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琳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吧唧一下嘴巴;“林蕭,你覺得我是那種人麼?”
這我還真是看不出來。這個社會,單憑面像是看不出什麼的?有些女孩子看似清純如水,做的事情卻一點都不單純,有些女孩看似風風火火人情世故的,但是真站在情感跟前,就跟一杯白開水似的。就跟蓉蓉似的,跟寶寶好成那樣,最終還不是跟經紀人有一腿。對於程琳,我看不出什麼來。
“程老師,我真的看不出來。”我苦笑道。
“你給我記住了,流言止於智者,姐姐我可不是那種人,父母給我身體不容易,除了我最愛的人,誰也別想忌憚它,至於你說的黃主任,他是我爸爸的朋友,經常託我爸爸從國外給他帶些免稅商品,所以他經常跟我聊天,因爲怕人,所以大家以爲我倆有什麼事。其實什麼事也沒有。”
“那你爲什麼不辯駁?”聽到程琳跟黃世仁什麼也沒有,我突然間變得興奮起來。這麼漂亮的女人,就該是單純似水的。
“不用辯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她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跟我沒關係。”程琳又淡淡的笑。
“那就好,那就好。喝酒!”我舉起易拉罐灌一口,忍不住又問;“程老師,你,你有男朋友麼?”
程琳愣了一下,嘴巴翕動一下;“你小子想幹嘛?”
“我,我不幹嗎!就是想知道。”我結結巴巴的說道。自己都懵了,問這麼多幹嘛啊!
“有!姐姐有男朋友,在日本早稻田大學讀書的,才子,學習好,我們好了三年了。”程琳甜甜的笑道,從她的笑容裡,我能感覺的到,她很幸福。一個人,只有在愛情甜蜜,談到自己心上人的時候會有這種表情。
聽到程琳有男朋友了,我心裡彷彿一塊石頭落了地,她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是有思想有顏值的美女。我舉起手裡的易拉罐,朝她的酒杯碰一下;“程老師,祝福你,希望你們早日團聚啊!”
程琳嬌嗔的挖了我一眼,“你小子年齡不大,知道的事情還不少。不用跟我客氣,今天你幫了我的忙,以後我就是你姐了。我得盯着你,你要好好學習,不許胡鬧,你要是胡鬧,我照樣懲罰你的。”
我心裡甜滋滋的,這些日子隱晦的心突然間變得晴朗了起來。這樣的美女老師做姐姐,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我跟程琳喝了幾杯酒,都有些醉了。酒醉的我,看着貌美如花的姐姐,心裡變得冷靜了下來,她不是我想象中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是溫情而且可愛的姐姐。她在我的心裡是神聖的,神聖的已經超過林梵兒。我對林梵兒可以臆想。但是我對程琳不能臆想。
夜漸深,程琳讓我留下來住,住她老爸的書房。我真想留下來,可我最終還是決定要離開。程琳是單身女孩,是我的姐姐,留我在她家裡居住,萬一被好事者看見怎麼辦?有人能捏造她跟黃世仁的謠言,就能捏造我們倆之間的謠言。所以,我不能留下來。我孤兒一樣無所謂了,程琳的名譽不能毀。
程琳見我執意要走,就要開車送我。也被我拒絕了,現在全城都在查酒駕,萬一要是被查了就不好了。最後,程琳讓我打車,硬是塞給我200塊錢,我不要,她說如果不拿這錢就等於不認她這個姐姐。
我就把錢拿上了。走在街上,回頭望一眼那幢別墅,程琳還站在那裡看我。看着昏黃燈光下的倩影,我的眼睛突然間溼潤了。突然有一種被關愛的感覺,突然對程琳有了一種依戀。
多少次,我在夢裡夢見過我的親媽,可惜的是我看不清她的臉。多少次,我想去找她,可是鼓不起這個勇氣。她能把我送進孤兒院,我找她又能怎麼樣?我就是一隻小狗,也不能說捨棄了就捨棄了吧!我的小媽從來對我就不好,我對她也沒什麼情感。老林雖然不是我的親生老爸,可總體對我還不錯,但他畢竟不是女的,感情粗獷。今天看這程琳黑暗中的倩影,我的心被融化了。
目送我離開,是一種關懷,這種關懷是柔性的,也正是我需要的。我快速的轉過拐角,一邊用手擦拭着眼淚,心裡默唸着;“程琳,這輩子你都是我的親姐姐,誰要欺負你,我就跟他拼了。”
回到學校的時候,心情漸漸的恢復了,我也跌回到現實,我面對除了沉重學習任務之外,還有林梵兒,還有一個無法預知的未來。
想到林梵兒,我就想到那輛白色的寶馬,還有那個高富帥的帥哥,想到這些,我的心裡就喘不過氣來。現在是晚上,我想林梵兒應該回來了,我要藉着酒勁跟她好好的聊聊。
越過足球場,直本女宿舍樓。過了拐角,當我看到女生寢室樓的時候,我的心再次緊了起來。在寢室樓的西側的道路上,赫然停着一輛白色的寶馬,看着這輛寶馬,我的心就憋得的晃,因爲車牌號正是高富帥的車牌號。
麻痹的,半夜三更的還不走,是要在這裡過夜麼?還是在車裡親暱?看着這輛寶馬,我心裡全是恨,彷彿看見林梵兒跟那高富帥在車裡親暱!我躲在黑影裡,從地上摸起一塊斷磚,狠了狠心,對準寶馬車就扔了過去。
哐的一聲響,接着就傳來激勵哇啦的報警聲。我心裡一陣欣喜,麻痹的,下次直接把車軲轆給卸了,我看一眼那寶馬,順速轉身,離開了。
回到寢室,我惴惴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躺在牀上,心裡隱隱的有些後悔,也許我不該這麼做的,我這麼做了,要是被林梵兒知道了,那對我的印象就更壞了。
躺在牀上,該是酒的緣故,很快就睡着了。半夜裡,彷彿聽見警笛的聲音,我被這聲音突然間驚醒了。大汗淋漓的我坐在牀上,才發現只是一個夢境而已。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我昏昏沉沉的跟着大家一起進教室。趙小如看見我,眼睛睜的大大的,就跟我是個外星人似的;“林蕭,是你麼?”
暈死!不是我又是誰?“咋了?我還變了摸樣了?”
趙小如笑嘻嘻的從桌洞裡拿出一個小鏡子,舉到我的臉照一照;“看看,還是你麼?”
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我恍然大悟,程琳這娘們爲了讓我幫她扯虎皮做大旗,把我的頭型搞的跟殺馬特差不多了,加上臉還腫着,昨晚又沒睡好,變成熊貓眼了。倒是有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意思。
“咋了,這形象不好麼?”我撇撇嘴說道。
“好是好,就是感覺不像學生,有點混子的感覺。哦!我明白了,你是怕別人打你,做樣子嚇人的吧,還別說,這感覺絕對能唬人。”趙小如笑嘻嘻的說道。
我無奈搖頭。“別看我了,好好的學你的習吧!”趙小如看我不願意跟她說話,轉身去看英語了。
第一節課是英語,程琳老師竟然沒來,我覺得挺奇怪的,這丫頭昨晚也喝大了,估計是睡着了。老師沒來,大家在班長的帶領之下學習。我無心學習,心裡想着昨晚的事情,難道我的磚塊沒打中那輛寶馬?不可能,我清楚的聽到那聲音了,絕對是打中了,怎麼就一點動靜都沒有呢!也沒報警,真是太奇怪了。納悶中,我突然間領悟了過來,肯定是林梵兒跟那小白臉在車裡胡鬧,不敢言語而已。想到這裡,心裡就堵得慌,眼睛望向窗外,想舒一口胸中的悶氣,可是我的眼神卻和副班長李傑不期而遇,他的眼神很冷,帶着一股狠勁,我從中讀到了仇恨,也感覺他不跟我算完似的。
媽的,我纔不怕,衛東哥說的對,能被打死,不被嚇死,只要是站着,我就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想想我能連邱傑都可以扳倒,我還怕什麼!
但心裡還是覺得彆扭,出來透一口氣吧。把課本一扔,從桌洞裡摸起煙就走了出來。
“林蕭,你幹嘛?”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李傑喊上了。班裡所有的同學把目光都看向我,也有看他的。
“管你鳥事,老子出去透透氣不行啊!”我再次記起衛東哥的話,要做到不怕事才行!
李傑愣了一下,接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林蕭,這是上班時間,不能四處走動,我是副班長,有權管你!”這傢伙理直氣壯的站了起來。
“你是個鳥啊!我要你管?”我站在那裡回敬道。
“林蕭,你別狂,上班離開座位不經過我跟班長的同意就是不行。”李傑說着話,眼睛看向正班長。日了,這傢伙在玩陰的,瞬間就結盟了。而且,所有的同學們眼睛都直直的看着我。顯然,這件事到此爲止是我不佔理的。但是,我就跟大冬天鑽出被窩的人似的,好不容易做到這一步了,又怎麼能回退。
“老子就這樣,你們誰也管不着!”說着話,我就要往外走。李傑卻把我給攔住了;“林蕭,你很狂啊!有種今晚下班去操場等我。要是不去的話,就是狗熊!就不是媽生的。”說完,一臉陰笑的回到座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