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躺了下來,眯着眼,似乎很享受陽光撒在臉上的感覺。
“你這是幹什麼。”林蔭沒有回答,做出禁音的手勢,纖細白嫩的手指放在薄脣上。武詩的目光便落在兩片櫻桃色的天上人間上。
林蔭又拍了拍身旁的草地,示意武詩躺下。此刻武詩像個小娘子一樣扭扭捏捏。
最後深吸一口氣,找了個安全距離,躺了下來。
“靜下心來,打開全身心,去感受。”武詩也很想去靜下心來,去感受,可是條件不允許啊。
現在真是懷春的年齡,面對異性本就處於不能抗拒和無限遐想的階段。
武詩忍不住偷偷的去看林蔭,近乎完美的側顏,一臉享受的樣子。
武詩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他的心跳跳的很快。
“What do you feel?”(你感覺到了什麼?“
“Just weird, I don’t know what it feels like.”(只是很奇怪,我不知道這是一種是什麼樣的感覺。)
武詩的回答與林蔭的提問並沒有直接關係。
“知道嗎,此時此刻是生命中的享受,感受着母親創造的一切,就像在母親的懷抱裡被安撫。”
天空湛藍,飄來幾朵閒雲,鳥兒在空中戲逐。
武詩此刻才意識到這一份悠閒。其實小時候跟鬱銘或者其他小朋友一起在這裡探索新世界的時候,跑累了就會躺下來。
當時附近沒有大型工廠,沒有沾染天空的濃濃黑煙,沒有砍伐樹木過後的碎屑。有的只是青草親吻皮膚時的瘙癢,有溫度的傳遞。
要說現在跟以前唯一的區別,武詩現在還說不上來。因爲他不知道到底是因爲自己的年齡很閱歷的增長的原因,還是環境的大幅度改變。
他現在只知道,他還是個高中生,許多事情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有能力和膽魄去改變。
但是他知道要珍惜現有的每一刻,要努力奮鬥,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改變一些事情,保持一些事情。
不知道爲什麼他想把內心所想的告訴林蔭,一種從沒有的感覺。
想把自己的所有想法,對這個世界的看法統統告訴對方,甚至連深夜的胡思亂想,一剎那的奇思妙想一字不落的告訴對方。
熱情的,毫無保留的告訴對方。
“林蔭,你很喜歡這裡,喜歡自然的事物?”
“我生於此,不單是喜歡,還有愛護,我想要和你分享,和每一個愛護自己母親的人分享。”林蔭說完後,嘴角上揚,很開心。
武詩側過身來,面向林蔭,看到林蔭上揚的嘴角,武詩也不自覺的流露出笑容。
“知道,我剛纔說的那段英文是什麼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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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想知道。”
林蔭站起身來,負手背對着武詩,武詩做起來。林蔭轉過身來,陽光在她身後那麼耀眼。
“世界就是這麼奇妙,你再熟悉的東西,也有你想不到的一面。”
“是啊,世界很奇妙。”
“張三丰,躺下,把胳膊伸出來。”武詩很奇怪,沒有詢問爲什麼,只是照做了。
緊接着,林蔭躺下來,枕在武詩的胳膊上。
“我有點累了,想睡覺,你不介意吧。”
“我的榮幸。”武詩的心臟跳的紊亂,他感覺如果現在有一點火星,就會爆炸。
這本是情侶之間做的事情,這令武詩很困惑。
再說另一邊,對就是鬱銘這一邊。此刻他正在翻越牆壁,動作像一個考拉爬樹一般憨厚。如果要問爲什麼,只能怪他把門鑰匙跟車鎖鑰匙捆在一把鎖釦上。
好在鬱銘家的牆不高,加上他“身輕如燕。”這剛爬到平房上累的氣喘吁吁,也不忘罵那個見色忘義的傢伙。
“武詩,我要跟你絕交,從此我們友盡了。”說完一屁股坐了下來。休息了一會,聽到肚子咕嚕嚕的聲音,爬起來去做飯了。
這都沒有氣飽了,我很佩服鬱銘的肚量。但是好事不成雙,壞事不單行。
好巧不巧,做飯的全部食材,都在武詩家裡。如果還要問爲什麼,他曾犯賤的說武詩家的鍋炒菜香,所以以後就在武詩家做飯,就算晚上餓了,想吃夜宵,自己可以下面吃,所以就把所有食材都放在武詩家裡了。
那如果你還要問你朋友那麼多,爲什麼不去朋友家蹭頓飯吃呢?我噻,難道鬱銘不要面子的啊,這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他還怎麼混,他的一世英名不就都毀於一旦了嗎。
於是乎,便翻箱倒櫃的尋找方便麪,終於在犄角旮旯裡找到了兩包。找出大碗,準備燒水。
欸嘿嘿,巧了,又沒水了。鬱銘拿着燒水壺立在水機前,看着水龍頭滴落的一滴小水花。一臉風輕雲淡的放下燒水壺,走到方便麪面前,然後撈起方便麪,就甩了出去,然後像一隻癲癇了的小狗,在原地似跳舞一般魔怔,跺腳胳膊亂甩,又像再打拳擊,左右勾拳。最後還是不解恨,跳到沙發上拿起抱枕就一頓撕咬,亂蹦亂跳。嘴裡嘶喊着。
癲癇夠了,鬱銘垂頭喪氣的看着地上的那包方便麪,走過去,撈起來,現在已經碎成渣渣了,不過質量可真好,這都沒摔碎包裝。
打開包裝,開吃,乾乾粑粑的碎面,嘎嘣脆,不知是面太硬,還是鬱銘咬的太用力,一會兩邊的腮肌就鼓了起來。鬱銘現在想哭,只恨欲哭無淚。
“武詩,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