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還記得我嗎?”凌倩半路攔截,她喜歡他的聲音,也喜歡他的忍耐。
葉奕豪現在滿肚子的怒火,凌倩的突然出現就像去剪短定時炸彈的紅白線,身後的團員都爲這個無辜的小女生擔憂着。
扭頭看到這個長着娃娃臉,BOBO頭的女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澆滅了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你是上次那位喝醉酒的?”葉奕豪彎着頭,回憶着幾天前的萍水相逢。
“對啊。上次你們救我於水火之中,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謝你們。”剛纔他們的音樂彷彿還在凌倩的心頭盪漾,這樣久違的熟悉感瞬間就化解了她對他們的尷尬,口吻也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聲招呼就自然熟了。
“好啊,那就請我們吃宵夜吧!”JR搶在葉奕豪之前答應了。
“正有此意,那位置你們選。不過,不許太貴。”凌倩知道自己的這番話肯定很小氣,可是沒辦法,誰叫她最近情況危急,而且還是直話直說的個性呢?
當下,凌倩朝着阿CO做了個“拜拜”的眼神就跟着着五個人離開了MiniBar。
COOL樂團選擇了他們經常光顧的路邊攤。
“我們和這裡的老闆很熟,肯定能幫你節省一大筆錢。”不知道是誰說了句話,使凌倩真想把剛纔自己所說的話都收回。
這些人真是愛計較!心中暗暗地嘟囔。
“老闆,來一打啤酒。”
JR一個響指一句話使凌倩不禁嚇得眼睛瞪得又大又圓。他們這是怎樣啊?來喝酒的還是來吃夜宵的?一打!是要不醉不歸嗎?不知道她是個女生嗎?
凌倩怔怔地看着一打啤酒上桌,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
“喂,別那麼驚訝,好不好?我們COOL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裡了。今天不知道你是幸運呢還是不幸運呢?”葉奕豪伸出大手在凌倩面前晃悠,拍了拍她的肩膀,收回她的詫異。
“怎麼說?”凌倩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是幸運,什麼是不幸運?
她最近本來就不幸。
“幸運的是你跟我們來能吃到人間美味,不幸的是你待會就知道了。”葉奕豪賣起關子,嘴角的笑意弄得可以和照亮黑夜的霓虹燈媲美。
凌倩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拿過一瓶啤酒,開瓶即飲一口。“對了,我叫凌倩,倩女幽魂的倩。你們呢?”
倩女幽魂!聶小倩。五個大男生鄙夷地對正在飲酒的凌倩上下打量了一番,都失望地搖了搖頭。此刻作風大氣、不顧形象喝酒的凌倩怎麼也不能和傾國傾城、妖嬈衆生的聶小倩沾上點邊吧。
“這是吉他手JR,節奏吉他Mike,貝斯小綸,鼓手老K,我是主場葉奕豪,叫我阿豪就可以了。”葉奕豪一個一個地介紹過來,一些樂器的名詞搞得凌倩暈頭轉向。
在她的印象裡,只記得熱情猴子JR,憂鬱帥哥Mike,鄰家男孩小綸,耍酷光頭老K,還有一位優質男就不用提了,早已深刻在她的心中。
“你一個小女生能喝一瓶?”葉奕豪想到待會亂作一團的場景,就替凌倩擔憂。
“一瓶小菜一碟啦!畢竟我也是在酒吧打過工的,酒量怎麼可以遜色呢?”說罷,又是豪氣地一大口。
“哇!那我們今晚不醉不歸!”JR好像遇到了知己一般,興奮地連開好幾瓶,起鬨着要幹瓶。
“唉,爲什麼每次遇到你,我們準沒好事發生啊?”保持沉默的Mike幽幽地出聲,帶着些怨氣。
這人怎麼說話的呢?凌倩心中不滿。“爲什麼我每次心情不好都會遇到你們呢?肯定是你們把黴運帶給了我。”畢竟是女生,有撒嬌的權利。
不經意間,紅撲撲的臉蛋,嘟着的櫻桃小嘴在路燈的映襯下還是挺可愛的。
“喲,這次怎麼多了一個美女光臨了?是誰的女朋友啊?”路邊攤的老闆親自把幾個小菜端上桌,見到長相可愛的凌倩有些驚詫,便隨口問問。
COOL樂團的這幾個大男生都是單身。作爲老主顧,老闆也時常開玩笑地問起他們的感情。可惜,個個都是呆頭鵝一樣,永遠把“音樂”稱爲女朋友。
被老闆輕推了一下的葉奕豪,對於這個問題,已經筋疲力盡了,撇撇嘴,甚顯無奈。“本是同根生而已。”
今夜,都是不開心的人。
老闆見套不到什麼話,丟了句“臭小子”就去攤位顧生意招呼客人了。
“別理他,他就是這樣的,像我們的媽媽一樣。”葉奕豪漫不經心地打散了凌倩
心頭漸生的胡思亂想。
對於葉奕豪的反應,情竇初開的凌倩只好默默低頭,借酒消愁。
沒上幾個菜,除了葉奕豪之外都醉倒了。
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COOL樂團其他四位成員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拿起自己的樂器激動地彈撥,鼓手老K則拿起桌上的筷子做鼓棒,碗做鼓。
一曲乒乒乓乓的原創音樂演奏完畢,竟然還得到了周圍顧客的掌聲。
掌聲漸漸沉默,四個人也像被催眠一樣,各自回到座位呼呼大睡。而一直趴在桌上沉睡的凌倩彷彿已遊離在另一個世界,再怎麼吵鬧也無法叫醒她。
清醒的葉奕豪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到底是誰說酒量好的?他心裡鬱悶。想到要把這幾隻小豬送回家,他也想多灌幾瓶酒,一起隨他們醉生夢死。
幸好Mike、小綸、老K是住在一起的,葉奕豪和JR是住一起的。他先把老K他們扶上出租車送回家,然後讓老闆替他看着沉睡的凌倩和JR。
等回到攤位的時候,看着他們兩個依舊睡着,實在心生佩服。那一瞬間,有一種想把這兩個人湊成一對衝動。
“喂,醒醒!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家!”葉奕豪拍了幾下凌倩的臉蛋,打算問清她的住處。
可是,“我家在那裡,哦不,這裡,呵呵……”“啪”又倒下了。
葉奕豪覺得實在沒辦法,只好把她一起帶回家。
簡陋的房子,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工廠,到處都是鐵架。這裡,就是葉奕豪和JR的住處兼練團室。
兩個大男人住的地方,可想而知,髒、亂、差。
葉奕豪把沙發上收拾了一下,吃力地把JR扔進去。紳士地把唯一的一張牀讓出來給唯一的女生睡。自己則是隨便墊了幾張報紙,在地上湊合了一晚上。
半夜裡,JR的呼嚕聲吵得葉奕豪睡不着,依稀間聽見有人在抽泣。
打開燈,睡夢中凌倩蜷縮在牀的一角,哭着。
有些驚悚,有些無措,葉奕豪輕輕靠近。
她,做惡夢了嗎?
瘦削的身材顯得輕薄,慢慢流淌的淚水更是像在葉奕豪的心裡下冰雹,尖刀般錐心的疼痛感不禁讓他伸出拇指替她輕輕擦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