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聽喬婉交代有事情讓他去辦,心裡大動,但是在康熙還沒有發話之前他不能開口,只好強忍着心頭那絲莫名的喜悅,不動聲色地站在那兒。
“啊?什麼事情啊?”康熙有些好奇地問。
蕭然看了那雲一眼,說道:“皇上,婉真格格說了,犯人送進牢房不等於就安全了,在案情沒有定論之前一切都要防備,要想保證人犯的安全,必須由那雲大人親自去看守刑部大牢才行,除了他沒有第二人選!”
“哦?喬婉果然想得周到!”康熙沉吟了一下,又問,“喬婉還說什麼了?”
“沒有了,她說那雲大人自有分寸,知道該怎麼辦!”蕭然把喬婉的原話說了出來。
康熙打量了那雲幾眼,突然笑了,“那雲啊,聽見沒有?喬婉點名讓你去看管犯人呢,你有什麼想法?”
“臣沒有想法,一切都聽皇上您的安排!”那雲言不由衷地說。
康熙對這個答覆很滿意,點了點頭,“那好,就按照喬婉所說的,那雲,朕命你親自坐鎮刑部大牢,在朕下旨提審犯人之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大牢,更不允許見人犯,尤其是坷朗哈,違者不論官職大小,是嬪妃還是格格阿哥,一律帶來見朕,明白了麼?”
“是,微臣領旨謝恩!”那雲一臉堅定地接了聖旨,站起身來就往外走。一路看小說網他的心是甜的,但是他覺得自己地雙肩是重的。是啊,喬婉並沒有忘記他,他絕對不能出半點紕漏,不然對不起她的信任。這麼想着他的腳步輕快起來,足下生風。精神頭兒很足。
“什麼?!”明珠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確定消息不假,坷朗哈已經關進了刑部大牢?”
“是地,明相大人,是御前侍衛蕭然經手辦理的,他手裡有皇上的御賜金牌,現在正由那雲大人親自帶兵看押,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明珠對下人揮了揮手,打發他下去,才又羞又恨地嘆了一口氣,“感情我們這麼一羣老東西被一個小丫頭片子耍得團團轉,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同時得到消息的還有索額圖,簡王爺,陳廷敬,朝中多數大臣,以及關注這件事情的後宮嬪妃們。(電腦 閱讀)聽到這個消息的人各自懷着複雜的心情思量着下一步的對策,有忐忑地。有慌亂的,有不知所措的,總之隨着這個消息的傳播開來,整個京城都被一種奇怪的氛圍籠罩了。看似平靜的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渡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呵,要過年了!”雲妃抱着熱氣騰騰的茶杯,聽着穿透厚厚的宮牆隱約傳來的爆竹聲,似乎有些感嘆地說,“今兒普通人家該吃餃子了吧?小年呢!”
阿鬱聽了雲妃的這話笑着說:“娘娘,您要是想吃餃子,我就叫小廚房單獨給您包去。您想吃什麼餡兒地?”
“不用了,過年是過個氣氛,我這一個人過什麼年吶!”雲妃笑容裡似乎多了些苦澀,目光幽幽地望着窗外光禿禿的樹枝,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憂傷。 n
阿鬱不敢打擾她,也就沒再說話。而是輕輕地走過來把火盆裡炭火撥旺了一些。便悄悄地退出門去。正好看見盈翠一臉怒氣地走了進來,連忙攔住她。“盈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要見雲妃娘娘!”盈翠聲音裡都冒着火星的,“這日子沒法過了,我竟然被幾個過氣地小丫頭一天到晚地要挾着,我得讓雲妃娘娘給我做主啊!”
阿鬱有些不悅地看了她一眼,“娘娘不是告訴你,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別來延禧宮的嘛,你怎麼這麼冒冒失失地就來了?”
“我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啊,我一定要讓娘娘給我做主!”盈翠不聽阿鬱的勸告,衝進東暖閣去見雲妃了。
雲妃靜靜地聽完了盈翠的哭訴,淡淡地說:“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你還能做什麼大事啊?你回去吧,日子不會總這麼過的!”
“可是娘娘,您也知道惠妃娘娘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要真是讓她知道了,奴才……奴才就得死啊……”盈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娘娘啊,您要給奴才做主的啊!”
雲妃有些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瞧你,沒出息,哭什麼啊?我不是說日子不會總這麼過地嘛!回去吧,婉真格格要回來了,你最好對那幾個丫頭好點,免得後面有更多的苦頭!”
“婉真格格?!”盈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娘娘您說什麼呢?婉真格格不是在辛者庫……莫非皇上改主意了?要讓婉真格格回來了?”
雲妃掃了她一眼,“你還真的以爲婉真格格在辛者庫啊?她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住我!行了,你別問那麼多了,反正你知道了就行,婉真格格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回來的,你自己拿捏着分寸吧,有事我自然會叫你!”
“是,奴才告退!”盈翠雖然滿腹疑問,但是卻又不敢太過追問,只得悻悻地出了延禧宮,小心翼翼地打探了一下四周,才繞了一圈回到了景仁宮。
小榮和翠柳正守在火盆旁邊跟阿爾蘭談得熱火朝天的,“阿爾蘭啊,以後盈翠不敢欺負我們了,你就經常過來陪我們聊聊天嘛!”
“我也想啊,可是我就是擔心啊,如果主子真地回不來了……”說到這裡阿爾蘭有些說不下去了,“你們還是別對盈翠太過火了,畢竟她還是這兒地大丫頭,如果真像她說的,哪天被調去貴妃娘娘那兒當差,那我們都要倒黴了!”
小榮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管她呢,反正我們到什麼地方都是受欺負,現在過得舒服就行了!一看到盈翠吃癟地樣子我心裡就特別舒坦,以前她可是對我們頤指氣使的,說罵就罵,說打就打,現在呢?只要一提惠妃娘娘,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想想都舒坦!”
“就是,盈翠那個賤丫頭就是這樣,欺軟怕硬的!”翠柳也附和着小榮的話說,“如果不是我們壓制着她,她就在這景仁宮裡成精了,把自己當主子了都……”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阿爾蘭在拉自己的衣袖,她意識到事情不對,連忙擡頭看去,就見盈翠端着一個托盤笑盈盈地站在門口,“喲,你們聊得還真熱乎,我帶了點點心來,大家一起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