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她的眼圈紅了,並沒跟我說話,而是轉身走了進去。我急忙跟了進來。
“程,程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着坐在牀沿上的程琳,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顯然,有人對她施加了暴力。
“林蕭,你找我有事麼?”程琳並沒回答我的話,擡起一雙悽苦的淚眼看我。
“我,我沒事。姐姐,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欺負你了?”看着程琳那滿是傷痕的臉,那滿是淚水的眼,我的心一陣陣的發緊,想哭。
“林蕭,我,我……”程琳坐在那裡,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嘩的一下流了下來,她雙手捂住眼睛,抖動着哭了起來。
在六中,我捱了很多揍。被馬炮在身上淋過尿,被王晨跟周婉兒逼着喝過洗腳水。可是我卻沒這麼難過過。當我看見程琳被人打成這樣的時候,我的心酸的不行。
程琳是一株嬌嫩的百合,可以欣賞,可以仰視。就是不能受這樣的委屈,不管是誰欺負了她,我都要幫她報仇,我都要像個男人一樣站在她的身邊,爲她遮風擋雨。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爲她認我爲她的弟弟。
“姐姐,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告訴我啊!”我蹲下身,雙手扶住她的肩膀。
“弟弟,姐姐心裡苦啊!”程琳說着話,猛地把我給抱住了,趴在我的肩頭嗚嗚的放聲大哭起來。
哭完之後,程琳跟我說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她的男朋友王宏軍從早稻田大學回來了,程琳高高興興的去北京跟他見面,可是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從日本帶回個女孩子回來,還當着程琳的面跟那女孩卿卿我我的,並且兩個人在北京的賓館裡住一間房。這惹惱了程琳。因爲王宏軍的學費都是程琳家給出的。程琳看感情沒了,想討回她家供王宏軍上學的錢。王宏軍不但不給她錢,還跟那個日本女孩子把程琳給打了。程琳從北京趕回來兩天了,一直躲在寢室裡。
聽了程琳的描述,我的肺都氣炸了,媽的,有這樣的男人麼?忘恩負義不說,竟然還打女人,他要是在我的跟前的話,我會跟他拼了,打不過他,我也會咬死他。
“姐姐,別難過了,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得慢慢去接受,你放心,這個仇早晚弟弟我給你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些話的,其實,我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而已。現在我的處境不比程琳好多少。除了隨時捱揍之外,連飯都沒的吃了。
“弟弟,你還小,這些事別去想了。好好學習吧,姐姐我慢慢就會好的。”程琳淚流連連。
我站起身,拿着程琳的水桶走了出去,去伙房打半桶熱水,兌了涼水提了回來。然後把水倒進水盆裡,拿起她的毛巾泡在裡面,端到她的跟跟前;“姐姐,過去了就別想了,洗個臉吧。”
程琳很聽話,把臉洗了一下。洗完臉,又用梳子把頭髮整理了一下,整個人顯得精神了很多,但我也看清了她臉上的傷痕,不難看出,這男人下手夠重的。
我看她的桌邊有卡,就幫她買了些飯,又幫着她從醫務室買了些藥。這才朝自己的寢室而來。程琳留我在她的房間裡吃飯,我雖然挺餓的,但是卻沒留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看見她那張滿是青痕的臉,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往回走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最主要的就是要自強,我必須得想辦法讓自己強大起來,我不但要靠自己在六中站住腳,還要保護好程琳老師,甚至是杜音。總之,我要成爲一個正義使者,要把那些混蛋幹倒。
李傑,馬炮,周婉兒,王宏軍……所有的賬我要一點一點的清算。
就在我躊躇滿志想着該如何強大,如何報仇的時候,我再次被人攔住了。不是別人,正是馬炮跟李傑,還有他的幾個小兄弟。
這一次,我竟然不像以前那般的害怕了,雖然我沒跟杜音給我介紹的搏擊高手學習,但是,我似乎不那麼怕事了。
說好的保護程琳杜音林梵兒呢!要是內心懦弱如狗,又怎麼能做的到。所以,我必須內心首先要強大起來。
“小子,昨天讓你逃了,今天沒人能救你啊!1000塊拿來,一筆勾銷。否則的話……哼!”馬炮都不願意看我,一臉的不屑。
“1000塊?憑什麼?我憑什麼給你們1000塊?我欠你們的啊!”我哼一聲,冷笑一下。媽的。只要是打不死我,我就反抗到底。
馬炮跟李傑都愣了一下,對視一笑;“好啊!算你英雄,我看你能多英雄。李傑,先給他三個耳光,我不信他敢反抗?”
我心裡一笑。麻痹的,來吧!今天小爺跟你拼了。我斜一眼旁邊,有一塊石頭,我想好了,他要是扇我,我就敢拿石頭把他的腦門給開了。
李傑大概是看出我今天不像往日般的懦弱,身上的囂張氣焰少了很多。但還是擼着袖子朝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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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蕭,林蕭,在這裡幹嘛?”就在這緊要關頭,身後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聽着這聲音,李傑急忙停住了。
轉臉時,看見杜音跨在一輛電動車上,就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馬炮,幹嘛呢?”杜音微微一笑,騎着車子走了過來。
“音姐啊!有事麼?”馬炮看見杜音,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看來,這小子也惦記着杜音的美色的。
“我找林蕭有點事。你們的事以後再處理吧。”杜音說着話,車子就到了我的跟前;“林蕭,上車吧!”
本來,我是不想跟杜音走的,可我還是跨在她的車後座上。我忘不了第一次捱打的事,就是因爲我跟杜音說了幾句話而已。劉成就讓邱傑揍我,現在我倒是要讓他們都知道我跟杜音是朋友。打我啊!我弄死你們一個個的。
跨在杜音的後車坐上,我下意識的把手放在杜音的腰上了。上天作證,我不是想賺杜音便宜的,而是要讓這些痞子學生們看看,我跟杜音關係就是不錯。來打我啊!我正要找理由跟他們拼了的。
現在的我,受了程琳捱打的刺激,急等着爆發,急等着翻身做人的。
杜音穿着裙子,該是真絲的,我的手扶在她的腰際上,手感絲滑,隱隱感覺到她裡面肌膚細膩彈性。她的身上絲絲雅緻的香味讓我有些魂不守舍。
“林蕭,把手拿掉。”就在我雙手扶着杜音的腰際的時候,杜音回頭說道。我一陣羞澀,急忙把手放開了。
“杜音,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我坐在她身後,多少有些不安,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跟女人靠這麼近過。
“你小子夠健忘的,不是中午跟你說好了麼!給你找個搏擊高手,讓他教你幾招。”杜音一邊騎車一邊轉身對我說道。
坐在車上,心裡除了感激之外其餘什麼都沒有了。我跟杜音並不熟,甚至開始接觸的時候並不友好,到了現在,她處處幫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了,只求等以後發達了,別忘了她就好了。
她騎着車子,衣袂飄飄,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讓我迷茫。跟她在一起是舒心的,可是又感到憋屈。那個白衣翩翩少年老是自覺不自覺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杜音,你這麼陪我去找教練,你男朋友找不到你怎麼辦?”其實我是知道的,杜音的男朋友幾乎每天下午都來找她的。
“別管他。”杜音沒多說話,而是專注的騎車。車子過了文新路,又過了轉盤路,就到朝城郊走來。在路邊地超市裡,杜音買了些禮品讓我抱着。過了轉盤路就到了一處徽式院落了。
我倆把車子停在門口,就進了大門。
一個50多歲的老者正在院子裡練功,看見我倆進來,停住動作,一邊用毛巾擦着臉一邊迎了上來。杜音喊這50多歲的漢子爲趙叔,並讓我也喊趙叔。從她倆的交談當中,我能感覺到他們關係不一般,應該是親戚關係,而且還是至親的那一種。
杜音說明來意,老者欣然接受,把我領到一邊,先是看了我的身材,摸了摸我的骨骼,說功夫不是一天練成的,可以先教我一些格鬥擒拿攻擊術,然後再練功夫,我當然願意,當務之急,我就是先學點防身之術。
趙叔說雙方交手,首先要在氣勢上戰勝對方,然後出手,動作要快,擊中要害,最好做的一招制敵。接着就給我講了很多,示範了很多。在趙叔的教授之下,我茅塞頓開,感情打架也有學問啊!
兩個小時下來,我感覺骨頭都散了。除了累之外就是餓,我這個年齡,一頓飯不吃也餓得慌啊!
就在我在水龍頭跟前洗澡的時候,趙叔跟杜音聊上了。“小音,你男朋友?”聲音雖小,但是我聽的很清楚。
“趙叔哪裡話?我還是高中生,哪有時間談戀愛,再說了,也不能談啊!”杜音笑嘻嘻的說道。
“感覺你倆關係不尋常呢!”趙叔玩笑道。
“沒有了,趙叔別胡思亂想了,你倒是要好好的教教他,別讓他在學校裡被人欺負。”
“你就放心吧,我今晚教他這幾招,對付幾個平常人沒問題了。”
“謝謝趙叔,等我爸爸從杭州回來,我讓他請你吃飯。”杜音笑嘻嘻的。
趙叔說不用客氣,並囑咐我從今天開始隨時都可以來找他學習功夫,我高興的答應了。
從趙叔家出來的時候,我全身軟綿綿的,坐在杜音的車座上,一動也不想動。她身上那股淡雅的香氣,讓我時常處在一種夢幻狀態裡。
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我們的電動車停在一處別墅的門口了。別墅是三層複式的歐式建築,高貴氣派。
“杜音,這,這是哪裡?”
“還能是哪裡?是我家了。”杜音說着話把門開了,推着車子走了進去。我站在門口沒敢動,不敢走進去。現在的我,自慚形穢,身份卑微,被她的父母看到不好,被她的男朋友看到更不好。
“杜音,你,你到家了,我該走了啊!”我朝杜音說道。
杜音回頭,訝異的看着我;“你說什麼呢?你去哪裡啊!今晚住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