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帶着帽子,頭壓得很低,沐千櫻讓開位置讓他進來。
推着車的服務生走進來,手很隨意地關上了門。
沐千櫻毫無防備,走到牀邊繼續整理行李。
也才一個轉身,只覺得脖頸一麻,眼前恍惚了片刻,倒下的時候正好落入服務生的臂彎中。
抱着沐千櫻,迅速打量了一下週圍,沒發現任何監控後,把沐千櫻放進推車裡,又拿了一些被單遮掩住她。
然後若無其事地重新打開門,把人帶出了酒店。
沐千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人帶走的,只知道再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鎖在了一個架子前。
動了動手腕,發現自己手臂被拉開,手腕上有東西扣着,整個人失去自由。
她身前,一襲黑衣的男人微微擡頭,露出了白森森的牙,“小沐沐,我們又見面了。”
沐千櫻縱使沒能看清這個男人的臉,卻永遠不會忘記他的聲音,“你——這裡……你——”
沐千櫻的驚慌被雲漠看在眼裡,只覺得興奮至極,走到她身邊,手指沿着沐千櫻白嫩的臉頰慢慢劃下,“你還是這幅小兔子的模樣……害怕嗎?嗯?”
沐千櫻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可那種……臉上好像被蛇遊走過的陰冷,卻徹底激起心裡最深處的恐慌。
“你還是一點也沒變,”雲漠湊近,輕輕的揚脣,“這麼可愛,這麼聰明……你是我最傑出的試驗品,看你,多完美。”
“不要……”沐千櫻聲音顫抖,說不出的恐懼。
“別抗拒我,你是我‘製造’出的,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擁有你,”雲漠聲音輕輕,有說不出的詭異,“可你這麼不乖,我該怎麼才能讓你聽話呢……”
不想是問沐千櫻,雲漠自問自答的笑了,“還是,徹底破壞你的大腦,讓你除了計算數據外,什麼感情記憶也沒有,空白的像一張白紙,讓我隨便塗抹,那樣,你就應該徹底聽話了吧。”
明明是和雲疏影還有三分相似的面孔,卻說不出的瘋狂陰鷙。
沐千櫻脣瓣輕顫,被雲漠嚇得說不出話來。
“別怕,”雲漠的手指沿着她的臉頰下劃,輕輕擡起她下頷來,“我大哥那麼喜歡你……我怎麼會傷害你呢。”
仔細看着沐千櫻,雲漠忽然有了點興趣。
他一向熱衷武器開發,對男人對女人都沒有絲毫感情,也不會多看誰一眼。
哪怕是唐子衣這樣的美女,在他看來和設計圖也沒有什麼兩樣。
甚至,他更愛那些沒有感情色彩的設計圖。
沐千櫻早很小的時候就被他控制,那時候還是個孩子,再遇見的時候十七八歲,算是半個成人了,不過他在意的從來也不是沐千櫻的容貌。
可現在一看,似乎,也不錯。
被雲漠看得心驚肉跳,沐千櫻別開臉。
“不怕了?”雲漠也鬆開手,“我以爲,你很怕我,還是說,和我大哥在一起,你什麼都不怕了。”
沐千櫻眼圈紅彤彤的,倔強地一句話也不說。
雲漠不逼她,而是目光看向她手腕上的金屬扣,“知道這是什麼嗎?”
沐千櫻手腕被扣在架子上,一動也動不了。
“這是我很早以前研究出的東西,可以通電,電流會順着你的手臂到大腦,然後……破壞大腦的構造,是不是很厲害?”
雲漠病態的笑着,看沐千櫻瞬間慘白的臉色,更是笑得開心。
“不!放開!不要!”沐千櫻叫着,拼命掙扎。
“不要亂動,你知道的,我做的東西,不是你可以逃脫,不過……”雲漠眯了眯眼,“我暫時還不想這麼做,你知道嗎,我大哥爲了你,廢了我的左手。”
慢慢擡起手,讓沐千櫻看見他掌心的疤痕。
“我是左撇子,我大哥廢了我的左手,就是毀了我製造武器的夢,你說,我該怎麼報復他呢?”
沐千櫻看着雲漠左手掌心裡穿透過的刀疤,眼中都是恐懼。
“我也毀了你的手怎麼樣?”雲漠握着沐千櫻柔嫩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揉了一遍,羨慕喃喃,“真漂亮……這麼漂亮的手,還能設計出那麼好的武器……可惜……我做不到了……”
沐千櫻被扣着手腕,怎麼也縮不回手,只能小幅度掙扎幾下。
無濟於事。
“又怕了?”雲漠大笑起來,“別怕,我不會那麼對你,你是我最完美的試驗品,我不會破壞這份完美。”
沐千櫻不知道雲漠要做什麼,只是看着雲漠瘋狂的樣子,滿目都是懼怕。
雲漠一邊笑,一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玻璃般的小瓶子。
小瓶子裡是灰色的液體,流動的液體並不是水狀,而是帶着奇異的光澤。
“知道這是什麼嗎?”雲漠把瓶子放在沐千櫻眼前晃了晃。
隔着瓶子,沐千櫻看着那液體。
“不知道?”雲漠搖搖頭,“你真是太不像樣了,看都看不出來,這樣吧……”
打開了瓶子,湊到沐千櫻鼻下,“現在呢,知道是什麼了嗎?”
刺目的化學味道濃烈異常,直衝鼻尖。
沐千櫻的臉色瞬間大變。
“哈哈,知道了吧?”雲漠扣上蓋子,對沐千櫻瘋狂大笑,“這是腐蝕性液體炸彈!我研究出來了,我的傑作!只要一小滴,就可以讓一個人永遠消失,連骨頭,毛髮,dna都溶解腐蝕掉,我厲害嗎?”
沐千櫻一雙眼睛驚恐萬分,“你……怎麼……這個不可以!”
“沒什麼不可以的!”雲漠忽然掐着沐千櫻的下頷,逼迫她看過來,“只要我想,什麼都可以做到,你很有天分,也許比我還要更有天分一點,我的手毀了,可你還好好地,將來說不定你可以超過我……可惜,你永遠等不到這一天了!”
冷笑一聲,“廢了你的手也好,讓你徹底變成傻瓜也好,我都沒興趣,不過……如果我在你身上用這種東西,我大哥應該會更痛苦吧,直到你死,他也找不到一點痕跡,而你,也可以成爲它的第一個實驗者,是不是很榮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