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時光總是匆匆溜走,彷彿有一個盜竊時間的小偷,毫不慌亂的,有張有序的實施的偷盜。
我們不能將他繩之於法,他就像一個租賃給我們時間的地主,現在正在慢慢的收回屬於他的東西。
我們能做的只有用珍惜的方式從他手裡減慢他收回去的速度。
“林蔭,林蔭,該去上學了。”林蔭像個剛睡醒的小懶貓,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武詩起來伸了伸胳膊,劇痛,感覺整個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呵呵呵,不好意思,沒事吧。”
“怎麼會有事呢,你睡得舒服就好。”
“很舒服呢,走吧。”
武詩去摸手機的空擋,聽到鑰匙的光朗聲,摸出來一看,感覺很眼熟。
“額,這次完蛋了,鬱銘的鑰匙在我這裡。”武詩的手開始哆嗦,嚥了咽口水。腦中閃現出鬱銘掐着自己的脖子,漲紅的臉,露出的犬齒,像一個惡魔附體一樣。
“呢個,林蔭求你個事唄。”
“好的,你說。”
“替我收屍。”語言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武詩顯然已經知道自己死期將至。
“怎麼了,你是張三丰啊,武功那麼高強,誰能把你怎麼樣。”
“可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呵呵呵,沒事,你放心我會找個好地方把你葬了的。”
“謝謝,希望他能給我留個全屍吧。”
一路上武詩沒有一刻不在恐懼,他感覺鬱銘現在正拿着菜刀在他身後追着他跑,塵土飛揚。
“好了,你放心吧,你們關係這麼好,他會給你留全屍的。”林蔭這樣安慰道。
“你說話真動聽,真會安慰人。”
“呵呵呵,先說好,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別託夢給我。”
“你這樣真的好嗎,我可是陪着你啊。”
“切,那裡是陪着我,明明是打賭輸了。”
“算了,早死晚死都要死,不想了,但是我想知道爲什麼我按的穴位和你一樣,怎麼我就不行?”
“額,這個嘛,中醫穴位博大精深,沒有功夫是不行的。”
“你身上有功夫,怎麼會?”
“額,當然不如你張三丰了,我姥姥是學中醫的,我從小被她培養的。”
“是嗎,怎麼總感覺怪怪的。”
“哪裡怪了,快點吧,要不然就遲到了。”說完不給武詩在詢問的機會,加足馬力就飛馳而去。
“喂,你慢點,注意安全。”
“等你追上我再說吧。”
停好車子,武詩停駐在車旁,他看着教室的窗戶感覺裡面殺機四伏,透着逼人的寒氣。
“你總不能不進去吧,還不如痛快一點呢,好歹不能磨滅你的英雄氣概。”
“站着說話不腰疼,要趕赴刑場的又不是你。”
“那祝你好運,我可要上去了,鬱銘同學看到我到了教室,他一定會提刀下來的,不如你去獻個魅,反正你在行。”
“不知道你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當然是誇你,比你你那舔臉的功夫可是爐火純青。”
“你這張嘴也是巾幗不讓鬚眉。”
“武詩,你怎麼纔來,鬱銘到找你處呢,看樣子心情很不美麗。”那名男同學,看了看武詩,看了看林蔭,似乎明白了什麼,走過來拍了拍武詩的肩膀。
“做人不能見色忘友,珍重吧。”
“我謝謝你啊,趁我這四十三碼的鞋沒有撇到你三十六碼的臉上,快跑。”
“忠言逆耳,我死不足惜。”
說完武詩就做出脫鞋的姿態,嚇得同學麻溜就跑了。
“呵呵呵,你的朋友挺有趣的啊。”
“得了吧,你就在一邊看戲就得了,別嘲諷我了。”
“是啊,我可不想你拿着雙四十三碼的鞋撇在我三十六碼的臉上。”
走在階梯上,每上一個梯層,武詩的身體就越發抖動。
到了教室門口,武詩嚥了咽口水,彎下腰,偷偷的伸進頭去看看鬱銘在哪裡。突然一隻有力的手緊緊的捏在自己的肩膀上,這一刻武詩汗如雨下,渾身抖動。
一隻魔鬼正在他身後,他現在轉過頭就會看到那張恐怖的臉,紅色的眼睛裡冒着地獄的火花,正張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大嘴,鋒利的牙齒對準着自己。
“小詩,兩人世界過的挺愉快?” “啊” 武詩像受驚的貓,呼的跳到一邊去了,身體緊貼着牆壁。
“銘哥,咱有話好說,你可不能被怒火遮蔽了雙眼,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醒醒啊。”
“今天我就大義滅親,你別想跑。”
“啊嗚嗚~我錯了,能不能留個全屍。”
鬱銘向獅子撲向事食物一樣撲向武詩,身下的請各位自行腦補,過程太血腥,太暴力,作者不敢想象。
回到教室,再看武詩像一個被糟蹋的小媳婦,凌亂的髮型,皺皺巴巴的衣服,鼓起的腮幫,就像有一個狗不理包子被塞在嘴裡。
“呵呵呵,張三丰功力是有夠深厚的,這樣還能站起來。”金穗聽到這話擡起頭來,又低下頭,有擡起頭。
“哈哈哈哈,武詩你怎麼了,難不成嘴欠,讓人打悶棍了,還是從樓梯滾下去了,哈哈哈。”金穗現在就想謝謝這位雷鋒,爲民除害了。
“略略,儂憋星載樂活,小新大雅沒了。”武詩現在嘴巴不靈光,說話都說不清,大概說的是這些——“哼哼,你別幸災樂禍,小心大牙沒了。”
“哈哈哈,不行啦,就算大牙沒了,能看到這麼你這麼衰的樣子也值了,哈哈哈。”金穗捧着肚子,笑出淚來了。
“偶先在妹控離你。” (我現在沒空理你。)說完屁顛屁顛的,額,與其說屁顛屁顛的不如說像個跛子一樣,行動緩慢的走向鬱銘。
鬱銘抱着肩,仰起頭,看不見武詩。
“銘個,是偶對不起你。”
“去去去,我沒你這樣的朋友,偶不中意你嘞。”
“這不能成爲儂偶拍拖的負擔。”
“WQNDY。”
“哥,真的是無心之舉,你就原諒我吧。”
“不可能,我一個人冒着風雪回到家裡,揭不開鍋,只能幹吃方便麪,好慘的。”
“喂喂,你別得寸進尺啊。” “嗯?”
“嗯~~~~,銘哥哥,不要生氣了,這個月的飯都我做,以後上下學都我接送你好不好。”
“得了吧,我可不敢再勞煩您了。”
“那您說怎麼樣才能原諒我。”聽到這話鬱銘露出奸詐的面容,眼睛裡冒着精光。
武詩看到他這副表情,嚥了咽口水。
“銘哥哥,我們可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你可不能...不能整我啊。”
“怎麼會,我這麼愛你,不會讓你受傷的。”
“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你呢,不行剛纔的說可不可以收回。”
“那你走吧。” “啊嗚嗚嗚 ~銘哥哥別這麼狠嘛,同在一個屋檐下留條活路給我。”
“乖,你銘哥哥不會欺負你的。”武詩看着鬱銘那張假惺惺的笑臉,他一定是魔鬼。這次他是栽了,鬱銘讓他幹什麼他都認。
然後武詩轉過頭看向林蔭,林蔭正在隔岸觀火,現在就差爆米花就齊了。看的武詩牙癢癢。
武詩看了看鬱銘,又看了看林蔭,突然感覺古人誠不欺他——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