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悠沒在意,修長的手指沿着書脊慢慢划走,找到了稍微有點興趣的,就拿出來看看。
連續翻了幾本後,秋明悠隨手抽了比較厚重的一本書。
書架單排,秋明悠抽出了書,對面的人自然也就出現了。
眼鏡後,明媚的一雙眼睛猛地睜大。
安可青死死盯着狹小空隙後的少年,內心在瞬間爆炸一波。
她本來就只是跑到書店找書,完全沒想到會再看見秋明悠。
太難以忘記了……
秋明悠這個人,只看一眼,恐怕一輩子都沒辦法忘記。
何況……距上次偶遇,也沒過多久。
安可青瞪着一雙眼睛看秋明悠。
秋明悠自然也看見了安可青。
他的記憶力超羣,對安可青有印象。
只不過,是壞印象。
安可青心裡的小鹿蹦蹦跳跳,尤其是在秋明悠看向自己時,幾乎要蹦出來。
“我——”
驚喜地剛要開口,秋明悠面無表情將手裡的書推回去。
徹底隔絕了兩人見面的機會。
“……”
安可青的內心,有點崩潰。
崩潰之餘,迅速繞過書架,果然就看見秋明悠打算從另一邊走。
要死!
安可青想也不想就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秋明悠的衣袖,“等等!”
書店裡,聲音不敢太大,卻顯得很急躁。
秋明悠停下腳步,眸色略低,看向她拉着自己的手。
“……對不起。”安可青立刻鬆開。
秋明悠擡頭,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又要走人。
“等一下,”安可青繞過來,擋在秋明悠眼前,咬了咬脣,“你還記得我嗎?考試那天……我們見過的。”
秋明悠沒說話,眸色冷靜得很。
“那,那個……”安可青被秋明悠看着,心跳加速的厲害,“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做個朋友……之類的。”
說完這句話,耳尖迅速就紅起來了。
秋明悠這次倒是沒沉默,不過……他的反應還不如沉默呢。
在安可青說完這句話時,秋明悠冷冷的答了一句,“我不和智障做朋友。”
“……”
安可青當下愣住。
秋明悠繞過她,走出了書店。
過了好半天,安可青才猛地轉身,一臉難以置信,“智障?我?我怎麼是智障!”
太看不起人了!
她,她好歹也是暗戀他好幾年的人,怎麼能說她是智障,太傷人了吧!
安可青很是悲憤。
喜歡他又沒錯,他越是看不起她,她越是要追他。
追的上就在一起。
追不上就……就繼續追!
誰怕誰啊。
秋明悠從書店出來,根本沒把安可青放在心上。
無關緊要人,他從來是不在乎的。
只不過,他向來謹慎,和安可青偶遇了兩次,不得不小心點。
晚上秋以辰回明月灣,直接就被秋明悠拎上樓。
“哥哥,人家最近很乖,都沒有做壞事,你不要這麼看人家嘛!”秋以辰小朋友心塞塞。
這個家最可怕的是媽咪,最不能惹怒的是爹地,但他最心顫的還是從小把他帶大的親哥哥。
秋明悠坐在椅子上,淡淡看向秋以辰,“認識一個叫安可青的人嗎?”
“安可青?”秋以辰歪着腦袋想了想,“我不認識安可青,我認識隔壁班的安可然。”
秋明悠沒說話。
“哥哥,怎麼啦?”辰辰大着膽子問。
要知道,他哥可是冷漠的很,除了自家人,從來沒在他口中聽過別人的名字。
“沒什麼,”秋明悠淡聲道,“小心一點。”
辰辰眨眨眼。
畢竟出身不凡,秋明悠說要他小心點,那意思就是……安可青,或者安可然,有問題?
總之,小心就對了。
……
唐子衣前面還說了,不想辦婚宴。
但其實,真的不能不辦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秋亦寒給了葉落茗一個世紀婚禮,裴鳳桐能給她什麼呢?
結婚這事兒是她抓裴鳳桐去的,那婚禮……應該輪到裴鳳桐主動點了吧。
理想很豐滿,但是現實吧……瘦的太骨感了。
裴鳳桐根本不提這回事,反而在一個午後,被唐子衣撞見了他和曲傾心在一起喝茶的畫面。
……講道理,裴鳳桐和曲傾心都是優雅的人,坐在一起喝茶那畫面,實在很養眼。
唐子衣看了一眼,只覺得咬牙切齒!
從法律角度說,她唐子衣纔是裴鳳桐的妻子,你曲傾心該幹嘛幹嘛去!
於是,合法的唐子衣推開門,就這麼大刺刺闖進去。
“唐小姐?”曲傾心看見唐子衣站在裴鳳桐身後,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好巧啊,我和師兄喝個茶都能遇到。”
“不巧,我還奇怪呢,裴鳳桐沒有課還不回家,原來是和你在一起,”唐子衣笑盈盈的坐在裴鳳桐身邊,補充了一句,“還有,你最好叫我裴太太,而不是唐小姐。”
“哦?”曲傾心挑眉。
唐子衣打開手包,拿了小本本放在桌上,笑而露齒,“真抱歉,我們可是夫妻呢。”
曲傾心笑了,“你還真是與衆不同,這種東西也隨身攜帶啊?”
“我樂意!”唐子衣冷笑,收起小本本,對曲傾心敵意很大。
裴鳳桐全程喝茶,一言不發。
唐子衣把曲傾心當做頭號勁敵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裴鳳桐這個人她最瞭解了,對帶有目的的女人不假辭色,但是對曲傾心卻有說有笑。
這說明什麼?
說明在裴鳳桐心裡,曲傾心還是不同的啊!
這她就不高興了!
曲傾心也看出唐子衣的敵意,只是笑了笑,轉而對裴鳳桐說,“師兄,之前說的那個計劃,我覺得還可以修改一下,你的要求實在太高,我也得量力而行啊。”
“這件事除了你,我不信任別人,”裴鳳桐放下茶杯,含笑着說,“只有全權交給你了。”
“師兄,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你越是這麼說,我壓力越是大,畢竟這是大事……”
“就因爲是大事,纔要請你出手。”裴鳳桐聲音溫和,顯然是恭維着曲傾心。
唐子衣聽他們之間的談話,越聽心情越不好。
搞什麼!
當着她的面,就不能稍微避嫌一下嗎!
大事?
什麼大事?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