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像是終於繃不住了,攤在牀上,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茗茗!”秋亦寒看着她,毫不猶豫的吼:“準備手術!”
“不!”葉落茗搖頭,單手捂着肚子,眼角有眼淚溢出,她可以清楚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在掙扎,孩子還活着……還活着。
秋明悠看着葉落茗的樣子,心裡疼的七零八落,忽然靈光一閃,衝過來抓住葉落茗捂着肚子的手,“媽咪,沈閒!還有沈閒!”
葉落茗已經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沈閒是誰。
秋明悠乾脆對秋亦寒急急道:“沈閒,上次,救了媽咪的醫生,沈閒可以,可以救媽咪!”
秋亦寒立刻站起身,揮開那溫柔的羽毛珠簾,朝外面大聲道:“陸間一!”
守在門外的陸間一立刻走過來,神色嚴肅,“總裁。”
“馬上去找沈閒,你——”忽而想起什麼,上次陸間一根本沒去,他怎麼會知道沈閒在哪。
平日裡精於計算的腦子似乎也空白了,秋亦寒蹙眉,拿出手機撥過去,“是我……茗茗難產,你馬上去找沈閒,把他帶來,快!”
電話那邊,唐子衣原本迷離眼眸一凝。
沒有問爲什麼預產期提前,掛了電話,拿起手包就往外跑。
“喂!美女!等等!”原本摟着她的人一看人要跑,也跟着追了出去。
唐子衣跑出夜店,直接去了停車場,她已經喝了不少酒,這會再怎麼清醒也還是有些眼暈。
該死!
她現在不能開車,就算不顧自己,也不能在去找沈閒的路上出什麼意外。
葉落茗在等着救命!
正打算找人來開車,忽然眼前閃過強光。
一輛銀灰色的車停了過來,駕駛室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清雋的人影。
唐子衣眯了下眼眸,看清楚了來人,立刻衝過去,一把拉住那人的衣袖,冷冷問道:“你喝酒了嗎?”
“我……你?”男人愣了一下,搖搖頭,“沒有。”
“好。”唐子衣不由分說,把人重新塞回車裡,徑自上了副駕駛,“走!往南開!”
“現在?”那人顯然沒回過神。
唐子衣轉頭,眼中似乎瀰漫着一抹猩紅,“現在!馬上!開車!”
“哦,好。”那人不敢和唐子衣對視,立刻往出開。
唐子衣一邊指揮着他開車,一邊拿出電話撥通了號碼,“喂,她現在怎麼樣?”
“我已經在車上了,再等我一會。”
“我知道,你讓她撐住,我一定把人帶到!”
“一定要讓她撐住!”
說完,掛了電話,單手抵在車窗上,閉上眼,緊緊咬着下脣。
“……你——”
“閉嘴!”唐子衣睜開眼,“開車!要是我朋友出事,你也死定了!”
“……”無辜背鍋,無話可說。
幸好他脾氣一直溫和,見唐子衣正在心煩意亂,也不說話了。
只是,在開車途中,還是不免打量唐子衣。
唐子衣的美麗是有目共睹的,他見過三次。
第一次是妖嬈,第二次是嫵媚,這次……是渾身帶刺的冷峻。
一個經常混夜店的女人,可以變化出這麼多種嗎……
不過。
他瞄了一下,然後心裡默默道:不過,這個女人,好像真的不好惹的樣子。
按照唐子衣說的,把車停在一個診所前面。
唐子衣下車,狠狠踹向關起的門,大喊:“沈閒!沈閒!你給我出來!沈閒!”
寂靜的野外,又是郊外,唐子衣的吼聲振聾發聵。
大門紋絲不動,唐子衣越急越火,連錘帶踹,“沈閒!沈閒!”
不管唐子衣怎麼喊,怎麼叫,大門就是不開。
唐子衣眼睛裡的紅血絲要燃燒一樣,乾脆丟下手包,在牆角撿起了一塊石頭就要往窗戶上砸。
“別別!”一雙手立刻阻止她,“你怎麼能……”
“滾!”唐子衣失去理智一般,朝他咆哮,眼角赤紅,“要是她出了事,要是她出了事……”
這個她……就是電話裡講的那個人吧。
唐子衣撞開擋住自己的男人,舉起石頭狠狠砸在窗戶上。
咚!
窗戶竟然連個裂縫都沒有。
唐子衣只看了一眼,眼睛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心都涼了。
防彈玻璃,就算她喊破喉嚨,裡面也根本聽不見……
“你,你別哭啊!”一見唐子衣哭了,白皙的俊容也跟着急了。
唐子衣身體像是脫力一樣,癱坐在地上,看着那緊閉的大門,眼睛裡的眼淚就這麼直挺挺掉下來。
葉落茗該怎麼辦……
“你別哭,哎,你別哭了,我有辦法!”
唐子衣眼睛裡像是有什麼一層水霧,擡頭看着那老實英俊的男人。
“我,我是教計算機的,這門,旁邊有個密碼盤,我可以試試破解。”被唐子衣看着,耳尖忍不住又泛紅,“你別哭了,也別砸讓人家窗戶了,我給你想辦法好不好。”
他的話,唐子衣像是沒聽見一樣,就是看着他不停的掉眼淚。
沒辦法,只能拿一方手帕給唐子衣擦了擦,有一滴眼淚掉在手指上,又忽然覺得不太好意思,乾脆把整塊手帕都塞給唐子衣。
“你等着,等一會啊。”
說哇,打開車後門,從後座拿出一個小巧的掌上電腦和線。
拆開門旁邊的密碼鎖,把線插進去,單手拿着電腦,另外五根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好像很久,其實也只是十來秒後,門咯嗒一聲開了。
這一聲,徹底擊醒了唐子衣。
她先是看了看正往出拔線的男人,再看看開啓的門,立刻站起身,頭也不回往門裡闖。
“等等!你,你千萬別打人!”一見唐子衣進去,線也不管了,抱着電腦就往裡追。
唐子衣踹開一個又一個門,終於在最後一個門被踹開時,看見了睡在牀上的男人。
“沈閒!”大喊了一聲,唐子衣衝過去,一把抓住了沈閒在被子外的手。
沈閒睡得正沉呢,忽然就被一個力量被拖下來。
“喂!”醒來一看是個大美女,先是一愣,又想起是誰了,“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