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媽、三姐、四姐問我聽到什麼了。
我就看着我乾媽,說:“乾媽,你還記得那個張燕嗎?”
我一提到張燕,我乾媽還挺興奮,說:“是不是上次來我們家餵豬那個?”
我直點頭,說:“對對對,就她。”
因爲小學的時候張燕欺負過我,所以三姐和四姐一直看張燕不順眼,四姐就有點不爽地說:“你到底在街上聽到什麼了啊,和這個張燕有關係嗎?”
我說:“嗯,關係大着呢。也不知道是誰傳的,說我和張燕在耍朋友,還說我和她發生過那種關係,現在街上很多人都知道這事了,你們說搞笑不搞笑?”我這一招先發制人絕對能糊弄住乾媽、三姐、四姐。
四姐聽我那麼一說,當時就笑了,說:“那些人神經病吧?”
乾媽還是比較謹慎,說:“你和上次來我們家的那兩個女娃到底是什麼關係?”
四姐手一揮,說:“媽,你就放心好了,老五跟她們什麼關係也沒有。”
三姐也幫着搭腔,說我和張燕就是以前小學同學,兩人還有仇呢。
這件事算是被我機智地糊弄過去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着晚飯。
晚飯剛吃完,家裡電話響了,是我乾媽去接的,乾媽喂了一聲,然後就說是找我的。
我接起來一聽,竟然是張燕打來的,張燕問我下午的時候她爸是不是打我了。
我很簡單地回答她:“嗯。”因爲當時乾媽、三姐、四姐都在屋子裡,我不敢和張燕聊得很深入。
張燕說:“你沒事吧?”
我故意笑了笑,說:“說沒事,我能有啥事啊。”
張燕說:“我和我爸吵架了。”
我說:“我看見了,但我沒敢過來。”
又簡單聊了兩句,我們就把電話掛了。
四姐問我是誰打來的電話,我就老實說了,四姐有點不爽,說她打電話來幹什麼,我說還能幹什麼,不就是因爲街上傳言的事,她說她現在都丟死人了,還和她爸吵架了,四姐哼了一聲,說她有什麼好丟人的,要丟人也是你丟人啊,莫名其妙的惹上一身騷,你以後千萬別和她來往了。
因爲四姐對張燕的印象始終還是在小學,所以四姐看張燕不順眼很正常。
估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張燕突然一個人來我家了!
我當時正和乾媽、三姐、四姐坐在院壩裡乘涼聊天,我看着張燕的那一瞬間,嚇得我渾身一緊、冒冷汗。
我趕緊站起來快速往張燕身邊跑了過去,我趁着乾媽、三姐、四姐還沒過來,小聲問張燕:“你怎麼來了?你來幹什麼?”說實話,我當時語氣有點不爽,心裡也確實有點那啥,怎麼說呢,反正就是不希望張燕來我家。大家可能看故事的時候會有代入感,覺得我這樣對張燕很絕情,很人渣,但這種事情真正到了你身上的時候,你可能也會和當時的反應一樣。試想一下,我纔給我乾媽一家人說了我和張燕的事,好不容易把我乾媽一家人忽悠住了,結果張燕恰好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家,而且還是在晚上,這讓我怎麼解釋?怎麼圓場?
張燕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說:“我和我爸吵架了,我不知道去哪兒了,就來你家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乾媽、三姐、四姐已經朝着我和張燕的方向走過來了。
我心煩意亂地說:“你可以去金銀金家啊,你來我家幹什麼啊?”
我這話說完之後,張燕眼淚刷地下流出來了。想必她當時心裡肯定很委屈吧,她和她爸吵了架,回不了家,結果到了我家之後,我又這樣跟她說話……
要換着平時我看見張燕流淚,那我肯定是一陣甜言蜜語哄她開心了,但當時我可完全沒往那邊想。
我當時的內心真實想法是,完了完了,這要被幹媽看見了,我肯定死定了。
我很急躁地小聲對張燕說:“你幹嘛呀,你別哭啊,我的天!”我當時都快被張燕給急瘋了。
張燕還是不說話,眼淚仍然嘩嘩嘩地流。
四姐走着走着就第一個跑了過來,問我:“啥意思啊?”
我很無奈地笑了,聳了聳肩,說:“我……我也不知道啊!”
乾媽和三姐也走過來了,乾媽來回看着我和張燕,問:“怎麼回事啊?”
我保持之前很無奈的笑臉,說:“不知道啊。”然後我又故意問張燕:“這天都快黑了,你來我家幹什麼啊?”
張燕突然哇地一聲就哭出聲了,邊哭邊說:“我爸不要我了。”
我越來越緊張,心想完了完了,我和張燕的事肯定要暴露了。
我乾媽就問張燕:“你別哭,怎麼回事啊?”
我當時有點懵,就那麼傻傻地站着,沒說話。
張燕越哭越厲害,然後開始訴苦:“我們街上的人都知道我和田源在耍朋友,我爸還打我,不讓我回家……”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
我乾媽就安慰張燕,說:“沒事沒事,你爸可能也是一時生氣,過幾天就好了。”
我當時聽着‘沒事’兩個字的時候再次懵了,這是什麼鬼?
更誇張的是,我乾媽還帶着張燕進了屋子。
我、三姐、四姐就跟在乾媽和張燕後面,四姐就非常小聲地說:“她有病吧,她爸不要她了,她來我們家幹什麼?”
三姐也很小聲地說:“老五,她不會是來撇你的吧?”撇和訛人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我當時哪敢想那麼多啊,我一門心思想着,我和張燕談戀愛的事可千萬別穿幫了,否則我乾媽肯定不會放過我。
我們進了屋子後,張燕還在不停地哭,我乾媽就對張燕說:“好了,別哭了,你和田源本來就沒什麼,那些人喜歡亂說就讓他們說去。”我估計我乾媽當時說這番給張燕聽的同時也在說給她自己聽,因爲她連續生了四個女兒,沒少被人說閒話。
我當時一聽我乾媽這麼說,立馬補充:“對對對,你別哭了,我們什麼關係也沒有,你們街上的人天天太無聊了,就是愛亂說。”我說這些話,全是說給我乾媽聽。
我乾媽又安慰了一會兒,張燕這才慢慢止住了哭。
整個聊天過程中,張燕沒有泄漏我和她之間的關係,而我乾媽、三姐、四姐也單純的以爲我和張燕沒有任何關係。
張燕後來把她腿上的傷露了出來,我乾媽、三姐、四姐看得直吸氣,四姐說:“你爸這下手也太狠了吧,有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嗎?”
我乾媽就給四姐使眼色,示意四姐別亂說。
因爲太晚了,我乾媽就讓張燕在我家裡睡,三姐、四姐竟然也同意了。
張燕就一個勁地謝我乾媽和三姐、四姐。
我把三姐、四姐叫到一邊,我問她們:“你們也同意她住在咱們家裡啊,有沒有搞錯?”
三姐和四姐都是一個態度,看着張燕身上的傷,感覺太可憐了。真不愧是雙胞胎姐妹。
三姐和四姐甚至還說,她們突然覺得張燕好像也不是那麼壞。
我當時心裡就笑了,感覺三姐、四姐太逗了。
後來我和張燕、三姐、四姐去外面田坎上轉了轉。那時候草叢裡螢火蟲比較多了,張燕拿着一根木棍邊走邊對着路邊的草叢打,螢火蟲滿天飛。
我們正在田坎上走着的時候,突然一條蛇從田坎上爬了過去,刷地下鑽進了邊上的稻田裡,當時正好又是張燕走的最前面,我走在第二的位置,張燕尖叫了一聲,然後轉身就把我抱住了,這一切三姐、四姐全看在了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