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我已經被學校開除了,所以我爸決定帶我去他居住的城市,讓我在那裡繼續讀書,但我當時立馬就拒絕了,我是打心底不想跟着我爸,我更不想看見他現在的那個小老婆以及他那小老婆的媽,我想着那母女倆我就覺得噁心。
我乾媽就跟我爸商量,讓我去另外一個鄉唸書。
我乾媽有個弟弟,我平時也叫舅舅,舅舅有個同學是老師,我乾媽的意思就是,讓舅舅去給他同學說一說,讓我去那學校唸書。
我當時不想去我爸那兒,也不想再念書了,我就跟我乾媽和我爸說,我不念書了。
我乾媽和我爸都挺生氣的,他們的想法就是,我現在這麼小,不讀書能幹什麼?
我脾氣很倔,說隨便幹什麼,反正我就是不讀書了。
我當時不想去學校讀書的最大原因就是怕其他同學會嘲笑我,所以我抗拒、我討厭去學校上學。不過我內心的真實想法我並沒有告訴我爸和我乾媽。
無論我乾媽和我爸說什麼,我都是一個態度,只要不去學校繼續讀書,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我乾媽就給我爸出了個主意,說讓我先在老家待着,她開導開導我。
畢竟我從小是跟着我乾媽的,我爸肯定對我乾媽很信任,然後就答應我乾媽了。
有時候和朋友之間聊天,聊到了家庭方面,我都是說從小到大我爸幾乎沒管過我,全是我乾媽一手把我拉扯大的,而且這種話,我還當着我爸的面給我爸說過,不止一次,我爸也很認可。
當然,我爸始終是我爸,我該孝順的還是要孝順。
我爸離開老家之後,我乾媽就開始給我說教,反正說來說去全是那些我現在太小除了讀書之外,幹不了其它任何事,三姐、四姐也會來勸我。
我當時已經是心意已決,誰勸都不好使。除非我們全校的男生都去做包皮手術,這樣我心裡就平衡了。
那段時間,我每天就幫着乾媽乾點農活什麼的。我也經常會問四姐關於校長兒子楊峰的事,四姐說楊峰現在在班上比以前老實多了,話都不怎麼說了,和以前比完全是兩個人了。
過了一段時間,我有個親戚從外地回來,算是我堂哥,他祖祖(他爺爺的爸爸)和我祖祖是兩兄弟,不過我們兩家當時幾乎沒怎麼走動了。
我第一眼看到這堂哥的時候,有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因爲他是個光頭。那年代別說光頭,就是那種板寸頭都很少。
我這堂哥當時20來歲,回到老家知道了我的情況後,就給我爸打了個電話,問我爸同不同意讓我跟着他去沿海地帶淨化淨化心靈。沒錯,我堂哥當時說的就是淨化心靈。
我堂哥具體還和我爸聊了些什麼,我記不得了,不過最後結果是,我爸同意讓我跟着堂哥去。
我堂哥問我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我堂哥了。
我堂哥告訴我,他帶我去當和尚,很好玩,有事情的時候念念經就可以了,還有錢拿。那時候的和尚剃頭髮還要用那種剃刀刮,把頭颳得錚亮錚亮的,現在基本上就是用那種理髮器挨着頭皮剃就完事了。
那是我第一次聽人說起和尚這個職業,我當時對和尚的理解全都來源於電視,覺得和尚就是天天待在寺廟誦經、練武、不能吃肉、不能碰女人、不能結婚……
我當時還是有點擔心,我就問堂哥,是不是當了和尚以後就不能吃肉,不能結婚?
我堂哥也沒說明,只是說這個看情況,你現在還小,有些事以後你就慢慢明白了。
反正我堂哥把和尚這個職業說得挺好玩的,我好奇了,很想去看看。
我乾媽不太願意讓我去,我堂哥就給我乾媽保證,說就是帶我出去體驗一下,如果我不喜歡裡面的生活,他會把我帶回來。
最後,我乾媽也被我堂哥說服了。
我堂哥讓我等他一個星期左右,他辦點事情,辦完就帶我走。
我想着,我要離開這個地方了,得去給以前玩得比較好的同學道個別。
第二天上午我就去了街上,這是我這兩個月以來第一次上街。
我先是到遊戲廳玩了會兒,快要放學的時候,我就到學校大門口不遠處等着,我沒到學校裡面去,是因爲怕見到老師尷尬。
我沒站一會兒,看見大嘴巴從學校裡走了出來,大嘴巴也看見我了,她走過來和我打了聲招呼,說好久不見了,我說嗯,被開除了,還沒放學你怎麼出來了,大嘴巴說我們這節體育課,剛解散了。
聊了會兒,我就跟大嘴巴說我過幾天要去另外一個城市了,大嘴巴問我去幹什麼,我沒告訴大嘴巴實話,我就說出去打工。
我和大嘴巴一直聊到放學,她回了學校之後,我繼續在校門口外面等着。
過了會兒,我看見我們班有個同學,我叫住了那同學,讓他幫我叫下韓梅梅,那同學說韓梅梅已經有很多天沒來上學了,我問爲什麼,那同學說他也不知道。
我本來準備讓那同學再幫我叫下李興的,但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張燕在喊我了。
張燕走到我跟前,拍了下我胳膊,嬉皮笑臉的說,我還以爲你死了呢,好久沒見着你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和張燕聊天的時候感覺很隨意,沒什麼顧慮,我說你想我了啊?
張燕切了一聲,說,我想你個屁,我躲你還來不及呢!
我說爲什麼呢?
張燕說你那麼狠,都敢拿槍打人,我不躲着你行嗎?
我忍不住笑了,說是被他們逼的。
張燕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搖着頭說,真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狠,要是我以前沒給你道歉,你是不是也會拿槍打我啊?
因爲張燕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是上上下下的看着我,我當時腦子就邪惡了,忍不住笑了笑,看了了眼自己褲襠,說嗯,估計我會拿槍打你。
張燕也明白我的意思,推了我一下,說你真噁心。不過講真,我以前找你麻煩的時候你爲啥沒這麼大的反應?
我當然不會說我是因爲怕她哥,所以才一忍再忍,我裝着很大度的樣子說,我從來不打女人。
張燕呸了一聲,說你要臉嗎?
我說怎麼了?
張燕說你打我耳光的事這麼快就忘記了?
我一想,還真是,我之前確實扇過張燕耳光。我咯咯咯地笑,說打是親罵是愛。
我和張燕邊走邊聊,後來我們去了一飯店吃飯。
吃完飯之後,我纔給張燕說我要出遠門這事。
張燕問我出去幹什麼,我說去當和尚,張燕以爲我在和她開玩笑,當場就笑了,說你咋不說去當太監啊?
我很正經的說了一番之後,張燕才相信。不過她嘰嘰喳喳的問了很多問題,和我當初想的差不多,就是以後是不是隻能吃素,不能殺生不能結婚……
我就把我堂哥的那套說辭又給張燕說了說。
張燕問我什麼時候走,我說就這幾天。
張燕嘆了聲氣,說你具體什麼時候走給我說說,到時候姐也來送你一下。
我說現在定不了哪一天走。
張燕就把她家裡的座機號碼給我了,讓我走的頭一天晚上給她打電話。
聊着聊着,我想起了曾經在張燕飯盒裡裝尿的事了。
我琢磨了琢磨,然後試探性的跟張燕說,我有件事埋藏在心裡很久了,現在我要走了,我覺得還是給你交代了吧。
張燕雙眼瞪得滾圓,冒出一句,我日,你不會是要給姐表白吧?
我心裡也跟着罵了句我日,不過我還是笑了笑,說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張燕繼續爆粗,說我日,還真是!
我心想,既然張燕這麼說了,那我就順勢接着她的話說下去,我說我表白了你同意嗎?
張燕說你都要走了,說這些有毛用!
我說我要是不走了呢?
張燕說算了不說這個,換個話題。
沒辦法,我又只好繼續說飯盒裡裝尿的事,我說還有一件事,我也要給你說說,不過我說你千萬別生氣,我說完之後,你不能打我,不能罵我。
張燕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什麼事?
我說你先保證不生氣,不打我,不罵我。
張燕點了點頭,說行行行,我保證。
我慢悠悠的說,你還記不記得我們以前同班的時候你蒸過一次飯?
張燕有些不悅地說,我記得個毛,誰還記得那些事啊?
我想了想,語速放得更慢了,我說那你有沒有覺得有一次你在學校蒸的飯有什麼怪怪的味道?
張燕更不耐煩了,連想都不想一下,就衝我低吼,你煩不煩,有話直說行不行?
我這一次語速極快的說,你有一次在學校吃飯,有沒有覺得飯裡有股尿騷味?
張燕瞪着我,說你說什麼?
我又把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張燕這才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問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說,別這幅表情,看着怪嚇人。
張燕勉強笑了笑,說你把話說清楚了。
我說我要說了你可別生氣哈?
張燕點了點頭,說嗯!
我說我以前爲了報復你,有一次把我撒的尿裝在你飯盒你了,後來你還把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