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翎,你聽我解釋……”
“本王不聽。”男人“唰”地一把將匕首抽了出來,刀尖泛着清冷的寒光,“昨晚的那杯茶,讓本王看清了,你是喂不熟的,那既然如此,就來個你死我活吧,也省得你的那些虛情假意讓本王心累。我可以爲你做任何事,而你卻總想往別人的懷中躲,那就去吧,走得越遠越好!”
“不是的,公孫玉翎,我會回來的!”
不是的,我沒有虛情假意。
我只是想不讓你那麼痛苦罷了。
我不能把你拖入深淵,你要是劫獄,連性命都會不報!
皇上擺明了拿我來傷害你,一味的逃避,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你爲什麼總是要這麼極端呢?!
“本王不稀罕。”公孫玉翎將匕首的柄放在了她的手裡,把刀尖衝着自己的胸膛,面色平靜,“來吧,一刀下去,你這輩子都自由了。”
“……”
公孫玉翎,你這個瘋子!
男人見她愣在原地,久久未動,嘴角微微一勾,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匕首逼近自己的身體。
“你要是覺得下不去手,本王就來幫你一把!”
“嘶--”
一聲皮肉被劃開的聲音響起,匕首的刀尖刺穿了男人的胸膛上的皮膚,鮮血緩緩滲透了他的衣衫。
“不要!!!”
白芷落的瞳孔驟然一縮,失聲尖叫,拼命向後掙扎,卻被男人抓得死死的。
“怕什麼?本王都不怕,你倒還怕了?”公孫玉翎絲毫不在意胸口前的疼痛,任由鮮血染紅了衣服,面色平靜。
“公孫玉翎,你不要這樣……”白芷落渾身發抖,哽咽着說道。
“殺了我,你就可以走了。”
我不信,這樣還擋不住你的腳步!
你要是真的敢踩着本王的屍體走出去,那本王死得心甘情願!
“不要……公孫玉翎,我不走了……”白芷落大哭着跪了下來,匕首從她的手中滑落在地。
男人的心口一動,將地上的匕首擡腳踢向了一邊。
然而,還未等他有所反應,只見白芷落倐地起身,飛奔過去,一把抓起爐火中的那個烙鐵,擡手撥開
衣領,毫不猶豫地將它放了上去!
“嘶--”
一陣皮肉被灼燒的聲響刺激着男人的耳朵,公孫玉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根本沒有想到白芷落會這麼做。
本以爲,用自己的性命要挾了她,這女子就會怕的。
可是……
白芷落渾身顫抖,嘴脣白得要命,一字一頓地說道:“公孫玉翎,我……不要休書,我會回來的,這個烙印,就是我給你的承諾!”
烙鐵“砰”的一聲掉落在地面,看去,女子鎖骨處的肌膚紅得嚇人,一個公孫府的圖騰赫然出現在男人眼前。
我是你公孫玉翎的人,你的東西!
有圖騰爲證!
白芷落不等他再說話,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門,在雪中一步一個趔趄,強忍着那灼熱的劇痛感,走出了大門。
門外,一頂轎子在大雪中早已恭候多時。
公孫玉翎並未再追出去。
此刻,男人的心裡如同一團亂麻,悔恨之意不言而喻。
女子鎖骨處的那個圖騰,不僅烙在了她的身上,也狠狠地烙在了公孫玉翎的心尖上。
萬分痛楚。
……
半月之後。
白肅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了白府,此時,白老爺已經被放回了家。他主動辭去了官職,由白肅接任了父親的位置。
在長孫彥今不顧自己還未痊癒的一再要求之下,也爲了給白府沖沖晦氣,長孫遲桓終於鬆了口,答應了這二人的親事。
隆冬之日,吉時,紅色的轎子從雪地中緩緩而來,一路敲鑼打鼓,熱鬧不已。
這場冬日的婚禮,甚是少見,賓客們也都樂得圖個新鮮,紛紛趕來看看這大雪中的婚事。
而此時,深宮中,一個女子沒有機會見到這副喜慶的場景了。
白芷落獨自坐在屋前的臺階上,不顧外面冷冽的寒風,垂着頭,撥着下方的碎雪。
“公孫玉翎,你應該已經放了白芷笙回家了吧?今日哥哥大婚,我倒是沒這個眼福了。”
這半個月來,公孫玉翎不止一次地想要硬闖皇宮,可卻都被侍衛攔了回來。
公孫焱傾下了死命令,不準那男人靠近皇宮半步
。
白芷落皺着眉頭,望着雪發呆。
忽然,不遠處走來了一隊人,打頭的是兩個手拿暖爐的丫鬟,一衆人簇擁着一個身披棉披風的女子,款款而來。
“映兒,那個女子是誰?我怎麼好像覺得她在這地方坐了好些天了?”黎之桃狐疑地擡頭看去,問了問身旁的小丫鬟。
“回娘娘,那是皇上從外面接回來的一個野女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反正皇上將她往這裡一扔,倒是不再過問了。”
“哦?野女子?”黎之桃一聽,頓時來了興趣,又走近了一些,將女子打量了一番。
這一看,驚得她瞪大了眼睛。
好生漂亮的一個女子呵……
這哪裡是什麼野女子?這分明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美之人啊!
這麼一個女子,皇上將她帶進宮來,卻不過問?
鬼才信。
“映兒,去,叫她過來一下,本宮想要問她一些話。”
小丫鬟領命,一路小跑過去,在白芷落身前站定。
“喂,我家娘娘叫你過去一下。”
白芷落聽罷,微微一怔,擡眼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理睬。
“……”叫映兒的小丫鬟一看她竟然不理自己,很是氣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就要將她拽走,“我說你這女子的膽子還真是大,沒聽到我說……”
白芷落倐地一把甩開了她的手,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道:“我不認識你家娘娘,更不感興趣她要給我說的話,不要隨便碰我。”
我的胳膊,只准給公孫玉翎碰。
“你……大膽!”
小丫鬟氣得一瞪眼睛,剛要擡手給她一巴掌,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呵斥。
“映兒,住手!”
黎之桃緩緩走了過來,餘光一撇那丫鬟,她便趕忙收斂起來,小心翼翼地退到了女子的身側。
“我叫黎之桃,嬪位是昭儀,不知這位姑娘是什麼身份?”
白芷落實在沒有興趣與這宮裡的人有什麼交集,見她這麼問,便隨口敷衍了一句。
“我是暫時借住在宮中的,很快就走。”
公孫焱傾答應過她,只陪他到春天就放自己回去。
(本章完)