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茗看着他,眼眸冷的嚇人,“裴鳳桐,這一拳,是我替唐子衣打的,從現在開始,你和唐子衣再也沒有關係,你們龍盟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衣衣呢!”裴鳳桐好像沒聽見葉落茗的話,固執的要問。
“她走了,”葉落茗淡淡的看他,“孩子也沒了。”
裴鳳桐向來晴朗溫潤的眸光凝固了一瞬間,“你說什麼?”
“唐子衣走了,孩子也沒了,”葉落茗說完,又嗤笑一聲,“怎麼你不知道嗎?唐子衣的孩子沒有胎心,停止發育,除了流產還能怎麼樣?對了,你在乎這個孩子,那真是對不起,唐子衣沒給你保住。”
“不……”裴鳳桐在意的不是孩子,而是唐子衣,沒有了這個孩子,對唐子衣的打擊該是多大!
“我告訴你,唐子衣在三個小時前做的流產手術,我送她離開的了臨海,”葉落茗笑了,冷冷的笑了,“臨走前她只說了一句話,永不見你。”
唐子衣的流產手術結束後很快清醒,很平靜也很理智,她要走,要離開臨海。
葉落茗沒有意見,馬上安排了秋亦寒的私人飛機,兩個小時前就離了臨海。
永不見裴鳳桐。
這是唐子衣最後留下的一句話。
裴鳳桐什麼都沒說,定定地看了葉落茗一眼,確定她沒有說謊,轉身就走。
葉落茗沒阻止他,而是朗聲道:“你龍盟本事大,你自己去找唐子衣,裴鳳桐,我要你一輩子都記得,是你對不起唐子衣!”
裴鳳桐咬緊牙,離開了醫院直奔龍盟在臨海的另一個總部。
沈閒在站在一棵繁茂的大樹下,等了他很久,直到看見那抹雅緻衝撞而來,“你來了。”
裴鳳桐緊握着手,他沒有像葉落茗一樣對沈閒下手發泄自己的憤怒,而是一雙眼睛冷冷看着他,“爲什麼?”
“你問哪個?是告訴唐子衣你的身份,還是沒有保住唐子衣的孩子?”沈閒靜笑着問。
不等裴鳳桐回答,他自己又笑了,“如果是第一個,你也該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的身份遲早要被拆穿,我只是讓它提前發生了,如果是後一個,我確實想了很多辦法去保她的孩子,可惜只能暫時保住,我不是神,改變不了生死,那孩子在兩個月的時候就沒有了胎心,只是沒有告訴你罷了。”
他僞造了記錄,讓所有人都以爲唐子衣的孩子活着。
事實上,早在裴鳳桐帶他回臨海時他就知道,這個孩子是保不住的。
哪怕他可以暫時穩定,最終還是會死。
裴鳳桐什麼都沒說,只一雙眼睛看向沈閒,眼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的東西,終究定格在了沉寂上,“我愛她,這一生是我對不起她,我會把她找回來。”
沈閒笑了,“那你就去找吧,不過我提醒你,這個世界很大,葉落茗的勢力也很大,想找唐子衣,沒有龍盟你根本做不到。”
裴鳳桐爲了唐子衣,已經準備離開龍盟,多少人如何努力都不能挽回,如今唐子衣走了,裴鳳桐反而不會離開龍盟。
有風吹過,樹上的葉子婆娑作響,裴鳳桐看起頭看着那遙遙藍天……你在哪裡,我要用多久時間,才能找到你?
……
葉落茗沉默着推開了秋亦寒辦公室的門。
秋亦寒走過來,看着她不太對的神態,擡起她的小臉,一蹙眉,“怎麼哭了?”
葉落茗擡頭看他,忽然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懷裡,悶悶的哭着。
“怎麼了?”秋亦寒抱着她,輕輕拍着她的背,“是唐子衣出了什麼事?”
葉落茗搖搖頭,什麼也不說,就是一個勁的哭,像是要把所有的心疼都哭出來。
秋亦寒看她這樣,沉默着抱着她,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成了一個淚人。
葉落茗向來堅強,很少會哭,更何況是哭成這樣。
過了一會,葉落茗才擡起臉,淚痕斑斑的說:“唐子衣知道了裴鳳桐的身份……她流產了……孩子也沒了,她也走了。”
“我知道,”秋亦寒抽了幾張紙巾擦掉她臉上的眼淚,“你調動私人飛機我就知道,唐子衣走了也好,以後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什麼好!怎麼會好!”葉落茗哭着喊,“裴鳳桐騙她,連孩子都沒有了,唐子衣走的時候像要死掉一樣……怎麼會變成這樣,她沒有做十惡不赦的事情,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秋亦寒換了個紙巾繼續擦,慢慢的說:“唐子衣有自己的選擇,自己的人生,你不用這麼傷心,以後也不是不能見面。”
葉落茗哭着搖頭,“她不會回來了,我知道,她很難回來了……”
“怎麼會呢,”秋亦寒丟下紙巾,用手抹開她的眼淚,“裴鳳桐不會就這麼看着她走,遲早會把她找出來。”
“他敢!”葉落茗咆哮,“裴鳳桐要是再敢打擾唐子衣,我一定不放過他!”
“可裴鳳桐纔是唐子衣離開的根源,你看,唐子衣就算走也沒有把裴鳳桐怎麼樣,可見她還是愛……”
“愛什麼愛!”葉落茗打斷他的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裴鳳桐是混蛋!唐子衣不會再見他了!”
“好好好,不見,不見,”秋亦寒把人哄着,“別哭了,眼睛都腫了。”
“我難過……”葉落茗抽噎,“裴風桐就算了,孩子也沒了……唐子衣什麼都沒了……”
“你覺得如果唐子衣生了這個孩子會比現在好嗎?”秋亦寒親了親她紅腫的眼睛,“孩子是兩個人相愛的結合,如果唐子衣不原諒裴鳳桐,這個孩子的存在只能是多餘的。”
就好比悠悠,他曾經不把悠悠當回事,任由他隨意成長。
“可唐子衣很傷心啊,我看着心疼,裴鳳桐怎麼能這樣……我一直以爲唐子衣是幸福了,可唐子衣卻不幸……”葉落茗想起唐子衣絕望的樣子,又想哭。
“我也很傷心,”秋亦寒看着她,輕嘆,“我老婆哭成這樣,我更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