關機,感覺她從人間消失了,比較擔心!”

她說:“我們也再找她,找不到,可能是轉學了吧,之前她提過,她爸希望她去韓國留學!”

我有些失望的說:“好,謝謝你們,如果她打電話回來,或者有她消息,請第一時間告訴我,非常感謝!”

她說:“嗯,好的!”

我掛了電話,感覺全世界都亂了!一個疑問正在迅速擴張我整個腦細胞,頭疼爆了似的。

我這幾日坐立不安,沒事就在校園裡晃盪,我知道不可能和姍姍來個偶遇,但看着那些熟悉的花花草草,我就覺得她還在校園!

姍姍女已經消失10天了,不行,我一定要給她電話。可我打不通姍姍的電話,我忽然想起黃石公主,她和姍姍是老同學,又是鄰居。她也許知道姍姍家裡的電話。

我撥通黃石公主的電話。

她先說話:“你還好嗎?”

我有氣無力的說:“還好。有個事我想求助你,姍姍已經消失10天了,手機關機,你知道她家電話嗎?我打個電話問問她的情況。”

她吞吞吐吐的對我說:“我知道你愛她,你還是不要打電話了。”

我急切的問:“怎麼了,她到底怎麼樣了?”

她說:“你不要問那麼多,有的事你不知道最好。”

我本來預感就不好,她這樣一說,我能不打破沙鍋問到底嗎?

我問:“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你不好說,告訴我地址,我去她家找她。”

她連忙攔着說:“別啊,我知道她家電話,但是你一定不要去她家,我,我聽說她出事了。”

我控制住心情問:“啊,什麼事,出什麼事了?”

她安慰到說:“你別緊張,沒什麼大事。”

我說:“好吧,你不告訴我就跑一趟,是朋友就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她想了一下說:“好吧,你早晚也會知道。她出事了,具體什麼事我不清楚,我把她家電話告訴你,你打電話問就好了,千萬不要去她家,我聽我爸爸說她爸爸正在找害她女兒的人,你去她家不是送上門嗎,我怕你有危險,你答應我了,我才告訴你電話號碼。”

我說:“你放心,我答應你,什麼都答應你,你快說吧。”

她想了一下又說:“那你發誓,如果你去找了她就永遠見不到她了!你發誓。”

我說:“我發誓,我不去姍姍家找她,如果我去了就永遠見不到她了!你快說號碼吧。”

我拿到電話號碼,做了一番準備,這個電話對我太重要了!我把要說的話都寫在本子上,有幾條。針對不同接電話的人我要說什麼,纔不會被掛電話!

不知道哪本書上說過,早上10點打的電話,一般不會被拒絕!因爲太早還在睡眠中,中午吃完飯精神狀態不佳,容易產生厭煩情緒,而晚上工作一天也會很疲勞,睡前是個不錯電話時間,但是對象不對,戀人間纔是睡前這個時間段最佳,但要是這樣的座機電話,已經入睡的人起來接電話,本省就會有情緒!到第二天早上10:10分的時候,我撥通了姍姍家裡的座機。

怕什麼來什麼,我拍最怕她爸爸接電話,但事實就是他爸爸接的電話。

電話那頭氣息微弱帶湖北口音的傳來:“喂,哪位?”

我又比較善意的口吻:“您好,叔叔,我是姍姍朋友,她回家10幾天都沒有回來上學,很擔心,所以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電話那邊的語氣帶有質問語氣:“你是她什麼朋友,這麼關心她?”

我說:“我們是同學,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她還好嗎?能叫姍姍姐電話嗎?”

電話那頭非常生氣的說:“我不管你是他朋友,還是她男朋友姍姍現在這樣你都脫不了干係,我沒有來找你,你還打電話來了,我告訴你,你說的那個姍姍現在不是我姑娘了,她已經去世了。我報案正在調查,如果這件事和你有關,你別想逍遙法外!”

電話被重重的掛斷了,我壓抑了11天的情緒在這一刻崩塌,腦袋裡嗡嗡的直叫,眼前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眼淚像泉水一樣望外涌動。我站不穩,倒在圖書館旁邊的草地裡。我不信,我不信,人的生命不可能這麼脆弱!

姍姍一定沒事,在沒有人能安慰的時候,我們都習慣自我安慰。黃石公主打我的電話,我關了機,這是我第一次白天關機!過去我總習慣性的開着機,我想可能有那麼一個人,會有某一天突然想起我,給我電話!但今天我關得很踏實,姍姍沒了,這個天下還有什麼意義!有朝一日即使我君臨天下,誰又有資格和我同賞浮華!我哭得很大聲,生平第一次仰望天空,眼淚45度角流過眼角,狂哭不止。一刻也沒有停止想着如何去死,不停的想有沒有輪迴,我一向不相信輪迴的,這一刻我多希望輪迴是真的。我有清醒的時候就絕望的幻想時光機器回去過去阻止悲劇,我心痛到窒息的時候就祈禱在另一個世界我們還能遇見!

我沒可能對寢室的講,這多少艱辛不可告人,姍姍離開了,我就這樣散落記憶四周,我自己都拾不起來!一直到黃昏,我就躺在這裡,夜晚我望着天空的星星。說每一顆都是一個靈魂,我看着天空的星星很親切,我不知道哪一顆就是她,就是姍姍!眼淚又流出來,滴落在我躺靠的草地上!細細品來,一如那句:愛來過,來的那麼美那麼兇,歡呼着,從我生命狠狠碾過······

夜更深了,校園從沒有這麼安靜,我正好慢慢的想,慢慢的回憶和姍姍有過的點滴。那個地方我和姍姍接過吻,這個草地我們躺過,那麼足球操場我們有過美好的回憶……

想着想着我又哭了,哭很大聲,草蟲裡有蟋蟀蟲鳴,陪我一起哭泣,唯獨這飄來的花香很不知趣。校園的燈睡了,把自己獻給了這平庸的黑夜;影子也回了家,我還在等,等姍姍回到這裡,可沒有人知道這種忠誠,當一切都在睏倦的失望中熄滅後,我愛的你會不會從身後走近我,我期待你會,我堅信你一定回來!

回到這間孤獨的小屋,關上門,喝了7大杯水,因爲眼淚流太多脫水的緣故,還因爲我想用水把自己灌死,這是潛意識的自虐,不是主流。躺在牀上,面向牆壁躺着,睡不着,頭混沉沉的嗡嗡着響,

後來夜幕降臨了,再後來天亮了,我不停的喝水,一杯一杯的,一杯一杯的水喝下,通過深度悲傷的催化作用,昇華成一滴一滴的眼淚,一個很大的枕頭已經被眼淚浸溼透了,拼命想着姍姍的樣子,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以後都不會再有了!就剩這些回憶,我該如何珍藏她們。

渾天暗地的日子持續了5天,沒有吃一點食物,我老想着怎麼死去,這不受控制的回憶,非人的痛苦讓我呼吸都苦難,我不止一次放棄生存的想法。鏡中的我非常銷售,鬍子都冒出來了,眼睛浮腫,眼眶深陷,面無半點血色,我反而喜歡這個樣子的我,這證明我極有可能早日和姍姍相見!

我依舊關着燈,躺在牀上,我希望姍姍來帶我走,我在望着月亮等待!透過小小的窗戶我能看見夜空,月亮又朦朧起來,這該死的烏雲,我躺在牀上用力嘆氣。企圖吹散這些朦朧的霧氣,直至淚水滑落枕頭,月亮才又明亮起來!

這些日子我一直就恨着自己,曾想過千百種死法,上吊,割腕,跳樓,投江,喝毒,吞安定,絕食~~~~~~~~校園裡熱得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呆滯~~!所能感到的就是一個字:“熱”。空氣中飄蕩着死亡的氣息,夾雜着屍體腐朽的氣味,飄蕩在嘲笑裡,對姍姍的思念如同魔鬼的髮絲在肆掠瘋長!

當午夜我爬上自己租的閣樓時,密閉的屋子出奇安靜,沒有煙味,沒有香港腳的惡臭,也沒有私語和評估別人的生命意義和爲人處事,只有靜靜的思念死去的姍姍,我突然很幸福!決定這個夜晚殺死自己,我在用冷冰的自來水下衝了涼,躺在牀上,用削鉛筆的刀割了手腕。我躺在牀上,把手垂放下去(怕血浸溼牀單),我感覺熱乎乎的東西往外流,和幸福的眼淚一起嘀嘀嗒嗒的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很清楚的聽見那聲音是清脆,響在午夜校門後方的密閉閣樓。

我好冷,就一牀單薄的被子,我下意識的用左手拉了拉。之後彷彿聽到了午夜陽光,就這樣感覺體內再沒有血液,一手的鮮血先是熱的,然後變冷,最後乾涸了,一塊一塊的,像德芙巧克力那樣偎依在我的整隻手上,牀沿上,地上,都是!濃濃的血腥味迷茫在小屋裡,像一縷縷找不到回家的鬼魂!我想抓住他們,這是我最後的挽留,迷糊中我想起了小時候發高燒媽媽揹着我翻了幾座大山步行到山外求醫的畫面,我記得我出生時也這麼冷,我記得外婆逝去皮包骨頭的那雙冷冰冰的手,我記得姍姍的身溫初吻和初YE,我彷彿見到了姍姍,一如既往的幸福畫面不斷纏綿,這些畫面像碎片一樣飄在即將離世的人的腦海裡,我被這些飄渺吞噬着慢慢滅亡,顯得活着是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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