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一再蹉跎終難成~(下)

6. “慢着……”單君傑卻突然警覺地看向李世民說道,“秦王殿下,此山——,君傑數日前就曾考察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再往前行走大半里,我們應當就會遇到一座鐵鎖鏈搭建而成的長橋。殿下,爲了安全和保險起見,我們還是等過了那座長橋以後,再讓大家好好放鬆地安營紮寨跟休息停留吧!”

“這……”李世民看了看藍婉若和衆將士後,不禁困惑地望向秦叔寶跟單君傑猶豫說道,“秦大哥,君傑,恕世民我直言,你們兩位所慮皆各有道理,但是——”

“二哥,你不必爲難了。”藍婉若明白了李世民的顧慮,“二哥,此處地形雖然較爲隱密,而且確如叔寶大哥剛纔所言,倒是也能幫忙讓我們大家藏身其中。不過,我們現在畢竟不足萬人啊!一旦王世充他察覺出異樣並率領大軍壓境,跟隨着步伐而趕上前來圍攻我們,或是下令命人放火燒山。那麼無論其中哪個結果,對我們都將十分不利。況且,單大哥不也說過了嗎,只是需要再繼續向前行走半里路而已……世民——,現在的你不僅是婉若的二哥,你也還是秦王殿下,你可是他們的主帥啊……就算爲了婉若,你也要先保護好大家和保護好你自己,所以就還是聽從單將軍的安排吧!”

“婉若——,那你……”李世民卻仍然很不放心,看着疲倦的藍婉若心疼而憐惜地遲疑道。

“二哥放心,婉若還好……”藍婉若強行笑了笑安撫李世民說道,說着便又轉頭看向了秦叔寶,“叔寶大哥,你覺得呢?”

“婉若姑娘所言甚是!”秦叔寶並不覺得藍婉若是偏幫着了單君傑,相反他倒很是欣賞這位女子,對於她能夠顧全大局而委屈自己的做法也感到十分敬佩,“二公子,君傑跟婉若小姐的話的確都很有道理,末將也十分贊同。”

“這……那好吧,諸位,我們就按照君傑說的,繼續往前行進半里路,等到過了長鎖鐵鏈橋已後再安營紮寨地稍作休息。”李世民爲自己此生能夠遇上像藍婉若這樣深明大義,卻又弱而不驕的心愛女子而感到慶幸跟自豪,在向衆將士發號完命令後便牽上對方的手,與她一起帶領着大家繼續往前走去了……

因爲要攀山越嶺,帶着馬匹車輛等在行動上多有不便,於是衆人早在翻山前就已經將那些個旁物給全都一併丟舍了開去。再加上同行的還有幾位女子和文人謀士,以及受傷的將士都有些顯得腳力不濟,所以原本看似並不怎麼遠的半里山路,但李世民他們這一行人卻用了將近大半天的功夫才走完。等到大傢伙都趕到單君傑所言的鐵鏈長鎖橋邊之際,早已是晌午時分了。

此刻天空萬里無雲,炎炎的烈日燒灼着大地。衆人全都疲憊不已,乏的乏,困的困,基本都是又渴又累。但是,在見到並且走過了“目的地”的那座鐵鏈大鎖橋後,他們卻又全都歡喜而舒心不已,連忙不由鬆吐口氣地癱軟着坐了下來。李世民和藍婉若,以及單君傑跟蘇映雪等人則走至橋頭,觀望着四周的地形和景緻。

“小姐,這座鐵鏈索橋好長啊……看起來,唔,恐怕得快要有上百米了吧!”長孫玲瓏不由“望橋興嘆”道,說着轉頭便又迴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杜喜薇,“你說是吧,喜薇——”

“嗯,可不是嘛……”杜喜薇也不由點點頭,贊同般感嘆地迴應道,“我們所有人——,大家全都一起站到那上面去,或許也都還站不完兩頭呢!”

“古人的智慧可真是偉大!”藍婉若望看着眼前這座長長的鐵鎖橋,居然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道,“如此一座橫跨兩山,相距近百米的鐵索長橋,即便是在千年之後,若無機械從旁幫忙相輔助,恐怕也極不容易搭建和修成,更何況還是在當今之世……千百年前是怎樣,千百年後又會如何,人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大自然裡的一切尚且這樣,可是人的心呢?”

“婉若——,聽你說的,世民我怎麼突然感覺……覺得你就好像是真的歷經輪迴,而縱觀過千年之變啊!”聞言,李世民頓時不覺訝然一驚,仔細而心疼地看了看藍婉若後,接着才又與她一同繼續望向長橋,“滄海桑田,人生何其短暫?活上百年,恐怕也只不過轉瞬即逝……婉若,你是怎麼了,爲何如此感傷啊?”

“二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不明白爲何會突然一下子,就覺得如此難過地感慨起來……”藍婉若側目看向李世民溫柔地迴應說道,頓了頓又有些迷茫和困惑地對他問說起來,“二哥,你說——,我們以後會怎樣?”

“以後太漫長——,二哥現在無法迴應……婉若,我只能說我李世民這一輩子,死生都會對藍婉若你不離不棄的……”李世民迴轉過頭來,伸手拉握起了藍婉若的手,深情地對她應說道,“所以,傻丫頭,別再胡思亂想,我們很快就要結束這一切而回到長安去了……”

目睹李世民和藍婉若他們二人如此,秦叔寶跟尉遲恭等人連忙便識趣地向後退去,與衆將士一起轉走身到旁邊休息了。

“君傑……”蘇映雪見單君傑看着藍婉若跟李世民,他們兩個人在斷崖邊濃情蜜意後竟然沒任何反應,反倒不由更加擔心了,於是便忍不住迎走上前想握住對方的手而關心他說道。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能承受……”單君傑卻側身閃開了蘇映雪伸上前來的手,冷漠地對她說完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單君傑,看來在你心中,也終究還是放不下……”看着單君傑轉身離開,站在不遠處的龍陽不由開口感嘆道。

“那麼你呢,龍陽,你是否又能放下……”韓誠和龍陽之間竟然也已成爲了朋友,他也看出了龍陽看藍婉若的眼神,以及單君傑看自己表妹藍婉若的眼神都是一樣的。

7. “好啦,大家也都吃飽喝足地休息夠了,那麼現在我們就開渡江過橋吧!”李世民看大傢伙也都已經休息得差不多了,並且覺得如果再繼續休息下去,恐怕會讓衆將士都產生倦怠和睡意,於是便立馬站起身來看向衆人開口說道,“諸位,等過去翻下了山以後,就能與我們的大軍匯合了。到那個時候,纔算真正的完全脫離了危險,大家再好好安心地休息吧……”

大家雖然早已疲憊不堪,但當聽見李世民說過橋去到山下以後,就能與大軍會合而安心地休息了,也都不由開始興奮起來,全軍士氣頓時便爲之一振地站了起來。

“很好……傳令下去——,全體將士站立準備好,整隊集合後我們便一起過橋。等會兒王世充就算有派追兵趕到,也定然要讓他們好好看一看我們大唐李家軍的氣勢跟聲威!”李世民舉起手中的寶劍來看向衆人,對大家發號施令並激勵說道。

“等一下,二哥——”就在衆將士列隊站好並踏着整齊而有節奏的步伐,準備一同按照規律地朝向鐵索橋走過去的時候,藍婉若突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對李世民開口大聲叫喊道,“二哥,不可以!停下,真不可以這樣過橋的……”

“怎麼啦,婉若?”李世民不由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擔心而納悶地看向藍婉若,“婉若,你是感到不舒服,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不,我還好。都不是那些,而是……”藍婉若很是着急,可一時之間她生怕會擾亂到軍心,而且也確實又不知該如何來向李世民跟衆將士解釋才比較好,於是只得迎上前去踮起了腳,並摟住對方在其耳邊接着輕輕地柔聲說道,“二哥,抱歉,現在婉若也不知該怎樣向你說明。但是,請二哥相信並答應我,無論如何也都不要整裝列隊而齊步有規律地踏着走過橋去。等此事結束後,有時間了婉若再慢慢詳細地告訴二哥你這其中的緣由,這樣可好?”

“嗯,好吧!”李世民依然很信任和寵愛藍婉若,看看衆將士後不由順從地對她深情迴應道,“不管怎樣,婉若,二哥我永遠都會相信和支持你的。說吧,你有什麼想法……”

“那好——,二哥,婉若我可就說了。二哥,待會兒你先下令讓他們大家佯裝潰散,慌亂逃走地衝過鐵索橋去;然後,再命秦將軍等人帶領着大家,到對岸去把樹枝跟草叢,故意踐踏成慌亂和殘破的景狀。等到我們所有人都過完鐵索長橋,大家也無需匆匆下山去同大軍會合。二哥,接下來,你除了命幾百名弓箭手隱身躲藏在草叢及大樹的後面,旁人就全都讓他們原地休息地好好養精蓄銳吧!”藍婉若想了想後,對李世民輕言微語地繼續出謀劃策般講說道,“一旦王世充真的親自率人追趕了上來,那麼,當他下令舉軍踏上鐵索長橋之時,二哥,便會是我們大破他手下那些將兵之際。再者就是,二哥,婉若現在也不敢十分肯定這樣的鐵鎖長橋,待會兒是否真的就能夠自行斷裂。所以,爲防萬一,你恐怕還得讓程咬金將軍他藏於橋頭附近。如果鐵索長橋沒有自行斷裂,那麼他也仍然可以拿着板斧使用大力而將其砍斷……等到王世充手下的近半兵力,基本都折損在鐵索長橋上以後,二哥,我們再命人放箭射擊。因爲到了那個時候,縱然王世充他有再大的能耐,恐怕也都回天無力!哦,對了,還有,二哥,你再命人快速準備上幾十根攀山用的結實長繩索吧,並且,一頭繫上適當的重物和掛鉤,爲將敵軍悉數打敗而讓王世充永無翻身之日,我們就再多做上一重準備……待到他大軍死傷跟潰散不成勢的時候,我們這邊再把繩索拋向對面,由叔寶大哥和單將軍,還有龍陽將軍跟我表哥韓誠,以及沐雨等少數武功極好的將士,由他們大家一起順着繩梯滑過去。到了那個時候,無論是將王世充他給生擒拿下或是就地處決,那麼也就全都得聽從二哥,——秦王殿下你來發話了!”

“婉若,一切全都聽你的。”李世民聽完後一下子似乎也明白些許,轉過身看了看四周之景,接着又望向秦叔寶跟單君傑等人,對他們衆人都點點頭示意,並對藍婉若大加讚賞得迴應說道,“甚好,果然是妙計!婉若,看來他們大家也都沒有異議呢……”

“那麼二哥,我們現在就開始行動吧!”藍婉若舒吐口氣,鬆放開李世民後微微笑了笑,滿意地眨眨眼說道。

“嗯,好…… ”李世民應答藍婉若說道,然後便命單君傑和秦叔寶等人按照藍婉若剛纔所說的那些,快速帶着衆人去分別依計行動了。

一切全都準備就緒後,李世民便又讓衆將士原地休息待命了。全體將士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又不讓直接下山去與主力部隊會合,但因爲常年跟隨在李世民身後,隨同他一起南征北戰地早就習慣了信任與服從,所以大傢伙對於李世民突然改變想法之事,也都並未有任何的困惑及異議。

“報、報告,秦王殿下——,王世充他們來了……”黃昏時分,正當衆人全都等候地不耐煩而想要下山去時之際,這個時候卻見一名士卒突然跑到李世民的跟前,興奮地向他和衆人開口稟報說道。

“好!立刻給本王傳遞下去——,全軍打起十萬分精神來準備應戰!”李世民也不由很期待着戰果,但他依舊強壓住心中的欣喜與好奇,鎮定而平靜地對跑上前來的那名將士吩咐說道。

“是,末將領命,敬請殿下放心!”傳令兵得到命令後便轉身退下,緊接着就又跑向各個小分隊的陣營,去幫忙傳遞李世民此刻親自下達的命令了。

8. 果然不出藍婉若所料,王世充聽聞李世民率軍撤逃的消息後,真的親自帶領自己手下的主要精銳將兵,心情大好而日夜兼程地追趕了上來。

“哈、哈、哈……秦王小兒——,這次你果然是倉皇逃走掉的啊!”當趕至鐵索長橋橋橋邊的時候,王世充因爲看見橋下的腳印凌亂繁雜,而對面的草木又都是折敗殘破的新印痕之景狀,頓時不由仰天大笑道,“姜終究還是老的辣——,李世民,你區區一個毛頭小子,居然也膽敢只率三萬兵將就來向我討伐,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而不自量力嘛……”

空谷迴音,王世充的笑在山谷中來回飄蕩,久久都不能停息。

“天下難逢一知己,對手也同樣少遇……”頓了頓,王世充又不禁英雄相惜地對李世民產生同情跟敬佩,感嘆地自語般接着說道,“哎,可惜、可惜了……李世民——,難得的少年英雄啊!倘若你不是他李淵的兒子,本王或許還真的會因爲惜才而饒你一命,甚至可能親自拜請你入朝,幫忙來做本王的軍師跟謀士呢……”

“難得——,難得……”都說“英雄惜英雄”,李世民站在對岸,聽着王世聰的所言後也不忍不住對他感嘆起來,“如今都到了這個份上,想不到他王世充居然還有心,來真誠而懇切地誇讚我李世民……”

“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說的大概便是如此了!”秦叔寶也不由接過了李世民的話,“二公子,想必王世充絕對料想不到,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將會如何。因而,他纔會對殿下你產生這樣發自內心的憐惜和感嘆吧……”

李世民和秦叔寶兩人正唏噓不已着,突然就聽到對面的王世充又開口下令發話了。

“將士們——,你們都是我王世充手下的好將兵和好兒郎!如今,他秦王李世民雖然倉皇逃走了,但大家決不能丟掉我們自己的軍威跟士氣!”只見王世充舉起了劍來,並且向衆將士們大聲而慷慨地鼓勵說道,“諸位,他們唐王李家,不是總以自己纔是正義之師自居,而瞧不起咱們這樣的弟兄,說我們衆將士都是些什麼烏合之衆嗎?好,那今日咱大夥兒就列隊齊步走,來好好地向他們這些敗軍之將,展示一下我等的英勇和神威。來人呀——,傳本王的令下去,命中將士整裝待發,稍事休息片刻後,一起整齊而有素地踏過鐵索長橋……”

“好——”“好——”聞言後,衆人不由舉起了各自手中的兵器,激動而振奮地迴應其首領王世充說道。頓時,雄渾厚重的喊聲便在山谷中回傳疊蕩起來。

“程將軍,我再數時下。倘若十下數完卻仍然還未見繩索自行斷裂,那麼便得有勞你親自衝迎上前去將它幫忙給砍斷了……切記,速度要快,且一定要將其砍斷!此件事情十分的兇險,一旦成事,將軍你務必要立即撤離,閃躲到旁邊的樹叢或者是石頭塊的後面去……”李世民看王世充的先頭將兵們,都已然快走到橋頭而過到這邊來了,但是那座鐵索長橋卻仍然遲遲不見有任何的異樣,恐敵軍走完長橋也未必會進行自斷。頓時,李世民便不由跟衆人一樣都揪緊了心,壓低聲音來開口對自己身旁的程咬金提前吩咐,讓他做好準備地交代說道。

“好,殿下,末將明白。”得令後程咬金握了握手中的板斧,並小心地慢慢向後退去,轉頭一步步移身靠近鐵索長橋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正當李世民緊緊地盯看着鐵索長橋,倒數至“四”的這個時候,而程咬金也已握緊了板斧準備衝上前去,動手幫忙砍斷鐵索長橋之際,這個時候大家期待的“奇蹟”卻突然出現了。鐵索長橋果然如同藍婉若先前“預言”那般,在王世充大半數兵力全都整齊而有素地踏上去的時候,竟然真的在衆人的面前不砍自斷了!

緊接着,在大傢伙都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眼前之景狀究竟是怎樣一回事情的時候,李世民這邊將士們便全都看見橋上王世充手下的數萬餘衆,他們全都隨着索橋的自行斷裂而同時轟然下落,嗚呼哀哉地大聲嚎叫着掉進了鐵索長橋下,那雲霧繚繞而不可見底,並且又還迅疾奔涌的湍流浪濤中……

“啊——,這……”王世充本人看見了這一幕後,他頓時也不由大驚失色道,“爲何會這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眼下在場的衆人,除了單君傑和龍陽,以及蘇映雪跟出主意的藍婉若外,恐怕連同聰明如李世民與秦叔寶者,也都無一能夠知曉和解釋得清楚明白,這其中的奧妙與玄機吧!

“共振——”單君傑不由聯想起了高中物理課本上,劃有與眼前此景極爲相似的一頁,心中暗暗爲藍婉若驚歎叫好說道,“好個聰明機智的玲兒丫頭!儘管失去了記憶,卻仍然還能記得這些曾經所學過的知識,並且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她都還能夠聯想得到而運用自如……源於歷史知識而巧妙有效地應用到歷史之中,玲兒,不,婉若,我姜子杉這個現代的特級警長,恐怕也難與你相提並論啊……”

“藍玲,我蘇映然終究還是比不過你!”蘇映雪也自嘆不如地看向了藍婉若,心中對她暗暗欽佩地說道,“任何時候,危機都能被你巧妙地轉化掉,就連眼前這樣的時刻,你居然也能夠想到共振!藍玲,誰說柔弱就不能戰勝剛強,即便是化作了藍婉若,你也一樣出色……”

“藍玲丫頭,你果然與衆不同,我龍陽真是有幸,能夠與你相遇相識啊!”龍陽亦真誠地感嘆道,“婉若,得知是福,不得是幸。我真心地祝願——,希望你可以永遠忘記姜子杉那個人,並且好好地跟全心全意愛你的李世民在一起……”

9. “糟糕了——,現在鐵鎖長橋已斷,小姐她可該怎麼過來啊……”杜喜薇不由緊張而擔心地害怕自語道,接着便轉頭看向長孫玲瓏與她商量般問說起來,“玲瓏,我們還是早點兒去把小姐還在對面那邊,去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二少爺知道吧……”

“喜薇,可、可是……”長孫玲瓏卻拉拽住了杜喜薇,自欺欺人一般遲疑着對她安撫和勸慰說道,“再等一等吧,喜薇,或許小姐她——”

“什麼或許——”杜喜薇聞言,不禁氣憤地一把甩脫開了長孫玲瓏拉拽住自己的手,有些難以置信地着急說道,“玲瓏,我有時候真的很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哼,要等你就自己等吧!我現在就去找二少爺,要向二少爺他稟報清楚……小姐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還好,要是她真的有個‘萬一’什麼的,就算是讓喜薇陪同着去死,我恐怕也都難以對二少爺有所交代……”

杜喜薇說完便不再理會長孫玲瓏,轉過頭躬下身來摸索着朝向李世民那邊走去了……

“啊,太好啦,總算是把你給找到了!”藍婉若剝開草叢看見紫色寶石項鍊,撿起來吹了吹把鏈子上面的塵土後,拿在手中欣喜地自言自語道,頓了頓不禁又犯起愁來,“嗯,母后這下我們可以回去了,可是……糟糕——,剛纔、剛纔怎麼突然感覺好像有聽到什麼聲音,難道是鐵索長橋真的已經自行斷裂了嗎?母后,婉若剛纔找您留給我寶石項鍊找尋得太過認真,一時之間竟然忘了當前的形勢,唉……天吶,這下——,婉若我可該怎麼辦纔好啊?”

藍婉若心下正發愁地犯着嘀咕,突然她便又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原來,李世民得知藍婉若爲找尋其母親留給她的紫色寶石項鍊,而不顧危險的獨自悄悄跑回到對面的叢林中去以後,於是便當即下令弓箭手射擊。同時,李世民還親自率領着秦叔寶和單俊傑,以及龍陽跟程咬金等人,繫好了繩索並準備飛躍兩座山峰之間的溝壑,衝過已然斷裂的鐵索長橋,趕過前來殺掉王世充而營救藍婉若。

“不行,我不能一直在這裡躲藏下去,否則——,二哥他們肯定會做出更多極端的舉措來的……”相處多年,藍婉若早已深知李世民的個性,並且清楚對方會因爲感情而意氣用事,更會爲了所愛之人而發狂地失去理智。於是,藍婉若便立刻決定不再躲藏,站起身來前行至斷橋的盡頭,——赫然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看着突然出現在橋頭,且衣袂隨風飄飛而絲毫沒有懼怕之色的絕世佳人藍婉若,敵軍首領王世充頓時不由感到既驚且喜起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看來——,老天爺如今也要幫我王世充了……”王世充仰天長嘯般感嘆說道,繼而又望看向了藍婉若,不由大加讚歎和欣賞地對她品評起來,“藍婉若——,藍小姐……前朝平陽公主,大隋先行皇帝陛下最爲寵愛的長公主,威遠將軍龍陽和丞相之子宇文成都,都競相喜歡及有心求娶的女子;今世淑寧公主,唐皇登基稱帝之前在山西太原視若珍寶的義女,秦王李世民摯愛的心上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藍婉若,只要有你在手,我王世充還怕他什麼秦王小兒不肯投降,還怕他什麼前朝遺民舊將不能歸順嗎?難怪昔日宇文叔侄他們倆都爲你瘋狂跟着迷,今日這般近距離地仔細瞧看過後,才發現……你果真,果真是一個清麗脫俗而粉雕玉琢的絕代佳人呀!唉……本王對你——,婉若小姐,我還真是越看越喜歡,我都快要忍不住想要放棄對你的擒拿和傷害了……”

“閉上狗嘴吧——”藍婉若拉開了她自己頭上繫住長髮的那根絲帶,任其從指縫間滑落並自由地隨風飄向了半空,在無主地掉落山谷下的急流裡面去以後,接着才又迴轉過頭來,望看向王世充淡定地繼續說道,“王世充,你當真以爲抓住我藍婉若,你就可以掌控天下了嗎?笑話,即便如此——,你也恐怕打錯了算盤……王世充,你不配和我二哥鬥,更加不配做天下那些萬民之主!我藍婉若不是玩偶,也絕不會任人擺佈,更沒可能變成你王世充這種小人手中的棋子,來幫忙當做要挾秦王殿下李世民的籌碼……”

“你——,你什麼意思?!”王世充聞言,頓時不禁有些困惑而又有些不甘心地看向藍婉若,笑笑後繼續威脅說道,“婉若小姐,如今的情況,你覺得還能由你自己做得了主嗎?”

“生,或許不行吧;但是死——,王世充,你覺得……是你能夠阻攔得了我的嗎?古往今來,但凡能夠成就帝王霸業者,皆要以愛民之心擁得天下,如此江山方纔可以坐長久!”衆人都還未明白過來藍婉若所言究竟爲何意之際,這個時候大家卻突然看見她微微笑了笑,緊接着就從容不迫地一步一步退向了斷橋旁邊的山崖,並視死如歸般閉上雙眼而仰面倒下身去墜落到懸崖中,“如此也好,一切便全都能夠簡單平靜地結束了……二哥,今生無緣——,對不起,婉若恐怕只能失言地先行一步了……二哥,你要多保重,我們來世再聚吧!”

“婉若——,不要啊!”李世民這才恍然大悟一般明白過來地懂得了藍婉若,明白她口中剛纔所說的最後的那一句話,乃是講給自己聽而不是要對王世充告誡的,“婉若,婉若……”

“玲兒——”單君傑來不及多想,連忙便一個箭步奔出草叢,順手拿起一根早已係好在樹上的長繩,不加思索地飛跑着迎身上前衝向了斷崖,緊接着就縱身跳了下去,並及時地一把拉拽住了藍婉若纖弱而細嫩的小手,“婉若,別鬆手,一定抓緊了我……”

10. “單、單將軍?!”藍婉若不由猛然睜開了雙眼,仰頭一看——,見自己的手居然被單君傑給緊緊地拉拽住了,“單將軍,爲什麼……”

“聽我說——,聽我說……婉若,你先什麼都不要多想,也不要擔心,保存好體力地別、別說話……”單君傑左手已很明顯被繩子給勒得發青發紫了,但他卻絲毫也不在意,仍就一心只放在右手緊緊拉拽住的藍婉若的身上,並低下頭來看向對方寬慰般柔聲地對其接着安撫說道,“婉若,記住——,你一定要平心靜氣,千萬……千萬不能鬆放開手……”

“單、單大哥……”藍婉若望看着單君傑,感動而不解地含淚開口問說道,“單大哥,婉若一直都還以爲你很討厭我,很怨恨我,可是……可是如今,單大哥你卻——,你爲什麼還要……還要奮不顧身地跳下山崖來救我呢……”

“傻瓜……婉若,我在乎你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討厭和怨恨你啊?”單君傑已然開始顯得虛脫了,看着藍婉若他不由無力地迴應道,“婉若,對不起,過去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對你——,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的這一切,子……單大哥一定會好好待你,會好好珍惜的……婉若,你、你能原諒我嗎……”

“單大哥,我心中從來都沒有怨怪過你,真的……如果有——,那麼現在,婉若也早就已經原諒單大哥你了……”藍婉若看單君傑的臉頰漸漸變得沒有了血色,又聽見他聲音很是虛弱無力,爲了不讓對方跟隨着自己一同掉入到山谷下的深淵中去,於是她便望向單君傑懇切地開口勸說起來,“單大哥,放手吧——,再這樣繼續下去,那麼你也會跟婉若一樣,我們兩個都會掉到深淵中去的……”

“不——,婉若!君傑既然都已經拉拽住了你的手,那麼這次我就絕對不會再輕易地鬆放開……”單君傑卻堅定而深情地看向藍婉若,頓了頓後接着斬釘截鐵地對她說道,“婉若,除非天塌下來,否則就算是死,我今日也要守護在你身邊,陪着你一起走下去和走向明天……”

“不,不可以的……”藍婉若搖頭道,眼淚已然噙在眼眶中噙了太久,於是便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單大哥,鬆手吧……要是再這樣僵持下去,過不了多久你我就全都會掉到深淵裡面去的……單大哥——,婉若感謝你出手相救,真的,心意到就可以了,不必當真捨身來相陪的……單大哥,你要好好多加珍重啊,永別了……”

藍婉若說完,便從單君傑拉拽住的手中掙扎着鬆放開了她自己的手。

“不——,不要!”單君傑不肯放棄,看着即將墜落到山澗下面去的藍婉若,他同時也毫不猶豫地鬆放掉了自己的左手,任由緊繞的繩索一圈一圈地散退開去,“傻丫頭,如果這真的是你最終想要的結果,那麼我也只好生死相隨地選擇跟着你一起離開這個世界了……”

單君傑跟藍婉若兩個人,於是便這樣不再理會上面的衆人在如何拼打廝殺,只是彼此相對地笑了一笑後,緊接着就淡定地一同從懸崖邊直線般墜落了下去……

單君傑和藍婉若兩人墜落到斷崖下後並未喪生,相反卻很是幸運地掉入了深淵的寒潭中。因水中浮力的緩衝作用,他們都活了下來!只是在山崖上面兩邊的衆人,大家卻都看不清雲霧繚繞的谷底景象又究竟是怎麼樣的。

“婉若——”眼看着藍婉若跟單君傑先後墜向山澗,但自己卻被王世充及其殘兵敗將給糾纏阻擋着無法衝迎上前,李世民當即不禁感到心痛而無奈,但他不願放棄,並且更加憤恨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王世充,“婉若,你一定不可以有事……你一定會等着世民我去找你的,對嗎?王世充——,我殺了你!”

李世民說着,便怒劍一揮地指向了王世充,遇神殺神而遇魔除魔地迎上前去,身先士卒地與敵軍廝殺打鬥起來,直直奔着敵人的首領那般逼近了王世充……

李世民很快便帶着秦叔寶跟程咬金,還有尉遲恭和沐雨等衆將士而把王世充給打敗了。但少了藍婉若陪伴在身旁的他,取得勝利後卻怎麼也都開心不起來。因爲相比王世充的生死而言,李世民更爲在意的則是自己所愛的人,——藍婉若。

於是,李世民就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秦叔寶,讓他和程咬金還有尉遲恭等衆將士來幫忙看着處理;而自己則繼續停留在此處,並親自率領小部分的人馬,一起開始在這座大山附近的各個溪谷內找尋藍婉若。

龍陽心中原本就有藍婉若的存在,他留在李世民的身邊隨行這麼久,一方面是因爲受太子李建成的交代和囑託,而另一方面則根本就是出於他自己的私心。是的,即便當日藍婉若並沒有同自己成親,且她可能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成朋友而全無男女之情;即便藍婉若最初答應嫁給自己,乃是被人脅迫的“逼不得已”,可是在龍陽心中,他卻依然還是很在意對方,而且依然深深地愛着那個傻丫頭。

“阿雲——,你且速速趕回京城長安中去!記住,務必要將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親自告知給我們東宮的那位大殿下……”龍陽看向沐雲,思量了片刻後開口吩咐他說道,“尤其是婉若的生死,一定不能忘了……”

“龍哥,那麼你呢?你不打算跟阿雲,跟我一起回去了嗎……”沐雲有些不明白了,不解地看向龍陽反問說道,頓了頓又擔心起自己大哥龍陽的安危來,“龍哥,太子的命令是讓我們隨軍同行不假,可更多的則是暗中保護好婉若小姐。但眼下——,她卻已然墜落到山澗下面而生死難料……李世民一直都並不怎麼待見龍哥,你如果再繼續停留在秦王的身邊,我只恐怕他到時候會藉機……”

“阿雲,你無需替大哥我擔心。怎麼說婉若現在都下落未明,秦王他急需用人,而且多少也都還會顧念到李建成跟韓誠。畢竟,婉若乃是韓誠的表妹,我在婉若和韓誠他們那裡同時又都有交情存在,所以……”龍陽倒是想的很通透,他明白李世民對藍婉若的感情,清楚對方決不會在眼下這個時候故意向自己發難,即便日後大家各爲其主地真的動起手來,那麼李世民也都會是光明正大地在戰場上,或者是在朝堂上而不可能使用卑劣的手段,“好啦,阿雲,大哥不會有事的。你就放心——,什麼都不要想,也都別再說了,快些趕回去吧……”

11. “秦王殿下……”龍陽讓沐雲帶着人轉頭離開後,他便主動地迎走上前,看看意欲攔阻自己的程咬金和尉遲恭,方纔又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看向李世民接着說道,“末將龍陽,願意留下來隨同秦王殿下你一起幫忙找尋舒寧公主。畢竟,我與韓誠共事良久,而婉若小姐又是他的親表妹;並且先行大隋皇后娘娘,即婉若小姐的母親,她對在下也有知遇跟提攜的恩情。秦王殿下——,還請你准許龍陽的懇求!”

“這……”李世民的遲疑並非因爲擔心龍陽會暗中使壞地對自己不利,而是顧慮到對方曾經與藍婉若險些就要結合在一起,且眼下他又還在太子那一黨的陣營中,難免不會被旁人傳話跟算計,“龍陽將軍的好意,世民我不可否認也並不質疑,但如此一來,會否給將軍你帶去麻煩?婉若之事,乃本王必行!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李世民也都絕對不會放棄……可是對龍陽將軍而言,那卻並不是什麼‘非行不可’的事情。日後傳揚出去,本王只恐怕——”

“秦王殿下多慮了,我龍陽既然敢決定如此行事,那麼便也早就不會不想清楚,以及預料好這之後可能緊隨着產生的‘結果’的……”龍陽倒是坦蕩而無所畏懼,“秦王殿下你遲遲不肯作出答覆,莫非也像程咬金和尉遲恭兩位將軍,像他們那樣對龍陽我心存顧慮跟猜忌?”

“龍陽將軍誤會了!”秦叔寶其實很是欣賞單君傑跟龍陽,而在暗中也一直對他們都有所留意和觀察,眼下看到既已收復了單君傑,並且龍陽也有意傾向自己這一方,於是便連忙迎身走上前來站到了李世民的身旁,開口替他們二人“調解”說道,“我們家秦王殿下久仰龍將軍之威名跟風采,又念及將軍乃是淑寧公主之故交好友,且與其表兄韓誠還同時效命於太子,適才會替將軍你感到擔心而不便明確地給出答覆……秦王殿下他寬容大度,絕非是對將軍你產生疑心和猜忌,還望龍將軍你見諒……”

“龍陽將軍既然執意爲婉若留下,那世民我又豈有再推脫拒絕之理?將軍好意,本王在此就先代婉若她收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今日之情義,本王都先謝過將軍你了……”李世民當然明白秦叔寶此刻是在幫自己收攏對方,並且他也和秦叔寶一樣,的確都很賞識龍陽,於是便不再有所顧慮地欣然接受說道,“龍陽將軍肯隻身留於世民的身邊,我定不會辜負將軍你對本王的信任以及你待我家婉若的情義。往後同行的日子裡如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周到,還望將軍你多多包涵見諒!好啦,叔寶大哥,這裡就交託給你代爲處理,世民先沿途去找尋婉若跟君傑他們倆了……龍陽將軍,沐雨,我們走吧!”

“是,秦王殿下……”

“謹遵秦王旨意……”龍陽和沐雨應答道說完,便隨同李世民一起翻身躍上了從王世充那些殘兵敗將手中搶來的各自的馬背。緊接着,又帶領着小部分“秦王黨”的嫡系精銳,而跟隨着他們三個匆匆掉頭朝向別處,快馬加鞭地離開了此地……

山中歲月易晃過,世上繁華一千年。

對於藍婉若再次遇險,並且還拉帶上了單君傑作爲墊背的一同摔掉下山崖,同時又引得秦王李世民逗留在京城外,親自帶人搜救找巡兒遲遲不肯返回長安。聞聽沐雲親自馬不停蹄趕回來傳報給李建成的這一消息後,東宮之中的“議事廳”內衆人自然是說什麼的都有。

“紅顏禍水啊……”

“溫柔鄉便是英雄冢,看來二殿下,他這回是徹底栽到淑寧公主的手上了……”

“說的可不就是嘛,淑寧公主她不僅拖累了秦王殿下,居然還讓他們那邊的陣營中跟隨着折損掉了一員猛將……”

“唉——,當真是可惜了單君傑他這麼個出類拔萃的少年英才啊!”

“這不正好幫到咱們了嗎?”

“就是啊,太子殿下什麼都不用做,便有淑寧公主她站出來替我們大家免除了後患……”

“自古紅顏多薄命……”

“淑寧公主本身並無過錯,況且眼下又生死未卜……你們諸位,大家又何必要齊聚在這裡來如此非議她呢?”

“沒錯——,我表妹婉若幾時針對過你們?無論她是前隋的平陽長公主,還是如今大唐的淑寧公主,婉若她又何曾這樣妄論過在座的諸位!”韓誠甚爲不高興地開口打斷了衆人對此事的評論和爭議,憤然站起身來見大夥都感到羞愧地不再多語後,纔有迴轉過頭看下未曾講說過一句話的太子殿下,頓了頓沒好氣地當衆對李建成繼續說道,“太子殿下,請恕末將失禮。如您再無其他緊要之事,那麼韓誠我就不奉陪諸位而先行告辭了……”

“韓誠將軍,你等一下,沐雲我跟你一起離開!”沐雲也不由感到很是憤懣,因爲他也實在是很討厭看到這些人醜陋的嘴臉,並且也替藍婉若和自己的大哥龍陽感到深深的難過跟不值得,“此處……想必在場的衆人,大夥也都很希望我龍哥他跟着發生什麼意外,而永遠也都回不來了吧?哼——,婉若小姐,不管是前隋的平陽長公主,還是如今大唐的淑寧公主,總之,在我們龍陽將軍和我沐雲這裡,她永遠都會是最尊貴的公主殿下!還有就是,即便諸位輕視小瞧婉若公主,也都並不能彰顯和擡高你們自己的身份跟能耐。相反,沐雲倒很是敬重與欽佩少王爺單君傑,以及他所跟隨的秦王殿下李世民。畢竟,有情有義如他們者——,現在像他們這樣的人恐怕已經不多了……”

“說得好,沐雲,不愧是跟着龍陽那傢伙混出來的人!” 韓誠不由大加讚賞般認同沐雲的話說道,儘管兩人過去有發生不愉快,但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便因爲藍婉若和龍陽,而開始化解了所有誤會跟矛盾,併成爲了真正可以交心甚至是交命的兄弟及朋友,“走——,沐雲兄弟,我們自己去幫忙一起搜救和找尋吧!相信二殿下應該還沒有找到我表妹婉若跟君傑,他們正需要更多的人一起幫忙呢,也省得繼續留在這裡礙了在場的諸位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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